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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 日落部族

 

        我很认同日落兄关于“豪迈气概”的注释。苦椎兄并非大富大贵之人,他的钱是他辗转南北辛苦打拼才挣来的,他也不是动辄就可以一掷千金的人,但他捐出这一万八千的时候,真的是掷地有声。我想起许多年前我在东塘的地下通道里所做的一件小事,我凭我当时的心情来揣度苦兄的心情,很理解他为这件事时那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义无反顾。当然与苦兄相比,我是很渺小,但是那种欲薄云天的豪气我自认为很像苦兄,我因为这一点自豪。也为能在知网结识苦椎兄这样古道热肠的知青大哥而深感幸运。我还是认为,世界上不乏拥有巨大财富的人,但能尽自己的最大能力为他人、为公众慷慨解囊的人却不是比比皆是,惟其如此,我们在评价真正富有的时候,才把钦佩的眼光投注在后者身上,我以为,博爱使贫穷和富有有了新的内涵。

    另外,苦兄的文章朴实干净,骨骼分明,是很典型的硬汉文字,正如他那个“斩获”的措辞一样,散发着梗概之士的爽洒,我很欣赏!

 

    附上我在许多年前小的一篇小文《我为什么这样做》,向苦椎兄致敬。

                      

                     我为什么这样做

 

        这是一个夏日中比较凉爽的下午,我去潇影厂办点事。下了104路公交车,经过东塘地下通道。,通道正该是人多的时候,我于是加快了脚步,一是由于办事时间有点紧,二是空气不好。就在我走完通道踏上出口的第一级台阶时,一声歌唱在通道里响彻起来。是那种异常清朗的男高音,和着吉他富有弹性的伴奏,很是入人的耳,至少是让我停住了脚步,同时也感到那一刻迎面吹入通道的凉风更加宜人。我差一点就回身去寻了,但我还是继续走路,一是不想唐突,二是办事要紧。我推想歌者定然年轻,可能还俊朗,极可能是那种“校园歌手”在“卖艺”。我想起儿子说过“妈妈如果见了大学生卖艺就给点钱”,于是又加快了脚步。


    办完事我匆匆走入地下通道,那歌声仍在。我开始清点我钱包里的钞票,小面值的只有两张2元的,我取出其中一张,想了想,又取出另一张,这才合上钱包,循歌声走去。


    拐两个弯就见到了,这歌者不如我推想的那么年轻,看来也不是“校园音乐人”,从身形看超过了三十岁,装束挺时尚:长发将脸几乎遮住,大格子衬衫,紧身牛仔裤,墨镜。我觉得给一张够了,便收起一张走上前去。


     一近前,另一个跪着的人让我不得不注意到,因为他正拿乞盼的眼神盯着我。这是一个看起来并不潦倒的中年人,衣衫不褴褛,面容不憔悴,虽然他的表情愁忧,动作委琐,但在行乞者中仍然另类。见我注意他,他好象无意似的将身旁竖着的一块牌子扶了扶正,我这才看到了标榜这个男子身份的几个大字;落难的教师。正文的小字我没有细看便把手中的2元钞票扔给他.然后走到歌手前,将另一张2元小钞搁在歌手的琴盒上。歌手停下歌唱说了声“谢谢”,我也出于礼貌朝他点点头,这一看我惊谔住了: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它使我立刻想起电影《夜半歌声》中被毁容的男主角,头发遮盖不住的鼻子和嘴巴简直分辨不出,下巴紧缩,颈脖变形,那操琴的两手亦是疤痕累累……我不知我当时怎么了,想都没想说了声“谢谢”,然后打开钱包翻找。只有50元的,我犹豫了一下,扯了出来。这下我没有往琴盒上搁,而是递到他的手上。他执意不收,在我再三劝说下,他退给我四张10元钞。我要走时,他说:“你点首歌吧!”我也没推辞,说:“《幸福不会从天降》,会唱吗?”他没回答,低头拨起铉来,短促的前奏过后,清朗的歌声重新响起:“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幸福不会从天降……”我在歌声中快步走出通道,心想,我今天怎么了?这么冲动。但我自己也感觉到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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