走四方,迷茫茫,一村又一村
或许是向往牛郎织女田园生活;或许是体验母亲半生农村生活;或许是来求得健康长寿;或许是过了二十多年城市生活,厌烦了复杂人群,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喧嚣声,以及马路上扬满了灰尘的空气,来追求一片宁静、秀美的天空。 排在上面俩位哥哥,先后下放到平山塘石灰大队,和朱亭砖桥公社西冲大队。他俩在农村那种敢为人先的闯劲和创造力,使我心动向往。二姐拍摄大量湘西人民的作品同样深深地感染着我。 记得七六年上初中。华国锋上任国家主席,全国人民齐欢呼。淦田三中也不例外,校文艺宣传队在队长的带领下,坐着一辆超长大装扮成彩车模样解放牌汽车,载满了一车人和宣传道具。个个脸上扬眉吐气,英资勃发。一路上敲锣打鼓,我们载歌载舞演出了五天,分别是淦田八斗冲、太湖乡、紫湖乡。乡村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风土人情都给我留下难忘的印象。突然上面来了政策,七八界高中毕业生,现已停止下放。从此。渴望能到广阔的农村锻炼自己,当一名光荣的知青一下子被破灭。 至今。正好病退。多年的愿望,多种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到乡下去居住,条件差,人生地不熟,乡下人都往城里跑,在很多的人看来是很不理解的事情。一想到此,我的心里就涩涩的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冲破家人及熟人世俗的重重阻力,下了很大的决心,到乡村过一过。 经过数日步行,走东家串西家打听,好不容易寻觅中一栋农民多年不住的土屋——芭蕉村。芭蕉村座落在三二零国道俩旁。 二零零四年秋。收拾简单的行李后,叫了一辆小四轮,啪啪了一个多小时,驶出了市区,驶出了公路,最后拐进芭蕉村的一条乡间小路,路两旁则是庄稼地,时常有稻谷叶子伸出肥绿的手臂挥手致意。且四周繁茂的树林,衬得头上的一角蓝天特别的美丽。小草也绿得直逼你的眼。空气格外的新鲜,使我一个山外人倍感亲切。 突然。事与愿违。屋下坡二十五米深井里的抽水泵却闹起了“肚痛”,停止了工作。眼看,要想手工操作一桶水上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只好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告别乡亲们。怎么办呢?当然是意犹未尽啊!半年多过去了. 经朋友介绍。又搬到了线江村。线江村紧挨着大京水库。距离白关镇三里路程。 司机开着车,沿着柏油马路中速行驶。估计不远了。一串长长的噼哩吧啦的鞭炮声,把我们引下车来。你听:鸟唱、狗叫、鱼跃、虫呜。也在欢呼哩!村子里搬来一个城里工人,是一件特大的新鲜事,乡邻乡亲蜂拥般的过来,七嘴八舌说说笑笑,面对这么多久违的父老乡亲,就好像阔别多年的老朋友似的,一见如故。有的搬东西、有的刷铁锅,让我满心的感动。也忙得我不亦乐乎。不一会儿,一瞅见这一桌子农家相聚宴,这一小小的一伙人很快安定下来。 我不由自主地环顾起四周:这边的风景独美。两岸多高山,山中多织竹器的楠竹,长年深翠颜色,逼人眼目。一条小溪在门前日夜吟唱;一丘丘水田活像镜子般的舒展延伸的摆在眼前。 谁料。租主的房子被人看中,并大显身手,一气呵成。没有怨言!没有遗憾!一年多过去了. 二零零六年四月,我便来到了天堂村。租的房子隐藏在正中的山谷里,朝平房的前方十米处有一口泉水井,彼此唇齿相依。土屋的下方,有一亩见方的浅草地,间杂开放着野菊花、半边莲等许多不知名的小花、草地的边缘很随意的长着一丛丛芭蕉。通过天堂湾这个小山冲,只有水库一方一条弯弯的小径,小径弯到堤坝时,又被一个山嘴兀然遮挡,来人不绕过山嘴,不登上水库堤坝时,是不知道山冲里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好处所的,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就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天堂开始了三年的幽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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