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学犁田
阳春三月，空气还有些湿冷，山野里流荡着茫茫的雾气，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屋，草草吃了点饭，就坐在地坪里漫无目的地遥望沿山层层上升的梯田，似乎对那些小小半月形的镜片般山田有了一份感情，觉得自己已是个自食其力者了，有了些许兴奋。
月亮出来了，竟然已经是阴历十五了！圆圆的月亮如一个圆镜挂在对面山尖上，一会儿就升上高处，清辉四溢，甚至雾气也随之散去了，摇前排这个山叠山的村子就浸润在十分明亮的光辉里，竟也有几分美丽！
我突发奇想，何不趁着这样的明亮月夜，再去学学犁田呢？也许能把白天没能掌握的要领谨记下来，明天在大家面前露一手，别叫人小瞧了我的能耐？
来到摇前排知青组一年多了，我学会了许多农活。不但会插秧施肥，还会撒化肥、抛石灰下田。我慢慢地长大成熟了，我想学会所有的农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多赚些工分，为家里分担些困苦，母亲被人打死已经四年了，父亲还戴着“反动学术权威”和“牛鬼蛇神”两个“紧箍咒”，一个月只拿25元生活费，家里几个人要吃喝，我得在生产队里多做些事，多赚几个工分，到年终了多分些谷子钱帛，或许能解些父亲的忧愁呢。我听队里记工员说，只有犁田耙田工夫能以计得12分一个工，好的还算一个半工，计15分！因此，我强烈地希望学会犁田耙田。
春耕了，队上人手不够，犁田耙田的人手不够，正是好机会。我虽从未犁过田，但看过别人是怎么犁的，于是我自告奋勇地要求试试。队长王震阶用疑惑的眼光看了我半天后，说：“么格？(客家话：什么？)妹娃子家学犁田耙田？自打盘古开天地都冒见过呢！你就老老实实做些别的事情吧！”
我就故意说：“队长，你违反毛主席指示了呢！毛主席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呀，你就让我学学试试吧？”
“毛主席也冇讲要你知青妹子做咯号只有男人才做得了的苦路活计呢，不行不行，莫使坏了我的牛！”队长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但是经不住我的死缠烂磨，队长或许考虑到人手问题，终于还是勉强同意了：
“好吧，你就试试吧，可有一条，莫犁不了打我的牛！牛是农家宝，这样春耕大忙季节，坏了牛要扣你工分钱的！”
我本就为多赚工分而想学犁耙活路，我也确实怕扣工分。但箭已开弦，我不能因为怕扣工分而止步，既然想试，也就豁出去了。我战战兢兢牵着一条老黄牛，打着赤脚，肩上背着犁，头上戴顶草帽下田了。我选的是一丘稍大点的田，王队长不放心，就站在田墈上说：“要先从中间开一条草沟，让牛在草沟里走，然后再顺着草沟向两边犁。”我应诺着，终于麻起胆子吆喝那牛下了田，提起那犁头来，一时觉得沉得要命，汗就渗出来了。
田里的水冷得浸人，上年留下的禾兜很高。山里缺肥料，割禾时要留长些禾兜，来年犁田翻过来好做肥料。我的脚底被禾兜刺得生痛，好像还出血了。犁头在水田里好重啊！牛在前面走，我拿着鞭子在后面赶着，口里吆喝着牛，手里紧紧地握着犁把手，把犁尖使劲地往田底下插。我毕竟是新手，犁头插得很浅，还累得我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牛也欺生，不听我的使唤，我使劲赶着它往前走，它却站在田中央一动不动了。这时候，闻信赶来看热闹的一群堂客们，哈哈大笑起来，一齐鼓掌哄笑；那些男人们则吐着粗话，扯开嗓子叫：“青妹子吔，你胯里少个家伙，牛麻（婆)没得想头，不会听你的哪！”只听得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响彻在山野里。堂客们则骂着那些说粗话的男人，就向我呼喊着：“青姑娘，拉直缰绳啦，朝牛屁股上狠狠抽鞭子唦！”
王队长急了：“青妹子，千万不能抽鞭子哪！牛会记仇的，一会你就犁不成了，小心它拿牛角斗你！”
队长赶忙下田，亲自来教我怎样才能用好牛。他赶着牛在田丘里来回走几趟，我跟在他后面走了几趟，队长一边犁一边向我讲解。奇怪的是，牛绳到了他手里，那牛却乖乖地听其使唤。他犁了几圈，把牛绳交给我，我学得用心，也掌握了些要领，有队长跟在旁边，牛也不敢调皮了，我竟然一个上午把那丘田犁完了！但我犁出来的田实在不敢恭维，整块翻过来的泥巴甚少，都被犁头搅烂了，以致禾兜还直直地露在外面。站在田墈上的堂客们却赞扬我了：“青妹子，你可给我们‘女子人’争上口气了！”男人们却还在开玩笑：“胯里少个家伙，终究是成不了器的，明天王队长不跟着，你青妹子就犁不成了！”有个流皮泄血的见我不回应更放肆了，粗鄙的话一串串地灌进我的耳朵里，又引来一阵阵哄堂大笑。
