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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 雄鸡报晓

 

  谢谢报晓兄把我这旧作发上来,两年前你负责《我们的故事》靖县栏目投稿文章的编辑工作,为我的这篇《我的老婆儿子我的家》就劳得有神,费的有力,记得在电话中谈到最后结尾时你的嗓子都哑了,我已泪珠滚滚,你是用情、用心、用泪编辑完这篇文章的,这事只有你和蚕宝宝,我和翘妹子心里有数。这里,我要以一个靖县老知青的名义向你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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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 隐士安

 

   谢谢你的跟帖!我们在农村成家的知青基本上就是这样生活的,不过,我们有三个孩子,受的苦和累当然就有更多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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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 人中禾火

    知青生活就是一个挖掘不尽的无价宝藏!

 

    谢谢人中禾人的热心跟帖!你讲得太好了,知青生活的确是个挖掘不尽的宝藏!知青中“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的都有,正如你写的小说一样,各种生活经历的知青都有是正常的。我们在农村生了三个儿子,接生都是自己动手,这种事是不多的。我们在穷山窝里生活了13年,有些地方比农民还不如。当地的农民有一个完整的家,家中有爷爷奶奶,有叔叔姑姑,而我们却靠自己一肩担,我背着儿子犁田时看看周边犁田的汉子,没一个象我这样,这就是知青成家后与农民之间的差别。文章中的一些情节让你感到吃惊,这也是知青中的一种特殊生活吧。

 

  你的文笔老道,又有创作才华,希望多挖掘这类素材,写出更多更好的知青作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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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4# 琴思清远

 

  我现在回想起那次讨奶是不怕丑,到黄大娘那里讨奶,她过硬把两杂好大的奶子挤得把我看,硬是挤不出一滴我才另走一家,只可怜秀秀妹子被弄得脸通红的走了,好久都不敢从我门前过,尤其是矮大娘,我真的把手伸到他胸前的扣子边哒咧,现在想起来好冒失喔。那年我这篇《讨奶》刚发上时也笑翻一piang 人。

  我三个儿子的名字是取得有味,“谷”“进”“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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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5# 人中禾火

 

  谢谢你转来《尘梦剑胆》电影剧本的前、后段,早些天朱赫从浏阳打电话来告知剧本获“剑门关”文学奖,我听后很高兴,但愿剧本早日搬上银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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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8# 人中禾火

 

   这就是当年中央人民政府发给他的任命书,但现在还些地方政府骂他是土匪王,我总在想,如果他是土匪王的话,那他的最高上司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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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 大姐姐

 

 

    谢谢大姐姐的理解和同情。我们在农村受得有苦,这与自己有关,谁叫我们四年生三个呢,其实,我大儿子出世不久翘妹子就回长沙上了避孕环,哪晓得回乡里后就一身痛,霸蛮挨了半年实在忍痛不住了,到县城取了避孕环,医生大骂环完全上偏了,该死的省城医院净喊写实习生干这事,崽就把你当人,我们一气之下再不避孕了,乡里人讲的也在理,要进你屋里崽女你赶不出门,不是你的崽女你留也留不住。就这样我们连生三个后她就结扎了。那时候我们从清早累到鸡归窝,晚上莫想睡过安宁,真的自作自受,现在回想起来都脑壳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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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7# 谈天

 

   谢谢你的祝愿!我们从农村病退回城满儿子都三岁了,照讲满满要轻松些了,可惜我们刚进屋不几天母亲就中风了,后来十年里她中了三次风,我们是很不容易挺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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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 雨晴

 

 

   谢谢你的祝福,讲起生小把戏的这本经,我晓得又刺痛了你的心,不提了,过好今后的每一天。祝你身体康健!天天开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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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3# 西岭望雪

 

   谢谢老弟的支持和鼓励!你上网一年就写了四十多篇文章,你真是好样的,还要向你学习!祝你写出更多更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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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4# 行者无疆

 

  嗨呀呀!当年我们抱一个,背一个、牵一个时候别个望哒我们急,我们也过硬在熬,我们那时是各样想,一头牛也是看;一群牛也是看,怎算熬出来哒,但研究孙又接哒接哒来。各一世都脱不得身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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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8# 人中禾火

 

     《尘梦剑胆》荣获首届“剑门关文学奖”

 

 

http://www.frguo.com/  2011-9-27 11:19:40   湖南作家网
 

??首届《中国作家》“剑门关文学奖”日前评选完毕,6部作品获奖。9月26日,颁奖典礼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由我省作家谭仲池、朱赫、蔡测海联袂创作的电影文学剧本《尘梦剑胆》,摘得该奖电影文学剧本奖。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高洪波等出席颁奖典礼,并为获奖作者颁奖。


??6部优秀作品获得殊荣,分别是:长篇小说《裸地》(作者:葛水平)、电影文学剧本《辛亥革命》(作者:王兴东 陈宝光)、电影文学剧本《第一大总统》(作者:王朝柱)、电影文学剧本《惊沙》(作者:小滨)、电影文学剧本《飞天》(作者:柳建伟 刘宏伟 王强 赵峻防 梁水宝)、电影文学剧本《尘梦剑胆》(作者:谭仲池 朱赫 蔡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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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5# 麓山远眺

  是的,你讲得真好,金麦的山山水水跟我有情,金麦的父老乡亲跟我有情,金麦有我三个儿子的胞衣,离开金麦32年了,但还象是昨天一样。我心里永远有金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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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6# 夜深人静

 

    你担任茶座斑竹以来,几年中我每发一篇文章,你都是热心认真地跟帖,帮我编辑、制作音画帖等等,你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最大,我真的感谢你!谢谢你的祝福!并祝福你们全家人幸福安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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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7# 般若

 

    在农村那些年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几十年后会有个湖知网,我能坐在电脑前点动鼠标敲动键盘,把农村受的苦和累通通倾诉出来。我现在这样很满足了,只想开心过好每一天。谢谢你遥远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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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8# 常德女孩

 

     这些文章07年发在茶座,那时你还没来到湖知网,老网友基本上都看过,那时候网友们跟帖也是你这么说的。当年我们过得好艰难,总算老天保佑三个儿子平安长大,回城的日子也过的得艰难,但还是挺过来了。你对我们的生活感兴趣的话我再发篇旧作给你看好么?

