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ard logo

标题: 【原创】再忆童年(10)——童工 [打印本页]

作者: 隔山唱歌    时间: 2011-3-28 20:20     标题: 【原创】再忆童年(10)——童工

 我小时候算是“热爱劳动”的,六岁就开始做“童工”。而且不怕丑,男工,女红都做,只要不是重体力活。

 缝袜子。与母亲和姿英姐并肩“战斗”的,其实还有我。

 母亲先是不允,她不相信我能缝好。我趁她不注意,缝了一只。果然“塌”了许多针,要返工。母亲生了气。过不久,我再缝一只,合格!从此继续缝,而且后来居上,速度超过了母亲和姿英姐。每天完成2打散早工。遇货源充足,还能完成2打半。

 祠堂里有个“文建补习学校”。中学生摸样的哥哥姐姐每天上下学必经我家门前。他们围着看“把戏”,指指点点,快乐得像是到了动物园。有个胖胖的姐姐特地送给我一块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铜牌”。(缝袜时夹在两排线脚之间的工具,一般用硬纸皮。)老妹出生后,母亲终止了这一活计。我就开始撑板车。

 穷巷里过剩的劳动力总有转化为生产力的冲动。

 拆烂布子。记得那是在老火车站附近,巷子里许多人都去了。是将旧军服拆成一片片。一把剪刀,一把割线刀就是工具。大襟,后背容易弄。衣领,口袋,袖口,线脚密实,拆起来艰难。遇到线脚霉变的,拆开线头,两手一撕,很容易;线脚牢固的,则需一针针慢慢割,细细剪。军服脏,灰尘大,我们不带口罩,从没考虑过病菌的传染。拆好的布片以重量计酬。

 糊衬壳子。(长沙讲“被”衬壳子)是金兰姐介绍的活计。将门板平搁在两个凳子上,便是操作平台。糊八层。最底最上两层用整布,中间六层用碎布。碎布层必须拼接完整,不能有漏洞,不得有重叠,这才能使整张衬壳厚薄均匀。

 选(拣)猪毛。是陈姐联系的活计。将原始的黑白杂陈的猪毛分拣成纯白和纯黑,不需体力和技艺,谁都可做,蛮有趣的。记得那个住南二里牌的猪毛老板拖欠过我们的工薪,我们十几个猪毛“选”手(都是少年儿童)去讨薪,老板的家人,一个娭毑摸样的,连忙说对不起,很快结清了欠款。那时的中小老板(大老板我没见过),好像不牛B,不凶险,蛮和谐的。

 卖冰棒。我将肥皂箱里面衬以棉絮,毛巾钉成一个冰棒箱。几次跃跃欲试,终于没有实行。一是没有本钱,二是怕卖不出,冰棒溶化亏本。

 随着社会进步,这些稀奇古怪的劳动密集型“职业”消失了。自小我就宁当雇佣劳动者,怕做生意人(卖冰棒)。从缝袜子算起,我的一般“工龄”怕是很长很长的了。

 我总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家庭的困境,做点活计大都贴补家用。长大后也想通过拼搏让家庭成员特别是父母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我不大知道现在的社情民意,有人告诉我,80后,90后的少数人,经常抱怨父母职务太低,权利太小;指责父母手段不高,财产太少。对比他们,我真是蠢到了家!


作者: 马畔闲人    时间: 2011-3-29 16:09

穷巷里过剩的劳动力总有转化为生产力的冲动。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么小就开始赚钱顾家了,各式各样的零活锻炼了孩子,不像现在,各式各样的玩具反倒坑了孩子——我看到不少家里,塑料玩具绒毛玩具成堆,小孩子娇骄气十足,已没有一点“坐性”搞学习了。


作者: 隔山唱歌    时间: 2011-3-30 17:30

小孩子娇骄气十足,已没有一点“坐性”搞学习了。

讲到“坐性”,那可是真与小时有关。我读书也好,工作也好,都是“坐性”帮了忙。不过,在老年应该多走动时,“坐性”又帮了倒忙了。


作者: 晴天蓝蓝    时间: 2011-3-31 11:03

      看来国家穷了,人民富裕不了。不管是在长沙还是在零陵,抑或是在全国哪一个地方,穷了孩子们很小就得干活补贴家用。我也是很小就帮着干活,我十二三岁干过最重的活是打红砖,我写过的,那是要大力气的年轻男劳力才能干的活。但在我父亲被打成右派后,工资连降两级,家里揭不开锅了,父亲也没有能保住饭碗,被教师队伍扫地出门了。他带着我与我二姐去打红砖,我们三个人,顶不过别人一个年轻的男劳力。回忆起那日子太悲伤了。
作者: 隔山唱歌    时间: 2011-4-1 16:22

看来国家穷了,人民富裕不了。不管是在长沙还是在零陵,抑或是在全国哪一个地方,穷了孩子们很小就得干活补贴家用。

确实如此。






欢迎光临 湖南知青网论坛2011年度 (http://2011.hnzqw.com/) Powered by Discuz! 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