队长就呵斥他们：“去！去！都干活去！青妹子有灵性有热情，我就不信教不会她扶犁掌耙。青妹子，今天我教你一天，学不会就做别的事去！”
吃过午饭，队长又教了我一下午。我终于晓得些眉目了，但一天下来，身子就像散了架一样，到段黑了，我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住屋。
现在，明月当空，如同白昼，我是个要强的人，突然精神抖数起来，想利用这明月之夜，继续去独自学习，明天就要做出个样子来给队里人看看。我走到饲养棚，养牛的张老倌却怎么也不肯把牛给我牵出去。我好说歹说，并且许愿如果回城去带些浏阳茴饼给他孙子吃，他才勉强答应，说：“到排后旮旯里去犁，千万莫叫队长晓得了啊！”
趁着月色，我选择了排后一丘比较僻静的月形丘，轻轻地吆喝这白天使唤过的牛，我轻轻地对它说：“牛啊，牛啊，你得听话呢，你得可怜我呢!我要靠你多挣点工分，家里老父亲小妹妹要吃饭呢！”那牛似乎通点人性，竟然乖乖地听我使唤了。经过白天队长的悉心教诲，我这天晚上犁的田丘，竟然深浅一致，也没了犁沟之间的土埂，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享受着月色的清凉，我竟然哭了！
这时，我突然听到队长沉闷的声音：“青妹子啊！你哪里咯要强咯尽心呢！饲养员张爹跑来告诉我（张爹大概过后有些害怕了吧，我当时想）你夜里牵牛出来了，我就赶来了，本来要骂你一餐的，看你犁得兴头上，就偷偷地在茶树边看了你大半天了。妹子，你有心也尽心，犁得不错，明天你就跟牛吧，给你计10分工一天，以后再加！”
踏着明媚的月色，我牵着牛，跟着队长回饲养棚去，虽然极度劳累，但我高兴得几乎一夜没能睡着。
这样，我就很快又学会了更加沉重的耙田功夫，成了队里的壮劳力了，平均工分达到了每天12分！
那里的乡下女人从没有人犁过田耙过田的，我会犁耙功夫成了大新闻了。从那以后，别人的嘴里又多了一句口白：看不出青妹子还会犁耙工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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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女子不如男，
试看当年铁姑娘。
扶犁掌耙担石灰，
后生面前敢称强。
惹得姑娘性子起，
一锄挖平大围山！
又见“乡土文学”！
为“大姐姐”的好作品喝彩！
我在乡里就是冒学得犁耙功夫，社员讲牛工太紧。楼主的月夜
犁田，在下真的好佩服。真是大姐大哦！！
回复 大姐姐 你真的是太好强了！顶一个！ 人中禾火
谢谢禾火顶力支持！其实强人并不是我想做的啊！
回复 3# zqw事务长
谢谢事务长的好诗句，真是出口成章，太有才了！佩服佩服！
我文章下面这幅好图画是谁为我配上的呢？！真是个热心肠的人啊！
字里行间，看出大姐姐是个极细腻扎实之人，也是个霸得蛮，执着倔强之人。
值得敬佩。
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
而是含着眼泪奔跑的人。
佩服、敬重大姐姐。(叫起来特别扭，改个网名吧)
图片附件: 1109102149be44f110e98ba57e.jpg (2011-9-11 16:01, 188.96 KB) / 下载次数 64
回复 字里行间，看出大姐姐是个极细腻扎实之人，也是 ... 永明马灯 发表于
谢谢永明马灯版主的表扬！好喜欢你的马氏风格文章，简直崇拜得一塌糊涂
。我会努力把自己塑造成细腻扎实之人，“霸蛮”是被逼出来的，以后竟改不了呢，现在人已近黄昏，便由着性子去了。问好斑竹！
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
而是含着眼泪奔跑的人。
佩服、敬重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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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
(叫起来特别扭，改个网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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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听说常青藤便是楼主，是密码丢失？如是，可通过管理员帮您找回来。谢谢美文，并致中秋佳节的问候！
