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49）

知青生活（三十二）

 我把谷子送到晒谷坪后，没有马上回家去做饭，而是喊上了章钢铁一同来到垄中的一口水塘边，脱去身上汗湿了的衣服和沾满泥巴的裤子，“卟咚！”一个猛子扎进水塘里，畅快地游起泳来。

 队上的几个轻年农民和几个农民子弟都羡慕地望着我们，迟疑了片刻，尔后，欢呼雀跃地跑了过来，他们也脱去身上的衣服，在池塘边耍起水来。

 我和章钢铁从池塘这边游到池塘那边，一会儿游蛙泳，一会儿游自由泳，一会儿又仰睡在水面上，一会儿扎猛子潜到水底，一会儿举起双手踩着水，------变着花样玩。我们这些很普通的动作却令这些乡下青年看得目瞪口呆，羡慕不已。这些从来没有走出过农村的青年和小孩，他们只是从自己的父辈那里学会了狗爬式，或抱着一只木桶在水圹里打“嘭咚”，能爬（游）个二、三丈远就能算得上是本村的“冠军”，他哪里见过我们这种阵势。

 游了一会儿泳，我们又开始练习跳水，这些花样更令这些人惊叹不已，全都围在我们身边，一个个挨着我们坐着，露出一付计好的样子，小心异异地提出一些小要求：

 “你再学一次青蛙游泳好吧？”

 “你再在水上面睡一个觉好吧？”

 “你再在水里面站一会好吧？（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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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他们会暴发出一阵兴高采烈的欢呼声。

 西边天空上的火烧云渐渐地褪去了红色的外衣，灰色在不断地加深，东边的天空中已经出现了不少的星星，它们在调皮地眨着眼睛。天色慢慢地暗了下去，远处农舍的窗户里漏出来的微弱的煤油灯光时隐时现，有点象荒山野岭中随风飘荡的嶙火。

 “铁指甲，回来吃饭喽！------”

 “狗蛋，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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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亲的呼唤声此起彼伏，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在村庄的上空中回荡，伴合着了了上升的炊烟，拖着悠长悠长的尾声，在暮色的田垄中传得很远很远。

 刚才还在和我们嬉戏的孩子们，在他们父母亲的呼唤声中一个一个依依不舍地离去。

 池塘边只剩下我和章钢铁两个人了，我们爬上岸，搂着刚刚洗净的外衣和裤子，匆匆往家里赶去。

周卫祖

2011年4月6日星期三　10：3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