 

 

 

 

    

 

                    “升级”后的日子

 


        1969年冬天,我和翘妹子结婚, 第二年秋收时我大儿子出世了。那天,正好碰上队上头一天打谷子,打谷子是农民日夜盼望的日子,是个好日子!可喜的是我们做父母亲了,我们成了长辈;我们“升级了!

                                    

       我抱着胖呼呼的儿子,灵机一动,取名叫陈“谷”吧,反正谷子人人爱,在农村一年四季,犁田耙田,播种下秧,栽田薅田,割草施肥......为的是什么,大伙儿日夜忙活就是为了这谷子么;谷子是最逗人爱的东西。

       陈谷长得好,社员个个都来抱,个个都喜欢他。他刚学会走路的时候,社员最喜欢带着他到家里去玩,随到哪家都有饭吃,送他回来还要在他那小口袋放些核桃啦、板栗啦、蜜饯等等;谁家要是得了只野物总要砍一块肉给陈谷尝一尝,他是队上的“宠儿”。

      1972年,我第二个儿子出世了。那年队上增了产,年终分红我们进了几十多块钱,还进了粮,我很高兴,将他取名“陈进”吧。有“谷”有“进”,很吉利。

      二儿子出世后,我们喂了猪,喂了好多鸡和鸭,虽然一天忙脚手不赢,但干起来有劲头,因为我们那时才22岁,就有了2个儿子了。

      1974年我们稀里糊涂又增加了三儿子,那年我们小仓里存了些粮食,基本上不愁吃了。我们自已也杀了头猪过年,喂的几十只鸡和鸭长的很好,每天都能捡到几个蛋,我们生活也过好了。

       生产队的人都说我俩的“八字”大,住在这个“差得很”的屋桩地(我们住的地方原来是座油榨坊,按当地人的讲法住在这地桩上是没有崽女生的)偏偏一连生三个崽,命好有福气!可福气在哪里,那些日子,我俩背一个,抱一个地从清早累到鸡归窝,晚上莫想睡个安静觉。

       我那时养了队上的一头牛,是队上的主要劳力。只要是在门口犁田,我总是我背着二儿子犁田,大儿子爱跟在在田埂上玩。有一天大儿子突然喊:“爸爸,我要抱。我要赶牛。”于是,我一手掌着犁,一手抱起大儿子,他扬着鞭子要帮我赶牛,好得那头牛走得不快。社员都说从来没见过这种犁田汉子:“背上背一个,手上抱一个,真的是长沙知识青年大不同喔。”,唉!什么大不同喔,这一切都是逼出来的哟!
      虽然那时辛苦,但我两口子还蛮乐观,晚上一有空,还一人手里抱一个下几盘象棋玩。有时候为了带儿子,做家务也扯过皮,但最终还得握手言和。没有办法,三个儿子张开嘴巴要吃,吵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翘妹子还比较幽默,有时儿子吵闹起来我发脾气骂儿子,她连忙把儿子抱开,用手指着我裤裆抿笑笑的说:“你骂儿子做甚么咯,只怪‘它’调皮调早哒。”我又被她逗笑了。

      其实她的脾气比我的脾气还暴燥得多,发起"宝"气像发苗疯一样破口大骂,队上那些会相骂的大娘和都不敢惹她。我掌握了她的性格,硬要等她骂完那一阵再答她的腔;我的绝招是在她脸上亲一个了事。我总是这样说:“我们答伙就柴陋陋子过,共坛子窝酸菜大家要呷......”

      就这样我发脾气她逗我;她脾气来时我让她。我们和了又闹,闹了又和,成了习惯,儿子在我们的吵闹声中渐渐长大了。

      那些年也真是天助我们,养什么成什么,我们一年喂两头猪,社员喂猪要到山冲里扯好猪草,而我们就拿着镰刀在门口的田埂上割些辣榴草、大粪草,猪偏生吃得好。我们送一头“派购猪”,杀一头猪过年;我们种什么得什么,我们就在屋前屋后的刺花边刨上几上洞,丢上几颗南瓜籽,到了秋天脸盆大一个个的南瓜结几十个,又粉又甜。
      最有趣的还是我们喂的那些鸡,因我们屋边是仓库,是稻田,晒谷坪就在我家的大门口。我们一群又一群的鸡长得又肥又壮,生出蛋来一窝一窝的真逗人爱.

      有些社员眼皮子浅,将鸡担到晒谷坪下来养,有一次我们的两只母鸡不见了,翘妹子本来对那些担鸡来养的人就反感,现在鸡又丢了两只更加气了,她以“摆子发颤”,站在晒谷坪上破口大骂起来,只见她手拿扁担在楼板上敲得啪啪地响:

     “哪个偷哒我屋里的鸡会要断手脚的咧!”她骂一句啪啪啪地敲几下。

     “哪个呷哒我屋里的鸡要烂舌子咧!要脱牙齿咧!”她又噼啪噼啪打几下。

     “翘妹子莫骂了,只怕是岩鹰叼走咯。”一位老奶奶劝翘妹子莫骂了,骂得难听得很。

     “岩鹰叼走哒也要看见一皮毛咯,连鸡毛都冒看见一皮哒,各不是人偷噶哒未必还是鬼偷噶哒!”

        翘妹子回答有道理,老奶奶不作声了。她接哒又骂:

     “各是那写些打冤枉主意的人偷哒;那些眼皮子浅的人偷哒!”这一下那几个担鸡来养的社员答腔了:

     “我们是冒偷你的鸡咧。”

     “我们从世来不做各号事咧!”

     “冒相信你到我们的鸡笼里去看下咯。”

       我一听这话不太好一样,都是有面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正要劝翘妹子莫骂算了,谁知她又开骂了,她对着那几个社员:“我冒点你们的名字你莫答腔;冒踩你屋里的狗尾巴你狗莫叫;冒指你们的鼻子你口莫张。我屋的鸡冒看见哒我骂都骂不得啊!未必要我做哑巴呀,呷哒明亏还要呷哑巴亏呀!你们丢哒鸡不一样的骂;只你们骂得我就骂不得,我们好欺负些喔!想呷住我们长沙人罢!”