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享受着月色的清凉，我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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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我眼睛湿润了。多懂事细妹子的，多坚强的小姑娘。在那艰难困苦的岁月里，用自己的弱不禁风的肩膀与命运抗争，为家庭解忧，为知青为女子争了口气。看看现在十几岁的女孩儿还在母亲怀里撒娇呢。佩服！向楼主致敬！
回复 1# 大姐姐 这种功夫在农村都只有经验丰富的人干，我下放6年都没有犁过田，佩服老同学、硬是个女 ... 沙漠一棵树 发表于
谢谢沙漠一棵树的关注！你是个有天赋的男子汉，不安分的心早就把你的人生定格在外面的世界里，我不同，没出路可寻，只好老老实实做个称职的农民。现在退休了，能在家园寻找到那么多的朋友很开心，不由自主地把那些陈年老事翻出来，晒给网友看看，引来大家的关注支持，很感动，谢谢你们！
令人佩服，令人肃然起敬！
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而是含着眼泪奔跑的人。
佩服、敬重大姐姐。(叫起来特别扭，改个网名吧)
谢谢大围山人的跟帖！我很赞同你的观点，强者的眼泪是藏在心灵深处的，越是艰险越向前，而我却像个性情中人，经常流泪，还把眼泪洒给了你们，真不好意思的。
至于网名“大姐姐”的由来，我已向赶集版主陈述了，并且拜托她帮忙改名之事。委屈你了，真对不住大家的关爱！
看大姐姐的文章很感动，熟悉的生活，感人的场景，恍如昨天。我也曾下田学过犁田耙田，但因身单 ... 云儿飘飘
谢谢云儿飘飘姐的回帖！很多事只有自己经历过才会感到熟悉亲切，我们对农村的那些事因为熟悉所以才感动，你也曾下田学过犁田耙田，可以想象你也是干农活的全才，其中的酸甜味道只有自己知晓。
我的网名确实有点别扭，摘录我的申请：赶集版主好！谢谢你的关注，我今年5月听从沙漠的“盅惑”想加入湖知网，但却不知道加入组织的申请程序，曾委托阿瓜全权代办相关手续，他很热心，在百忙之中办好并告之网名等等，可我多次按照已经注册的网名密码进入园内，都告之无效，无奈之下，只好照葫芦画瓢再次去注册，几个回合下来得到的答复都是“所用的网名”已用，当我心灰意冷时候，便随便冲着电脑生气地骂了一声：“我是你的大姐姐”！随后我便把“大姐姐”几个字打上去，谁知竟注册成功？！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以后我就成了“大姐姐”，很多关心我的朋友向我提出“大姐姐”这个名字的异议，我也几次试图改正，但都无法找到修改网名的设置，版主如能帮我改过来，那我就拜托了！谢谢！
祝晚年幸福快乐！
楼主真的值得我们钦佩，一个女孩子能够学会犁耙功夫，需要极大的体力与毅力。只是太霸蛮累坏了身体，那就得不偿失哦！
文字乡土味十足，好文拜读了！
佩服佩服！扶犁掌耙的事我想都没想过，那是老爷们做的事，太累了！ 曾海燕 发表于 2011-9-11
谢谢海燕姐的表扬！我们的经历都差不多，只是没有尝试罢了，如果你去学也能学会的，很简单，只是要体力的。
| 你的三篇文章在知青家园起到了轰动效用，有很多人都对你的文章表示赞扬。而且私下里都在对你的文章进行讨论，有几个成了你的铁杆粉丝。
在去年我的演唱会上、你现场书法曾轰动整个浏阳知青网，不但书法了得、而且诗词韵味十足，不愧是浏阳书法协会名誉主席。您真有几把刷子，目前写文章闸门刚刚开启，期待你更多美文！ |
回复 13# 日落部族
谢谢日落部族送来的豫剧唱段《花木兰》，还是由将来的国母彭丽媛演唱的，真精彩！我看、听了几遍还想听，所以回复稍迟，请您多多包涵！我也祝愿你家的花木兰依然英姿飒爽，替夫代劳！晚年幸福健康！
| 你的三篇文章在知青家园起到了轰动效用，有很多人都对你的文章表示赞扬。而且私下里都在对你的文章进行讨论，有几个成了你的铁杆粉丝。
在去年我的演唱会上、你现场书法曾轰动整个浏阳知青网，不但书法了得、而且诗词韵味十足，不愧是浏阳书法协会名誉主席。您真有几把刷子，目前写文章闸门刚刚开启，期待你更多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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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牛昨天 17:34
