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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通道行

（一）

虽然年少时连下放带工作前后在会同干了九年，却从未到过靖州与通道。而今干到快退休了，却因工作原因又有点机会走一走了——尽管这样的机会已屈指可数；公私兼顾，也借此可以会会一些知青朋友。

值春暖花开，阳光明媚，应邀到参加一个通道会议，会期很紧凑，只有2天。怀化、洪江、靖州、会同都是路过，因有同事们在一起，再与朋友们见面总不那么方便，除非是开会的目的地。

这次会址定在通道，本以为会见不到什么熟人；谁知道通过网上通信的联系，网友雨晴马上告诉我，这两天她可以在通道会会我，因为她在靖州和通道两处都有住房，如果我想在通道走走看看的话，她很乐意给我和我的同事们当导游。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我想我这个人运气还真不错，每到关键时刻还总有贵人相助。事后我才知道，雨晴在靖州是研究民族风俗方面的专家，在全国和省里民委这一条线上小有名气。她现在已经退休了，她与她的先生是靖州、通道两边住，这次本来靖州那边还有事要打理，听说我要到通道，所以又赶过来专程看望，这份情意真是令我十分感动。

我是12号下午3点多到达的通道宾馆，到达后就立刻给雨晴打了电话。雨晴的家距离通道宾馆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她很快就过来了。一见面她就告诉我，为了不认错人，她还专门在知青网上核对了我的照片。我一听就知道这是个非常认真的人，来不得半点马虎。我想，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啊！湖知网上关于雨晴的信息应当是不算少了，她也算得网上的一个活跃份子。通过与她的交谈，我对她的身世与经历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可以这样讲：年轻时候的她，过早过多地承担了那本就不应当属于她，并且一般人所无法承受的莫大苦难；但是她没有沉沦和倒下，没有向命运屈服，而是顽强抗争，完全靠自身在那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努力进取，才成就了今天的成就和个人的幸福;就如同山间压在巨石下面嫩弱的幼苗，硬是在石头缝里歪歪斜斜地长出来逐渐壮大成的参天大树。

会议的第二天下午，组织者就安排我们几个省里来的到几个旅游点走走，我就立刻约了雨晴同行。

通道是地处湖南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县，自古便有“南楚极地，北越襟喉”之称，如果说湖南省的版图像个侧身人头的话，通道就恰好在人头的下巴处。建国后经过几十年的经济建设，2009年，通道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7921元，农民人均纯收入达2028元，从纵向的发展来看，应当是有了很大的飞跃。根据国家有关政策，通道而今是“老、少、边、穷”4字占全。辖21个乡镇，土地总面积2225.4平方公里，人口只有22万。居住着侗、汉、苗、瑶等13个民族，其中侗族占78.3%，与广西的三江和龙胜、贵州的黎平接壤，号称三省通衢，故名通道。宋崇宁二年（1103年）由罗蒙县改称现名，距今已900多年了。通道到长沙也属于距省城最远的县城之一了，大约800公里左右。目前从长沙走高速公路最近只能在中方的出口下国道，然后过洪江、会同、靖州到达通道，坐火车要从怀化转乘枝柳线。以后包茂高速通车以后到通道就会方便一些。

通道在中共党史上驰名中外的还是1934年12月12日红一方面军的“通道转兵”。现在通道转兵会议的旧址已经确定在该县县溪镇的恭城书院，属于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我此次没有时间去看这个书院，不能不说是一次大的遗憾。在雨晴的推介下，通道的常务副县长杨少波先生送了我一本他的大作《通道转兵》，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但是我从一些当事人的回忆录来看，我并不认为恭城书院就一定就是确凿无疑的旧址。通道会议应当是一个十分仓促的碰头会，李德讲的“飞行会议”，邓颖超回忆是在“一家农舍的厢房里举行的，隔壁还在办喜事”的说法应当比较准确。大量的思想工作是毛泽东在会前做好的，成功地说服了除李德之外决策集团其他成员，在议决的时候毛泽东也被吸收参加了，于是确定了转兵贵州黎平的行军路线。不管怎么说，通道转兵是毛泽东政治生涯中一次关键性的东山再起。