       她像放鞭炮一样骂了一连串,那几个社员再不答腔了,第二天再没有人担鸡来晒谷坪养了。我们的鸡又吃得食袋子胀鼓鼓的了。这“骂声”是我们到农村几年后得出的经验;该“出口”时就“出口”,不然的话会吃亏。

      个巴月后,从地楼板里钻出两窝鸡崽来。喔!原来那两只鸡婆没有被偷,也没有被岩鹰叼走,是抱崽去了,害得翘妹子白骂一场。我们望见那两窝可爱的鸡崽笑哈哈了。

      每年快收谷的季节,队上都要把拌了农药的谷子撒在田埂上,我们的屋前左右都是田,都撒上了药谷,我们来不及关鸡的话总要毒死十几只。

       一日,翘妹子提起只大鸡婆给我看:“怎么办,还是生蛋的鸡,又吃了毒谷.”

       我摸了摸鸡胀鼓鼓的食袋说:“干脆将食袋划开试一试。”

       翘妹子也赞成。于是,我用水果刀将鸡食袋划开,将食袋里面的毒谷翻了出来,在小溪里将食袋彻底洗干净;翘妹子拿来针线,一针一针地将食袋缝好。没想到这只鸡几天后又活蹦乱跳吃起食来,最有趣的是它不再吃那地上撒的药谷,专吃稻杆上的新鲜谷,我们第一次给鸡动手术成功了。

      这下可好,社员的鸡一吃上药谷必死无疑,一桶一桶地拿到小溪里剖洗,真的可惜。而我们的鸡不但不死,而且尽选好谷子吃,社员们讲得蛮有味:“他们长沙人喂的鸡都要灵变些,乖巧些,怪事,怪事!”

       有一次,我到公社开“批林批孔”的会几天没回。晚上,翘妹子发现我们的一窝鸡崽都吃了药谷,不开刀的话全部会死掉,太可惜去了。她把儿子呵睡着后,将十几只鸡崽全部开刀,一个人忙到天亮。一窝鸡崽得救了,她自己却病了,我回来后心里好难受哦!
       这个开刀的秘密到后来被社员发现,这下他们才大悟也,纷纷提了鸡到我们家开刀,我们家成了手术室。有一回我们的一只大公鸡开刀后忘记鏠针了,但它还是吃谷,不过谷子从开刀的口子里漏出来,笑得我们要死。
      我们给鸡开刀的事被公社都知道了,公社开大会的时候,那位公社书记在大会上讲了此事。他说知识青年到农村来,是改变农村面貌的,不是搞那些歪门邪道的。当他讲到给鸡开刀,不再吃药谷,选着稻杆上的新鲜谷吃时,自已都讲得笑了,整个会场的人都笑了。后来这鸡开刀的秘密越传越远,好多人都会跟鸡开刀了。

      不久,我被安排到大队当民办教师,翘妹子当“赤脚医生”。当民办教师倒是个好差事,上午10点钟上课,下午4点钟放学,这样,能做好多的家务事。

       我那时侯早学会了做木工,山上有的是木材,我砍倒一棵大樟树能做几十口箱子。我把做好的樟木箱偷偷地卖给解放军(驻军)和铁路局的人,还能赚好多活钱用。

       翘妹子当赤脚医生那些年,大部分时间是给社员接生。半夜来人,半夜要跟着走,这人命关天之事,一点也怠慢不得。一次,高竹湾生产队的一位小伙子来喊,“帮我婆娘接下生,现在出来个"拳把鎯"了”

      “什么?你还拳把鎯!拳把鎯!那是横胎,赶快送县医院!”翘妹子讲话的声音在颤抖。

       这一下小伙子才吓住,拔脚就跑,幸亏送医院送得及时,才保住大人的性命。

       说句实在话,她每次去帮别人接生,都希望接一个男娃儿,接个女娃儿,主人家脸色怪难看,好象怪她似的。有几次接得女娃,主人家脸色难看还由止可;出门送都不送她一下,让她一个人她摸黑走回来,鸟叫声把她吓得要命。但接得个男娃儿,主人家可热情了,哪怕是半夜,都赶忙杀鸡煮蛋,口里喊托福托福,一直送她到屋。
      有几次接生回来她用香肥皂洗着手,嘴里念着:“今天接生又用手端屁股了,这婴儿的脑壳总喜欢往后背来,又端得我一手的屎......”

      她还学那助产的动作给我看,搞得我都要吐了。她还说这些做父亲的人,只要听得婴儿的哭声了,一下就窜进房来,首先扳开婴儿的两只脚看一下,是“鸡鸡"”的话笑哈哒。连忙就去鸡窝里抓鸡杀;要是女娃的话脸色就难看了,鸡也不抓,坐在门槛上抽起旱烟来,做得好现形喔。
      有一天晚上,翘妹子刚洗完澡和头发,又一社员来喊接生。一路上她听得出这社员讲话的声音在颤抖了,因他婆娘连生了四个女娃,关键就看这一胎了。当她提着药箱走进他家大门,见他娘从房里走出来,“得了……”说了这么一句,便走出了大门。不用讲,翘妹子猜得出,肯定又是个女娃。当她走进睡房,只见地楼板上滚哭着一个小婴儿,胞衣还缠在身上。

      “剪还是不剪?”躺在床上的产妇有气无力的说。

     “怎么不剪?”翘妹子大声说道。

      “当然要,当然要。”她的丈夫连声说道。翘妹子一弯腰,刚洗的头发正搭在婴儿身上,粘满了血和羊水。她没顾那么多,迅速将婴儿脐带剪好,包好递给她娘,翘妹子大声地说:“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自已身上丢下的肉。”

       她又回头跟那父亲讲:“女儿好,培养出来不比男儿差,不要嫌弃。”那社员连连点头。(20年后那妹子到长沙读完了大学,现在县某中学教书)

       翘妹子当赤脚医生后给家庭带来蛮多的好处,三个儿子都很少得病了。记得那年我们队上的猪闹“猪瘟”,翘妹子悄悄地给我们的喂的猪每天打一针“青霉素”。结果队上的猪都死了,只有我们的猪还活着。听一听那些老农说的话:“只有他们长沙知青运气好,喂的鸡,药谷毒不死,喂的猪,瘟病瘟不死,他们是毛主席派来的人,毛主席在保佑他们喔!”