阿瓜兄：这个新网页的版本是不允许改名的。只能将“大姐姐”名字不用了，再注册一个新的网名吧。
——这是管理员笨笨牛先生的回复你要求改名的要求，请你考虑是否改名？如果还用“常青藤”网名，我可以代你去找回密码。
笨笨牛昨天 17:34 阿瓜兄：这个新网页的版本是不允许改名的。只能将“大姐姐”名字不 ... 阿瓜 发表于 2011-
谢谢阿瓜兄弟为我的网名劳神费力！看了犟牛发给你的回复，我想其实网名只不过是个代号，不表明任何含义，我好不容易晋升为“知青”的职称了，（首先是知青娃——新知青）又要重新注册开始我的奋斗历程太可惜了，既然不能改名那就还是用“大姐姐”的名字吧。麻烦你了！
我文章下面那幅好图画是你为我配上的吗？！真是个热心肠的人啊！谢谢你！！
笨笨牛昨天 17:34 的回复：
阿瓜兄：这个新网页的版本是不允许改名的。只能将“大姐姐”名字不用了，再注册一个新的网名吧。
可是我好不容易晋升为“知青”的职称了，（首先是知青娃——新知青）又要重新注册开始我的奋斗历程太可惜了，既然不能改名那就还是用“大姐姐”的名字吧。我想其实网名只不过是个符号，不表明任何含义，谢谢请谅解吧！
看你图片象个小妹妹，但你的书法和文章是顶瓜瓜的好哟。向你学习了！发表于 2011-9-14 20:11 
谢谢 桡桡 的鼓励！我其实是个很老很一般的人，只是为了对得起观众而把早两年的照片帖上去的，因为近两年没有信心照相也就没有近照的原因。我们都是同路人，相互学习切磋好吗？
偶然看到此文，十分惊讶！一个15、6岁女孩，竟然学习犁耙功夫！这种活路我也学过，十分辛苦十分沉重，楼主如 ... 天马山人 发表
谢谢天马山人的鼓励支持！我还得叫你师哥呢！以后还恳请师哥多指导喔！
回复 11# 大姐姐
自古以来耕耘犁田都是男人活，你看男人的"男"子，不就是田里的力量，可楼主为了生存，为了多挣工份，竟夜晚学犁田，读之心里颤抖，这只有在那种荒唐的岁月才可能发生的亊呵。谢谢楼主的好文，让我们重温那难忘的岁月。
回复 34# 大姐姐
叫什么名字不要紧！佩服的是你这个人！回望过去，令人感慨万千！呵呵！多问一句：你是属牛的么？
看了《月夜学犁田》，也来说几句。这犁田的事插队江永时试都没试过，这犁田的经我也就插不上言了。可我的思绪里一下就想到深圳街头那头威武的拓荒牛。（这拓荒牛雕塑已成深圳的城市标志）牛是庄家人的宝，牛忍辱负重，埋头苦干，“俯首甘为孺子牛”，这句名言尽人皆知。“大姐姐”不信邪，敢于降伏牛，就是有这种“牛劲”，有了这种精神，什么苦都难不倒你，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你真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回复 38# 麓山远眺
看了《月夜学犁田》，也来说几句。这犁田的事插队江永时试都没试过，这犁田的经我也就插不上言了。可我的思绪里一下就想到深圳街头那头威武的拓荒牛。（这拓荒牛雕塑已成深圳的城市标志）牛是庄家人的宝，牛忍辱负重，埋头苦干，“俯首甘为孺子牛”，这句名言尽人皆知。“大姐姐”不信邪，敢于降伏牛，就是有这种“牛劲”，有了这种精神，什么苦都难不倒你，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你真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谢谢麓山远眺的支持鼓励！我们这些老知青都是从“老黄牛”的身上汲取的营养：身体健壮如牛（经常劳作锻炼）；忠厚老实如牛；诚恳待人如牛，只可惜现在挤不出奶来了！哈哈！
回复 36# 酒鬼
酒鬼姐（不知是否妹妹）你好！我不是属牛的，我属蛇的，蛇懒冬眠，我亦是懒，不过看到牛兄勤劳就缠着牛腿学起犁田来，还自居会犁田了。哈哈！谢谢你的关注！
回复 37# 桡桡
桡桡小妹，看到你学耙田时脚趾受伤，我好心痛呵！你真勇敢，看了你的跟帖知道你是个细腻体贴之人，祝你开心快乐每一天！
回复 1# 大姐姐
楼主你好！佩服你在农村学会了犁田。我下乡的地方，用牛的是最高级别的劳力，很多男人也难以获此殊荣，女的就想也不要想了。我还真的不想。但我经常看别人犁田，农夫沉浸在他耕作的境界里，犁铧闪着银光，牛不紧不慢地前行，翻卷的田泥，吐散着芬芳，象一行行优美的乡土文字……
回复 42# 东乡妮娜
妮娜姐你好，谢谢你的关注！你在农村幸好没想到要学犁田，要不然你那诗人般的词汇灵感全犁到田底下去了，可惜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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