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浏阳城里,戴军帽,穿军装也成了一种时髦。于是,在街上随时都有抢军帽的和被抢了的。一时间,县城里的街上都显得有点乱了。陈娭毑把几个孙子更是管得严严的,不准他们随便出去。
正好这时候胖子迷上了用石膏模子做毛主席像,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了这样一个石膏模子,反正经他一鼓捣,塑出来的毛主席像还是蛮象的。拿到街上去卖一块钱一座,有的是人买。
那天,胖子和光宗、一鸣他们几个又在楼上倒模子,只听得楼下有水响声。正好楼板上有一条缝,胖子便腑下身子去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邹婆婆家的腊梅正坐在脚盆里洗澡。
腊梅自从发现在澡堂里洗澡有人偷看之后,就再也不敢去那里洗澡了。于是常常赶在吃晚饭前在住房里放一只脚盆,早早地把澡洗了。令她不曾想到的是,走到哪里都逃避不了被人偷窥的恶运。
胖子的心里立刻有点乱了,他示意光宗几个不要做声。一会儿后,胖子说:“今天不做了,你们玩去吧!”
几个人就都莫名其妙地走下楼去。
胖子几乎就是刘家老屋里的头头,他的话是没人敢不听的。
待光宗几个人走后,胖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趴在楼板的缝隙上,贪婪地偷窥腊梅洗澡。他聚精会神地看着腊梅洗澡的每一个动作,他对腊梅那洁白的肌肤和丰满的奶子有了一种最原始的冲动。他感觉到有一股热血在他的全身奔涌,他的下体也有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强烈的脖发。慢慢地,他发现有一种令人疯狂的快感朝自己袭来,甚至隐隐约约发现,自己的裤子湿了。
“亚林呀,还不下来吃饭!”陈娭毑只以为胖子还在楼上塑毛主席像,以为他是太入迷了,以至把吃饭的时间都忘记了。
胖子听到婆婆的叫喊,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他失魂落魄无精打彩地走下楼来。
那餐晚饭,他吃得味同嚼腊。
饭后,他突然邀请光宗、一鸣几个到街上去玩,并要他们准备好弹弓和子弹。
其实,那弹弓就是用一根铁丝折成的,再在分叉的两端上面装了三个连拢来了的橡皮筋。所谓的子弹也就是用纸片折成一个小弯弓的纸坨坨。这是他们平时玩游戏时最常用的武器了。但胖子今突然邀请他们到街上去玩,还带上这武器,真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加上他今天下午奇奇怪怪的表现,让他们几个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出了刘家老屋,胖子就对他们几个说:“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凡是看到漂亮的妹子就打!”
几个人听后都有点害怕了。
“为什么呢?”一鸣不解地问。
“是呀!”狗伢也莫名其妙。
“我不去,我怕发现了的时候跑不赢!”光宗则开始打退堂鼓。
“有那么多罗嗦吗?还不是好玩!”胖子凶了他们几句。
就这样,他们几个经北门到紫薇街,然后又来到正街上。
街上也不是完全没有路灯,只是大多数都被那些顽皮的孩子用弹弓把它们打掉了。就是仅存的少数几盏路灯,光线也不怎么好。于是几个人就都把弹弓拿在手里,只要看到了漂亮一点的妹子,拿起弹弓就打。而且手法又准,子弹一打出去,几乎没有打不到的。
“哎哟!是那个贼肏的东西,有本事就站出来看看!”
“是哪个背时鬼这么缺德?简直就是流氓样的!”
一时间,只听见街上到处都是骂娘声和哎哟声。有时候狗伢怕被别人发现了是自己打的,也会莫明其妙地到处乱跑。
那一夜,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在 “唉哟”声中中了他们的子弹,娇气一点的妹子,甚至被他们打得“哇哇”地哭出声来的也有不少。
二十五
大热天里,只有厅屋里凉快一点。便经常有伢妹子在青砖地上铺一床凉席,或是放一块竹床板,在上面玩耍歇凉。也没有什么讲究,都穿得随随便便。细伢子坐在凉席上,常常从裤衩口看得到里面的小鸡鸡。当然,如果你是好奇,也常常可以从姑娘们的腋下或是领口,看得到她们的奶子。如果你还好色一点,要故意去看看姑娘们最隐私的地方,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
但多数都是些懵懂少年,还不会去故意偷油,也不会去刻意防范他人。只要不是直接撞到了眼睛上,应该是不须戒备的。但大人们就不同了。他们都是过来之人,又都懂得男欢女合之事,你说他们看到了小伙子的鸡鸡不做声,见了姑娘们的奶子不心动,那又是真正的假话了。
亚兰、腊梅、芹妹几个都四脚八叉地坐在凉席上看图书(即连环画),藕一样的大腿露在短裤外,很是迷人。光宗、一鸣、亚奇、狗伢他们几个故意从她们身边走过来走过去的,心里只想去用脚踩一踩她们洁白的大腿。
正是蒙蒙胧胧的少年,对异性开始有了一种神秘感。想去破解又不敢行动。只是一会儿瞧瞧她们的胸前,一会儿瞧瞧她们在大腿,把一双眼睛看得发直。而且越是这样欲求不得,就越是心烦意乱,越是坐立不安。狗伢则干脆爬到楼梯上,想居高临下一探究竟。
这时候正好陈佳妃从下面经过,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狗伢的胯裆,就笑着说:“狗伢呀,我可不是故意看到的哟,你又出来了!”
狗伢听陈佳妃这么一说,马上意识到自己走火了,就连忙夹紧双腿,然后慢慢走下楼来。
陈佳妃虽然自己没有生育过,但她却十分喜欢孩子,而且还喜欢跟他们开开玩笑。
几个坐在凉席上看图书的姑娘听陈佳妃这么一说,也都自觉不自觉地收拢了双腿。
于是,几个伢子闷闷不乐地离开了厅屋。
他们到地坪里玩起了一种叫做“官、打、寻、贼、保”的游戏。
他们在地坪的东边画一个三角形,沿边线立五块半截的砖头,然后,将五块砖头依次命名为“官、打、寻、贼、保”。再在离三角形十米开外的地方划一条横线,以那里为线,每人拿一块鹅卵石,去打那“官、打、寻、贼、保”的五块砖头。然后再按各自打到的砖头职务行使职权。打到了“官”的可以发号施令,对“贼”提出各种各样的惩罚。打到了“打”的,直接执行“官”提出的惩罚,如打手板几下,或者是掐耳朵捏鼻子。打到了“寻”的要负责把“贼”捉住,不能让他跑了。打到了“贼”的就只能是自认倒霉,,甘心受罚了。只有打到了“保”的可以做好人,“贼”受不受罚完全由他说了算。
谁先打谁后打也是有规矩的。首先都站在三角形摆砖头这边,拿着鹅卵石往横线那头发(即把鹅卵石扔出去),谁离横线越近谁就先打,依次而定。
一鸣的手法最准,基本上是想打那块就能打到那块。他有点与光宗作对。如果光宗打到了“贼”,他就一会去打“官”,然后利用“职权”对光宗作出最严厉的惩罚。当然,如果有人“保”的话,他的那些严厉惩罚也就成了一句空话。如果没有人“保”,但是那 “打”的人又心慈手软的话,他的严厉惩罚也落不到实处。如果他的弟弟文武打了“贼”的话,那他一定会去打“保”,因为只有那样,他的弟弟才能免受惩罚。
其实,对于孩子们来说,“官、打、寻、贼、保”的游戏还是有点残酷的。有时候玩得红了眼,“贼”被打得哭哭啼啼也是常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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