       我们听了偷偷地笑,我们也说:“我们是大有作为的人哒,当然要不同些沙!”

       有一次,有两个大娘和背着儿子来打针,但药箱里只有一针退烧药了,那位贫下中农大娘和首先讲:“这药当然让我们贫下中农的崽女打。”

       那位富农大娘和只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不做声。翘妹子用体温表跟两个孩子量了一下体温,贫下中农的崽38度,富农的崽40度。翘妹子二话没说把那一针扎进了富农崽的屁股上。

       这一下贫下中农大娘和开叫了:“你是甚么赤脚医生喔,我们贫下中农的崽比地主富农的崽女还不如啊!”
       翘妹子忍了一下说:“你就是到公社医院、县医院看病都只看病人的病轻病重来用药,不是看成份高低用药。”

    “那我的崽不打针,万一出了事你负责啵?”

    “我当然负责!现在就喂药给他吃,到下午如果温度再上升的话,黄医生进药回来了打针也不迟;倒是她的崽如果不打针的话会“拐场”了,一条人命我可负不了责。毛主席教导我们‘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你懂不懂哦!”

       翘妹子一席话讲得那贫下中农大娘和哑了口,只得乖乖地把儿子的口扳开让翘妹子喂药。

       她回来讲这事时,我听了心里好舒服,我说你做得对!做人就是要公平。她说我现在是赤脚医生了,脾气忍了又忍,要是在队上出工的话,哪个大娘和对我这种口气,我要骂得她狗血淋头!老子自己都是地主出身,听哒那口腔调肚子里就有火!

       有一次,翘妹子一个人在屋里,队上一个名叫“午几”的男社员牙齿痛来打针。他平时最爱在妇女面前讲下流话,当翘妹子要他解开裤子打针时,他居然把裤子全部脱下来,连屁眼丫子都露了出来。翘妹子见了也没有做声;她连忙将注射器的针头取了下来,换上一个打葡萄针用的最大针头,猛地一扎进去,用力一推……

     “唉哟!”只听午几一声叫。翘妹子也用力抽出针头,把药箱一收。只见午几捂着屁股跛着脚,“唉哟唉哟”地出了门。他婆娘正好提着一桶衣到港边来洗,见午几痛得脚都跛了:“你牙齿痛痛到脚上来了?”

       午几没有回答,头也没抬。

       翘妹子也拿着衣服到港边洗,港边上洗衣的姑娘和大娘和有十几个,翘妹子把刚才的事对大家一讲,港边上哈哈哈地一阵笑。午几的婆娘一边笑一边骂:“再得!再得!扎得好,看他下回还无聊啵!”

       第二次午几来打针时老老实实的了,只把裤子解开一点点。翘妹子也不用大针头了。
      当民办教师和赤脚医生每年的工分比较高,我们每年分红能分得100多块钱;我每月有5元钱的补助费。满儿子能走路了,我们也觉得慢慢地轻松了一些,但在“升级”后受的苦实在太多太多,想讲也讲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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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44# 李政协

 

  我好象寄了两本我的个人文集《瞧着湘西王公子》给“陌生鱼”,要他转交一本给你(我写了你的名字)文集最后我写了“回城后的日子”简单的介绍了儿子们的经历。现在我发一篇上来你看吧:

 

 

                  回城后的日子(下)


     1989年的冬天,大儿子在动力机厂职高毕业后,择优录取进了动力机厂电工班工作。动力机厂是省级单位,工种又分得好,当时全家人都高心。大儿子参加工作后,我们的负担也减轻了一点。

 

     4年以后,二儿子、三儿子都找到一份工作,不过,他们找的都是台商办的公司。一家5口人都赚钱了,每个月发工资后都交到我的手里,由我统一安排。我看到儿子们赚的钱心里格外舒服,我想我应该苦出头了吧。

 

     那一年里我们增添了彩电、冰箱、全自动洗衣机等等。儿子们都穿上了自己赚钱买的西装皮鞋,头发不再要我剃了,他们到广式发廊吹出来大波小波。因我有言在先,所以不再管他们穿作打扮,只要他们按时上班,按时回家就行。

 

     爱美之心人人有,我那时也才四十二、三的人,头发还冒秃顶,也穿上了西装,打上领带,对着镜子一照:嗨呀!我陈木匠还不禾哩哒!

  翘妹子把头发一烫,把连衣裙一穿:把耳环一戴,还化点淡淡之妆。阿耶!她还蛮有“回头力”咧!

                    

     我们一屋人到岳麓山去玩,一路上碰了好多熟人,他们总要停下来望一望,都是各样讲:“各一屋人就拽味睐!”不是吹牛皮,那时的一屋人还真有蛮抖冲。

 

      那年大儿子厂里有好多职工饲养肉鸽赚了钱,我们也学着养肉鸽,把大儿子住的那套一室一厅房子誊出来,饲养了50对种鸽。我是木匠自己动手做鸽笼,全家5口人齐动手,每天打扫卫生,清洗鸽笼,晒洗饲料,鸽子喂得又肥又壮。

 

     半年后就孵出了乳鸽,每个月能卖出20多对乳鸽来。那一年我们还赚了数千块钱。俗话说:发大财靠机遇,发小财靠勤劳。我那时想,凭我们一家人勤劳的手,再养上几年肉鸽,多少要会发点小财。我计划发了小财后买套间住房,这样,三个儿子将来成家就不成问题了。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咧!市场上的行情变起来,快得嘿人,一年后饲养肉鸽户猛一增加,饲料一涨价,孵出的乳鸽成本化得高,还卖不起价,一家人辛苦一个月只保得本。

