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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老屋( 一一六)

          一一六

亚兰在那次和蒋志军都说出了离婚的话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好起来过。她把贞贞送到了蒋副司令员家里面,自己就上班去了。

这期间蒋志军也回来过几次。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亚兰来了例假,他也就没说什么,只是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又回湘潭军分区去了。第二次他是算好了时间回来的,但却遭到了亚兰的坚决抵抗。因为觉得毕竟是自己理亏,亚兰跟他赌点气也可以理解,于是也就算了。但到了第三次回来的时候,亚兰仍然不肯跟他同房,他也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已经忍无可忍了。于是就来蛮的,非得要把她征服了不可,否则的话,今后就会玩不下去了。令蒋志军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亚兰就象是一头发烈的野牛一样,无论他怎样地蛮来,却就是不能叫亚兰乖乖地就犯。那蒋志军经过这样几回的刺激,早已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荷尔蒙,由于一而再再而三地得不到发泄,就来了一次猛烈地发作。他把他在部队训练多年的功夫都使了出来,把手无缚鸡之力的亚兰打得鼻青脸肿,然后将门重得地一碰,就冲出了家门。

有了这样强烈的一次冲突,亚兰也就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她先是跑到蒋副司令员的家里,让他们看了现行,以说明他们的宝贝儿子粗暴到了什么程度。然后就直接跑到湘潭军分区去找蒋志军的领导去了。

“这就是你们部队培养出来的好干部?打阶级敌人都下不了这么狠的手,何况还是打自己的妻子!”亚兰找到了他们军分区的蔡政委,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首长,就一脸愤慨地诉说起来。

“小陈你先别激动,有话可以慢慢地说。”蔡政委见蒋志军把自己的妻子打成了这样,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就想先安抚好了亚兰后,然后再慢慢地做工作。

“反正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他蒋志军心里都有数。我现在只要求跟他离婚!”

“小陈,我看你还是先别激动,婚姻大事,那有你们这么说离就离的了!”

“人都已经被他打成这个样子了,我不早点跟他离了,难道说还要等你们来收尸不成?”

“这怎么可能呢?小蒋科长也许是一时糊涂就有点冲动了。小俩口的,谁都会有个嗑嗑碰碰的时候。都说夫妻吵架不记仇,慢慢地消消气,过几天就会好了!”

“我什么也不想说了,反正这婚是离定了。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离,我就告到妇联去!”

那蔡政委也没有少做过离婚调解工作。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什么没见过。但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象亚兰这样坚决要求离婚却连眼泪都不流一滴的。他都总结出了一套经验了,越是那些哭哭啼啼地闹着要求离婚的,其实内心里最不想离婚。这样的家属的工作也最容易做。怕就是最怕象亚兰这种眼泪都不流却又愤怒得象头野牛一样的女人。他知道要跟这样的女人做工作,十有八九会是吃累不讨好的事情。

于是就叫警卫员去把那蒋志军叫了来。

“小蒋呀,不是我蔡政委批评你,你看看你把你的妻子都打成什么样子了?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呢?小俩口的吵吵嘴也就算了,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的吗?”因为考虑到蒋志军毕竟是省军区蒋副司令员的儿子,蔡政委也就不敢一开始就把话说得太重。

“谢谢蔡政委对我的关心,我看您也没有必要再为我们调解了,我们肯定是会要离了的!”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还正在做你妻子的工作呢,你不但不配合,反而还一唱一和的,我这工作还怎么做得下去?”蔡政委见蒋志军说出那样的话来,就有点开始生气了。

“我们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了。如果说这样闹下去有损部队的形象的话,大不了是我脱了这身军装吧!”蒋志军把话说到这里,就低着头再也不吭声了。

见蒋志军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蔡政委就觉得这工作再做下去也没有了实际意义。于是等他们两个人都走开后,就给蒋副司令员打了一个电话,把具体情况向蒋副司令员作了专门汇报。他也没有发表自己的具体看法,但却总算是把那差事交了。

也许真的是知子莫若父,蒋副司令员对自己儿子的脾气性格是再了解熟悉不过的了。因此也就不再做什么工作。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这个儿媳妇。

“亚兰,我还想再问你一句,你们这场婚姻真的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吗?”蒋副司令员这样小心翼翼地问亚兰。

“我肯定是再也不会跟志军过下去了!”亚兰也没有一点犹豫,十分肯地回答。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呢?”蒋副司令员又问。

“我什么要求都没有。”亚兰的回答仍然十分地干脆。

“你有什么要求就只管说。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肯定是我们家志军不是!”

“我真的是什么要求都没有。如果说也有什么要求的话,那就是我不想带贞贞这个孩子,也不是我不喜欢她,也不是我不想要她,而是因为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亚兰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想人都已经不要了,家都已经不存在了,她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当然,到了最后去办了离婚手续之后,她又还真的是向蒋副司令员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能不能帮她调回浏阳去。因此,蒋副司令员对亚兰的这个要求还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最后,通过蒋副司令员的关系,亚兰终于从省京剧团调回到了浏阳,并安排在县新华书店上班。

就这样,亚兰在长沙风风光光地转了几年之后,又一个人回到了浏阳,并住回了刘家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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