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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1967年)工作组进驻我们农场,为了抓好阶级斗争,激发群众的阶级仇恨,工作组的人从我们临近的生产队那里请来了两位衣衫褴褛的贫农,是来开诉苦大会的。为了表示隆重,我们还派了手扶拖拉机把他们接来。大会开始,他们就开始诉苦:现在是如何如何的苦。一年到头才不是一顿肉,大炼钢铁时他家的灶台被掀了,锅子被砸了。过苦日子时他们家饿死了多少人。说到伤心处,他们痛哭流涕。这时工作队的人见势不妙马上中断了他们的发言,要他们讲解放以前做长工的事情,这时他们勉强的止住了哽咽,擦干了眼泪,讲述他们做长工的事情:“我们那时做长工,东家对我们可好了,因为我们是种田的行家,东家特别关心我们,因为我们病了,他的庄稼就长不好了,所以在平时我们每月有肉吃。到了农忙时节更是有酒有肉。东家的小姐对我们也是有说有笑的……。”听得我们这些与会者个个直流口水。工作组的人气急败坏,急忙宣布散会。一场“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的闹剧就这样收场了。为了惩罚这两个长工,工作组的人呵叱着,要他们自己走路回家。没有拖拉机享受了。“长工”们耷拉着脑袋,背着斗笠,带着火把,蹒跚着离开了。……
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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