 

     这时候二儿子的公司又垮了,没有班上,我找亲戚帮忙,要他在南门口承包了一家饭店,我们顺便把乳鸽拿在餐桌上卖,一份清蒸乳鸽可比活乳鸽多卖一倍的钱。

 

     饭店开得还红火,二儿子当老板守店,我们4个下班后就往店里跑。一屋人又要上班,又要养鸽子,又要忙饭店生意,真的累得有个边了。

 

     累一点可不要紧,只要赚的钱到手。可有一天,我发现一桩可怕的事后,赶快把饭店退了,再赚得钱多我都不干了。事情是这样:有几个常客经常来我饭店光顾,每次都是在“雅座”边吃喝,边谈生意。有次我端菜进雅座,见其中有几个在“呷烟”。

 

     我的天唉!我对他们说:“求求你们了,我是开饭店,不是开“烟馆”,你们到别处“光顾”好了,我一屋人惹不起。你们这桌饭菜我不收钱了。麻烦你们快走快走,再不走的话,就莫怪我讨你们的唆嫌了。”

 

     我把他们打发走了后,问儿子们晓得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啵,儿子们回答不晓得。

 

   “你们只顾生意好,你们猛天达地!这些人在这里吸毒咧!”我把桌子一拍。

 

     儿子们这下才明白。我跟他讲明了这事的厉害性,这可不是一般问题,弄不好就要倒大霉的。公安发觉了说我们知情不报,也可以说我们是一伙的,轻则罚几千块钱的款;重则抓去坐牢,最可怕的是他们要是给你们递上几根“烟”的话,你们这辈子就完蛋了……我越想越可怕,这生意再赚钱我也不干了。

 

      就这样,几天后我便将饭店退了,我也将这事告诉了亲戚,劝他们莫在这里开店了。


      养鸽子也越养越亏本,翘妹子把算盘一打,不如把这套间房子出租还化得来些。我想,近几个月,一家人开饭店都累瘦了一身肉,剩下这40多对种鸽也卖不出去,干脆杀了吃补补身体,左莫搞一头,赚点呷算哒。于是,一家人每天杀5只鸽子:清炖,红烧,黄焖,热卤,痛通快快地吃了1个月。最后将房子租了出去,每月300元钱。

 

      改革开放最吃亏的要算是工人了,工厂效益是“王二小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我们厂里一年只有几个月的班了,而且开炉烟筒只要一冒烟,那环保部门就来开罚款单了,好像人民币能化解污染一样。罚一回款又能上一个月的班,能赚点生活费。我们厂里的工人气得只骂,各些环保局的人稀下的咧,只晓得害我们这些“工人该急”。

 

     工人们只要坐在一起就发牢骚,说什么中国的简化字冒简得好,工厂的“厂”字本来里面有个口字被简化了,所以工厂里难糊住口了。你们看看“局”字没有简化,口字围在里面呷 ,什么环保局,工商局,税务局……只要是带局字号的单位都是“旱涝保收”,不愁吃和穿。

 

      工人们的四季乱谈扯得也有些应点,我大儿子的工厂,当年响铛铛的湖南省动力机械厂喊声停产就停产了,他只好拿着电工执照到夜总会去打工。

      二儿子经熟人介绍进了“强棒饮料”公司。

      三儿子左转右转,进了新开张的北斗星。

      翘妹子内退了。

 

      我们厂里停产几年了,只等把厂子卖了后,工人们一次性“了难”。那时候一屋人真的是搂一个月是一个月。我活到48岁,才真正看清“工人”与“公仆”之间的巨大区别。

 

      1999年春,我厂里“了难”了。我七七八八加起来分了3万8千块钱。我把在厂里干活的砍凳也拖了回来,儿子们都到了结婚年龄,我决定在家帮他们一人做一套家具,省得再花钱去买商店里买,这也就是赚钱。

 

      那时候河边头的木材商场有几好的杂木方料买,我借了一辆板车,买回了几个立方的樟、梓木方料,在我那宽敞的平台上又干起我的木工活来。

     几个月后,五件套的木沙发做成了,式样是我自己设计的,看起来虽然没有买的那样高档,但的的确确是正宗的实木佳材。我用聚脂王的清漆刷上几遍,现出的木纹还蛮自然。

 

     儿子看了也满意;只要他们满意,我就继续做:大柜、床铺、书桌、电视柜等等,一样一样的接着做起来。我做了四张富实的骨牌凳,分别在上面写上篆体字:“百福图”、“百禄图”、“百寿图”、“百喜图”,把清漆一刷,就像四幅小字画一样。这凳上的400个字我足足写了4天,哈哈!湖南省只怕还冒得我各号式样的骨牌凳咧!

 

      将大儿子的整房家具做好后,又花了两个月时间把他住那套间房子装修好。跨世纪那年的秋天,他进了经视台工作,冬天他结婚了,我们完成了第一个儿子的任务。

 

       第二年我俩口子晋升一级了,抱上了可爱的孙女采薇,带孙子的感觉还真的好。小采薇的命可好了,在月子里有外婆外公、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屋人围着她来转。翘妹子有时偷偷地流着老泪。我晓得,她又回想起在乡里她坐月子的那本经。那时候的她好苦喔!全靠自己的双手忙上忙下。

                          

     小采薇长得快,一眨眼就满3岁进幼儿园了。接着又上学了,她很逗人爱,还爱做怪样子逗人笑:

 

 

      这一年我又将二儿子的家具做完,二儿子这几年来混得还不错,他作为技术工招进了“中粮可口可乐公司”,还在公司找了一位能干的女朋友

 

      小俩口每月工资数千元,经过几年的努力奋斗,就买了新房子,2006年他们结婚了。这一年对知青有了新政策,无工作的知青可以进社保。金麦彭姐得知良良哥花了2万9千员钱买了社保后,立即打电话通知我,我接到电话后到开福区社保局一问,他们把我下乡的农龄一算,回答我,你离退休年龄还有4年,现在最少要交1万2千元办理社保手续,以后每年接着交钱(大概要交4万多元钱),交到60岁就可以拿退休工资了。

