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乡》----（104）吃斋

     刚到新老板珍妮家工作后才知道她们一家都是吃斋的，其实吃斋也没有什么很不习惯的。想想当年过苦日子时，不也是一年到头才吃一两回肉吗？其实我们早已吃过三年斋了。但是珍妮家要求很严，不但肉、鱼、蛋什么都不吃, 就连我在自己家里做好了带来，放在她家的冰箱里都不行，总之只要是肉、鱼、虾、蛋都不准进她家的门。有次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把晏生哥送我的长沙“周黑鸭”带到我睡觉的房间里，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吃一点。原以为这卤鸭子，不用进微波炉加热，躲在自己房里吃没人知晓。但因为房间里的气温高，没几天这鸭子就发霉了，好可惜呀！晏生哥花了那么多钱买的，我自己又冒着被海关查出罚款的危险带进来，还没吃一半就全扔了。还是原老板诺尔开明，说我要是想吃肉、想做鱼就到他家来，但是鱼不能做出腥味来。

    光是吃斋还好点，更主要的是这家又是不吃盐的。像鸡蛋大的一个小盐瓶，一家三口要吃差不多两年，几乎是不吃盐。跟其他美国家庭不同的是，如在诺尔家做菜时，为了菜做出来有点味道，我会趁老板不注意或转身看不见时，偷偷放些盐进锅里。但是在珍妮家这一招就不灵了，因为珍妮告诉我她对盐是过敏的。只要哪天我在菜里放了盐，第二天她手上的戒指就会起不下来，因为手指会发肿，弄虚作假在她这里行不通了。但是珍妮吃奶酪，奶酪里是含盐的。所以说珍妮一家是吃盐的，只是很少一点点。

     珍妮告诉我：像我这样有高血压、心脏病的人一定要少吃肉和盐。我到她家工作后，也慢慢地改了很多以前的饮食习惯。晚餐基本上就吃素，吃一点玉米粒、面包和青菜，盐也吃得越来越少了。结果怎么样呢？我在去珍妮家工作前和在她家工作四个月后，有两次抽血化验单。两次的结果对比，后一次的验血结果要比头一次的好，也就是说像我这个年纪和有高血压心脏病的人，少吃肉和盐确实有好处。这不是凭印象和嘴上随便说说，是有科学数据的。那她们家每天的饭菜是怎样安排的呢？早餐珍妮就吃一个葡萄柚，也就是一个比橘子大点的小柚子。中午不吃，晚餐有时我做点寿司，里面是包奶酪或鲜菠萝，或是一碗青菜撒拉、意大利面条、一点糟米饭、烤土豆、蒸四季豆、蒸青花菜、烤花菜、土豆泥、蔬菜汤等等。每天就做其中一、两样东西换着来。

    其实少吃肉和盐，也是挺难受的，也挺容易饿的。就拿珍妮一家来说吧，我发现她们奶油吃的多。经常看见她们只要一饿了，就会为自己烤几片面包，然后抹上奶油。再就是水果、巧克力吃的多。像这样不吃盐不吃肉的人是不是浑身无力，走路风都吹得倒呢？事实恰恰相反，这个叫珍妮的医生有着惊人的精力，我在后面的(太空人) 一篇里会专门写她。

珍妮这家人的生活习惯，只是代表了她这一个家庭，不能代表全美国、全西方人。也不是要我们东方人学习和照搬，只是能多少参照一下，引以为戒，或许我们会从中得到好处。

刚去珍妮家工作时，天天看着这个小盐瓶发呆。

恨不得把盐放进菜里，然后自己再买些盐补进瓶里去。

就是这么小一瓶盐，珍妮一家三口要吃两年左右，基本上是没吃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