通道民族历史文化悠久，被文化部列为“侗族芦笙之乡”，侗戏、为也、侗族大歌、琵琶歌、大戊梁歌会、喉路歌、侗款侗锦等被国家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万佛山被列为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和自然保护区，龙底漂流被称为“南国第一漂”。由于是开会，众多的景点无法一一游览，我们一下午只能走离县城较近的3处。其中第一处就是芋头村侗寨古建筑群。

我与通道的渊缘是在35年前（1976年），我在靖县新厂供销社工作，那时新厂有条水路通往通道的县溪，我们收购的木材用水路运往县溪的公路边上车再运靖县（也曾放木排到县溪，专门写贴介绍过）。我当时在县溪驻点收方。那年在县溪住了几个月。也知道县溪是通道的老县城，“通道会议”的旧址也去看过，不过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在县溪有个好朋友，吃、住在他家。有一次，在县溪病了（我一生很少生病，故印象较深）发烧，也没什么药吃，就喝了很多酒，在被窝里发汗，瘦了十五斤才好。——年轻啊！

可惜楚风兄没有照片，没有看到县溪的模样。有生之年再去恐怕是很难了。

读楚风有的文字描述，知通道离省会很远靠贵州广西；从雨晴友前面发出的照片看，当地还保留了很多古旧建筑没被破坏，可喜可喜。有机会应去看一看。

呵呵，一早上来就看见楚风君文字记叙的通道行，做文字工作的人就是不同些，严谨的记录了通道历史演变，这才是我应该学习的；多少次介绍通道，无非就是丢一堆拍得不好的照片给大家看看而已，哪里这样细致的有根有据的介绍过啊。

关于通道转兵，会议地址一直是一个谜。今年春节期间潇湘电影制片厂来通道驻扎了个把月，拍了片子《通道转兵》，借用了无数当地的少数民族群众演员，看了点点片花，好像还是把恭城书院定为了通道转兵会议地址。

楚风君为人谦和，我自作主张发了他在通道的一些照片，违背了他当初反复告知我的话：“我不喜欢在网上张扬，低调一点好”。照片发了，文字写了，一个电话过去说一声就不关我的事了，还好还好，楚风君没有指责我，对不起楚风君了。但话又说回来，你千里迢迢的来一次，总该让牵挂你的朋友们知道你到了哪里？看了什么？总该让那些还不很认识你熟悉你的朋友们见见真人的容颜吧。

楚风君莫误导大家了，我可不是什么研究民俗的学问人哦，只是工作需要，多跑了几个民族地区而已，仅此而已，和你说的那点事，只是侗民族风俗的一点皮毛，见笑了啊。

朱纪飞朋友，你看，泛姐姐好了解你的心思，马上就把她在恭城书院的照片拿出来了。我应该做的，她做到了，惭愧啊。还有，你莫说得这样让人难过咯，等你时间宽松一点的时候，你再来靖县的时候，一转，就过通道来了啊。靖县不是有句话；人不辞路，虎不辞山么？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看了楚风的《阳春三月通道行》，除了感受到浓浓的知青情结外，还学习了解到不少的历史知识，楚风真不愧是搞文史工作的行家。

有幸能于楚风君一行返程时在靖县相见，并共进午餐非常欣慰，是知青情谊和湖知网使我与他有缘千里来相会，本人表示要略尽地主之谊掏钱埋单，可他执意不允，说是因公出差，不能让我破费。恭敬不如从命，我真应了靖县的一句俗语：臭虫吃客了！

楚风君、木蒂子，两位民风民俗专家通道惺惺相会，美谈也！

我们04年到通道，记得红军开会的地点在芋头寨一个山坡上的屋子里，难道这里只是红军路过的地方？

回复呵呵姐：岂止是路过？当年是一场恶战，打得非常激烈。据当时国民党陆军第16师战报“（1934年）十二月十二日......有匪部（红军）枪约千余，正同下乡向地连双江口（芋头寨属双江乡）西窜，当令所属第九十六团到达下乡附近，分路向匪截击，战约半时，将匪完全击溃。该团第九十五团之一部，遂分向黄柏塘冲跟踪尾追，共计毙匪三百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