 

      我一听凉了半截身,想起自己太不逢时,下农村时年龄小,比别人就要吃好多的亏,现在办社保年龄小,又要吃几年的亏,唉!只怪我的年龄比新中国的年龄还小一岁,我的这种年龄是阳世上最“背时”的年龄。

 

    “背时归背时,社保你一定要办……”我一边帮肖求生剃头发,他一边劝我。剃完头发,他要妻子拿出1万元的存卡递给我,他催我下午就去办,赶快办了就放了心,怕政策有变。以后每年要交钱的话,到时再说。

 

      我感动得眼泪都要落了。我望着这位瘫痪了6年的老知青,我们曾在金麦共过几年的难,这就是患难之交见真情了。

 

      我拿着这1万元钱回到家,正好满儿子在家,他听了这事以后立即拿出2千元给我,要我马上去办。钱的事他再和两个哥哥商量,就这样,当天下午就把这事办好了。

 

      几天来,我接到好几个知青和原来厂里的同事的电话,他们都是热心地告诉我办社保的消息。我一一感激地回答他(她)们:“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已经办好了!”

 

       儿子们听说是瘫痪的肖伯伯预先垫了1万元,好感动!他们说了一句心里话,我爸妈的知青情胜过亲戚情!他们很快凑齐了1万元,要我赶快还给他。

  我从肖求生家回来后,大儿子告诉我,他在电脑上看到有个“湖南知青网”,还有个“靖县乐园”,上面有好几个知青写的回忆知青生活的故事

 

       我品读网上一篇又一篇的文章,感到好亲切。我也有过那样的经历,我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呢?我比他们在农村的时间还要长,我还在农村结婚生了3个崽,受的苦比他们多,我有的是故事写,我应该把在农村13年受的苦写出来,让大家都晓得。

 

      就这样,我加入了湖知网的队伍,我拿起笔来写回忆故事,因为我对电脑一窍不同,儿媳们为我注册,帮我打字,她们原以为这位做木工的爸爸只晓得做木工油漆,搞饭菜呷。现在摇身一变又会写文章了。

 

   她们乐意为我打字,我写好一篇,她们就打在电脑本上,我一口气写了8篇,她们一下全部发上了靖县乐园。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稿子变成了铅字,那个感觉很不同,尤其看到网友们的跟帖后,心里更加舒服:

“游客晏生好:欢迎你的到来,谢谢你的回忆录,我在金麦修过水库,有时间还想去看。”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网友的跟帖。她的网名叫“韵梅”,又叫“呵呵”。她是靖县乐园的版主,也是创办人。我一听她到过金麦修过水库,那我应该认得吗?我立即打电话给“万事通”良良哥,问过明白。

 

     良良哥回答:“呵呵就是梅瓶咧!”哦!我一下就想起来了,她当年到金麦修水库就住在夏悸姐的家里。我当年见到她时总觉得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所以,我对她的印象还是很深: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我们在夏悸家还同桌吃过饭,我们带领小学生为水库民工演出时,她还帮我们的学生化过妆。对!就是她,算在网上碰到熟人了(一年后我才晓得我们是一个小学毕业的,她的妈妈是我们老师,原来我们是校友,怪不得以前见到她时感到面熟咯)。

 

   “原来是湘西王的公子,失敬!失敬!”这是版主雨后斜阳的第一次跟帖。说实在话,我活到56岁第一次听人称呼我“湘西王公子”。小时候我听得最多的就是“土匪崽子”、“地主崽子”,现在有人对我“公子”之称,我感到好荣耀!对靖县乐园更有亲切感了。

 

    “好文章!这一晌搞手脚不赢,看见有一系列文章出来,但没有细看,这两天空下来,从头到尾看完了,写得不错。不知有没有三个细伢子小时候的照片?”这是一位叫pengjei  网友的跟帖,我把她读成了彭姐,我想她一定是位知青大姐,因为她几次跟帖,都提到想看看我的三个细伢子的照片。

 

     不久,我和良良哥参加了湖知网的第一次活动,在爱晚亭我见到了peng jie ,他原来是位身材魁梧、圆圆胖脸的大汉;同时也见到了仰慕已久的斜阳版主和他的妹妹朵朵,还有石马、艾木地,就只有靖县的高产作家去西奇,想见没有见到。

 

     我写了一篇《金麦打蛇记》,一位叫“立立”的网友跟帖后,还将这幅帖子发到“天下知青茶座”。我猜这位立立一定是位帅哥,看他的跟帖语言有男子汉阳刚之气派头。意外的是在团拜会见到的立立却是一位斯斯文文、风度翩翩的靓女士。嗨呀呀!这网络就是这么出味!

 

    “晏生老弟好记性,难忘的岁月,难忘的苦中作乐。你和翘妹子现在都好吗?想念你们。”这是《金麦打蛇记》里的主人翁夏悸的跟帖。我的天哟!她可是在欧洲荷兰哒。她怎么也看到了我写的帖子,我就是写的我打蛇、她煮蛇呷的故事哒,她隔起各远巴远,也能看到啊!网络真是太神通了。

 

      从这以后,我更加迷上了湖知网,更加热爱我们的乐园。“秋日私语”这位文笔老道的“怪才”一上来,我们乐园的快乐气氛更加浓了,他的一篇“兔子”一笑就是几年。“楚人”、“犟牛”、“燕归来”、“雨声动听”等等一些高手们上来后,美文源源不段。靖县乐园越来越下不得地,冒好久,湖知网的第一本知青文集《靖县知青文集》就印出来了。我这小学生写的文章还收进了8篇。你看我哦实不高兴。

 

      我慢慢学着打字,良良哥说他打字像捉虫,我说我打字像捉泥鳅。我总是这样想,打字总冒得在乡里插秧、扮禾那样累,总比挑担子翻山界要土松些。工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月后,我自己打的文章自己发上了湖知网,从那以后我丢了笔,打字越打越起劲,一篇接一篇,从“山窝子系列”到“金麦女人系列”、“金麦男人系列”,一篇又一篇地“琐忆”接哒接哒来。

 

     这时,二儿子的崽出世了,我又增添了一孙崽,取名叫“诗涵”,他们一家三口又住了回来,他俩口子要上班,冒得办法,总不能让他们请保姆带人。这时大孙女又读书了,她爸妈要上班,一家三口又得回到这里吃饭,三儿子俩口子正在装修他们的新屋,也挤在这里住。这一下可热闹了,一屋10口人都在这里吃饭,我俩口子可忙了。

 

     我要买菜办饭呷,要帮着带孙子。我上网写文章,看帖,发帖,跟帖,回帖,都是用“挤挤子”时间来干。但我们再忙也要参加湖知网的活动,我们留下了好多美好的瞬间:

                  

   翘妹子整天也很忙,她带孙崽只望媳妇下班快点回,她就可以“打移交”了。因为她有一项最艰巨工作等着她去干,这项工作是她十几年来一直完成不了的工作,还是时时刻刻都孜孜地想去干的,干不厌的,干上哒隐的工作——“扮砖”

 

      翘妹子扮砖的“砖龄”比“农龄”还多一皮筹,我为她参加了这全国最大的“扮砖”组织,只冒跟她吵得有架,糙得有棚,但最后我冒搞得她赢。她胜利了!她坚持在“砖厂”干下来了。

 

      她讲我讲得好怄胀:“你一杂木匠!能抵挡住社会发展的潮流么?现在社会上哪里冒得扮砖的咯:党员、干部、公安、教授、老师、老板……你怕就只我各杂堂客们扮砖喔!”她过硬呸得我焦干的。

 

      我说:“我这一辈子不挨‘砖’的边,不一样的过日子,也蛮好哒!”

  她咬起牙齿回道:“你是什么咯?你是湘西王的满崽子哒,全国还只有一个湘西王,一个各号满崽子哒!”你看她这话讲得混账啵!

 

      她还接着说:“木匠鳖,莫各想不开咯,想当年,我们出身不好,不能参加毛爹爹的红卫兵,现在改革开放了,我们能够参加邓爹爹的麻将兵,哦实不好咯!”

 

       我听了她这口腔,真的拿哒她出马齿汗。算了算了,我一半清醒一半醉地过。不再管她扮砖了。不过,赌博赌博,越赌越薄!这些年来她究竟伤了好多“洋子”,大家可能都想象得出,我不再讲了。

  现在孙崽满两岁了,这“涵涵坨”可不是“薇薇”那样斯文了。瞧他这模样,他整天尽跟我捣蛋。

              

      他小子围着我“害”,尤其一看到我上网,跟着就来抢鼠标,这里按,那里敲,俨然是条腿。最气人的是几个月前的一次,我写“金麦男人”故事时,我一股气打了1000多字,还没来得急保存,他小子几摆几摆地走过来,蹲下手一按:“啪嚓”一声,电脑全黑了。我再启动打开文档一看,1000多字全没了,你看气不气咯,为这事气得我好久冒打字咧。

 

      我想只有等他满3岁送到幼儿园,我才会轻松些。三儿子结婚搬进了他们的新屋,三媳妇对我说:“爸爸,我要生了细伢子,也要住回来咧!”

                    

       我一听:“啊!还有一个哒.....”再过3年还莫想轻松。

       回城的故事尽讲尽有讲,我各里那里讲了一啪拉。我最盼望的是快到明年10月,到时我就能拿到社保的退休金了。要晓得,我总共交了4万5千块钱了,各都是我三个儿子的血汗钱咧。

 

      我但愿我能活到80岁,多拿些钱回来,让社会也为我多伤点“洋子”,因为我这辈子对得住社会,社会硬冒对得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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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9#

 

    金麦尹艾 我们一起下放到金麦,几年后你们招工走了,留下我们对地主崽女扎根了。我们那时没想到还可以回城,我们是打算在那里干一辈子了。老天有眼,让我们一家人回到自己的家了。但金麦是值得我们留念的,那里有我们流的泪和汗,有我们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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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0# 古潭静子 谢谢你的赞美!讲得太好了,金麦的一山一水,一人一物....是深深的刻在了我们的脑海里,我们时常回味着金麦的生活,唱着金麦的山歌。谢谢你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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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1# 另类人生 

 

   回忆往事是让人心算的,我们那时有了几个孩子,是地地道道的农家了。算是知青中的另类了。我发一旧作给你看吧:

 

 

                     知青琐忆----寻牛

 

 

    我们这对知青夫妇就是地地道道的一户农家人。农家人有这么一句话:养牛养猪养鸡养鸭,一屋大小不愁穿和呷。这句话讲得有道理,牛排在第一位,一个主要劳动力没有一头耕牛,整天跟着女人们干些杂工活。一来工分低,二来还要听空话,吃好多的暗亏。

 

   有了一头耕牛,每天可以“大懂哒”的,跟着队上主要劳力一起,犁上一上午的田,把牛一放。下午再扛着钉耙在田里随便干一阵子活,便可以去寻牛了。这一天的工分就到了手,还可以砍捆柴回家。再说,养头牛一年还有1000多分工,一户农家必须养头牛才能成事。

 

   1970年我养了一头小牛,它跟我4年之久。我靠它赚了不少工分,但也被它吓过一回扎实的,现在回想起来还可怕。 那是1974年的“双抢”季节,有一次我赶它到离家7里路的田冲犁田。犁完田已经是下午了,我把它牵到田埂上吃草,自己迅速赶回家,急急忙忙地吃了几口饭,便挎上柴刀去寻它。由于路远,我赶到放牛的田埂边,天都快黑了。

 

   这头小黄牛平日里蛮听话,要么就是自己回来;要么就在附近吃草,从不乱跑。可那天不知怎么回事,我在周围的岔冲寻了又寻,就是不见它的踪影。天渐渐地黑了,离家还有7里路。我心里想:也许我来的时候没注意,小黄牛已经回去了呢?这时,天下起了大雨,我只得匆匆赶回家。

 

   我回来走到牛圈边一看,圈里面空空的,没见小黄牛。四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我急忙赶到队长家,把牛没寻到的事同他一讲,我要求他安排几个劳力,同我一起再去寻一寻。

   队长看了看天:“雨下大了,路又这么远,天一黑牛就会躲起来,难得寻到。”

 

  我摸了摸湿淋淋的头发:“那就明天清早再去寻,行么?”

“只有这样嘛,现在双抢,劳力紧张。”他说完,催我回去换衣服。

  按乡里的规矩,牛一夜没回圈,只要跟队长汇报了情况。队长没有安排人去寻,万一牛出了事,自己的责任也小些。

 

   夜里,我翻来复去睡不着,我担心小黄牛会不会摔伤,会不会被老虎咬?有一年,社员黄透魁家的牛一夜未归,硬是被老虎咬死。他家赔了100多块钱。现在正是农忙,万一牛出事那就倒霉了。何况,队上还来了一位公社蹲点的黄干部,他是动不动就要上纲上线的。

 

   天没亮我就起来了,我跟翘妹子讲明了厉害性,便打着手电匆匆地出门。当我来到昨天放牛的地方,天刚刚亮。我寻到小黄牛的蹄子印,蹄子印已经上了冲边的那座大山。我便跟着蹄印往山上走。

 

   我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转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弯,只见牛蹄印和牛粪,就是没见小黄牛。我稍微放心的是:小黄牛没有摔伤,没有被老虎咬,它还在往山上走,它可能这些天太累了,想“躲工”。

 

   我跟着牛蹄印又上又下,左转右转,累得我一身软塌塌的。这时,天又下起雨来。我躲在一棵大树下,想等雨停一下再去寻。

 

  可这该死的雨越下越大,还刮起了风,打起了雷。突然,“嘣”地一声响,对面一棵大树尖上冒出了白烟。我估计是雷击中了树上的蚂蚁窝,我一身早已湿透了,我怕雷击,离开了大树。

 

   风刮得呜呜呜地叫,雷一个比一个噼得响,脚下的泥石水冲得我脚打跪。我拼命地往上爬,尽量避开泥石水。来农村9年了,我一个人上山数百次,从来没害怕过。可今天被这暴风雨吓住了,我怕山洪暴发,我怕摔伤在这深山里没人来救我。我有个三长两短,翘妹子带着三个儿子怎么过喔!我想起了她们四娘崽,我鼓起勇气往上爬。

 

   我总算爬到了上山来的那条路,这边山是茅草山,没有泥石水。我看天色已晚,离家还有这么远。寻牛是不可能了,加上肚子空空的浑身无力。我得赶快回家,天没亮离开的家,翘妹子一定急慌了。

 

   我连爬带梭地下了山,来到了放牛的田冲。我紧紧皮带,鼓起劲回到了家。我走进门一看,火塘地净是水(火塘房没安地楼板)。翘妹子一手抱着满儿子,另一只手搂着二儿子,大儿子靠在她身边,四娘崽在火塘架上哭。

 

   原来,雨下得大,从界上冲下来的泥石把屋后的水沟给堵了。翘妹子一见我,大声哭骂着:“你天冒亮出的门,到现在才回来,我怕你死在山上哒咧……”

 

   我二话没说,拿起锄头就往屋背后走。我迅速将水沟挖通,再回到火塘屋,用脸盆将水一盆一盆往外舀。然后洒上火塘灰扫干以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从早到晚没吃一口饭,爬走了一整天,我再也坚持不住了。

 

   翘妹子连忙装了一大碗饭,我一口气吃完才慢慢地坐起来。我还得到队长家去讲清楚,因为牛还没有寻到。

 

   队上正在开会,我把寻牛的经过一讲。大家见我一身湿淋淋的,从清早到现在才回来。大家异口同声:“呷噶老亏喔!”

 

   可黄干部说法就不同:“农忙季节,耕牛是革命的本钱。要保护好耕牛,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一定要把牛寻回来。”

 

   好得在场的社员没一个接着他的话讲。队长嘱咐我,明天再到原地方寻,因劳力紧不能安排人寻牛。几位老农告诉我,尽管往茅草山寻,莫往树林里找。带起“半饭”(午饭),带起手电。”

 

   我依着老农说的,带上一钵饭,拿着手电,天刚蒙蒙亮又出了门。直往昨天那座山上走,我走到山顶时,太阳出来了,山路好走得多了。我弯着腰在草丛里钻来钻去。我又发现了小黄牛的蹄子印,我跟着蹄印围着山上转。

 

   忽然,我寻到一堆热牛屎,我心里有数,小黄牛就在附近了。我停脚步,左右望了一望。唉!离我20米左右,有一丛草叶在摇动。我连忙拿出套牛绳往草丛靠近。

 

  “咵咵咵”地一阵响,这不像牛吃草的声音,这像野猪的嘴巴哒得响。我往旁边的一棵小树上一爬,上不到两米高。一头巨大的野猪从草丛里冲出来,两颗长长的獠牙吓煞巴人。我抽出柴刀在树杆上“啪!啪!啪”地拍了起来。嘴里大声喊着:“打!打!打!”

 

   没有受伤野猪还是怕人,我一阵拍喊声把它吓跑了,我从树上梭下来。肚子饿起来了,我把带来的饭几口几口吃完,看看太阳偏西了,我还得寻我的小黄牛喔!

 

   忽然,后面一阵喳喳的响声。我回头来一看:哎呀呀!小黄牛只离我一两丈远,它抬着头望着我一动也不动。我连忙掏出牛绳准备往它面前走。这时,我猛觉得脚板背凉冰冰的。我低下头一看,我的天呀!一根两米多长的白节蛇在我脚背上梭。我咬着牙,不敢动一下。硬让这家伙在我脚背梭完,总梭了十几秒钟。

   小黄牛朝我面前走来,我嘴里“哇哇哇”地喊着迎了上去。我用牛绳套住了它的鼻腔,它摔着尾巴,我摸着它的背:“小黄牛啊!小黄牛!我寻得你好苦哦!”

 

   回家后,当我打着手电把小黄牛关进牛圈后,我这颗沉重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翘妹子牵抱着儿子走到牛圈边哭了起来,哭得好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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