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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是南京大屠杀70周年祭,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影片,有一部片子是不得不说的,那就是《南京梦魇》,制片人是郎恩·乔瑟夫,他曾经由于拍摄《希特勒》而知名。
明年是南京大屠杀70周年纪念,从去年开始,中国导演陆川、唐季礼,以及美国著名制片人泰德·莱恩塞斯、杰拉德·格林等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个历史事件。不过,有一部关于南京大屠杀的纪录片已于日前率先登陆美国,并引发了轰动,这便是美国人朗恩.乔瑟夫筹备十年拍出的《南京梦魇》。另外,由美国在线投资的纪录片《南京》也于近日基本完成了拍摄,该片改编自美国华裔作家张纯如著作《被遗忘的大屠杀:1937南京浩劫》。
而中国导演的拍摄计划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中,希望作品能在明年12月南京大屠杀70周年纪念的时候和公众见面。
日前,电影《南京梦魇》(《Rape of Nanking》)在美国的加州、华盛顿州、纽约州等地试映50多场,每场几乎都是座无虚席,有时甚至连走廊和门外都站满了人。许多美国观众边看边流泪,放映结束之后,人们还沉浸在震撼中无法自拔。
据报道,该片的制片人朗恩.乔瑟夫25年前就看到了关于南京大屠杀的文字记录,当时他就决定写一本关于南京大屠杀的书籍,并花了20年的时间收集资料。正当他动手写书的时候,著名的华裔女作家张纯如的《被遗忘的大屠杀:1937南京浩劫》问世了。于是,乔瑟夫放弃了写书的计划,转而准备用镜头来记录历史。经过近十年的筹备,《南京梦魇》2005年正式开拍,影片所花费的近十万美元全部是乔瑟夫自己的积蓄。
由于这部纪录片从一个美国人独立的视觉来叙述史实,具有很强的说服力。许多在美国的华人被深深打动,并主动在影院当场捐钱,希望能够用这些钱来宣传这部纪录片。目前,在试映成功之后,乔瑟夫将10000个拷贝销售或赠送给了有关人士,并赠送了500个拷贝给美国的主流大报。目前,制作者正在准备将这部纪录片推向日本。
美国华裔作家张纯如花了两年时间搜集资料,并整理出日军1937年在南京屠杀30万人、强暴2至8万妇女的暴行,在1997年写成《被遗忘的大屠杀:1937南京浩劫》一书,该书是第一本关于南京大屠杀的专书,连续5月成为《纽约时报》书评的最佳畅销书。但张纯如前年11月疑因忧郁症发作举枪自杀。据透露,美国在线的副总裁泰德·莱恩塞斯在读到张纯如自杀的新闻之后,大感震惊,因此决定出资拍摄南京大屠杀的纪录片《南京》(暂名),目前该片已基本拍摄完成。
影片的主要情节是十几个西方人,包括几名美国传教士和一个德国商人,冒着生命危险在南京建立了一个安全区,保护了25万中国人。据悉,该片的制作阵容十分强大,包括曾经获得奥斯卡纪录片奖的比尔·古登塔格,曾经获得格莱美奖的卢·里德,还有不少好莱坞的大腕都为该片出了力。制作方希望将这部纪录片拍成中国版本的《辛德勒的名单》。虽然之前有中国制片人希望加入拍摄,但莱恩塞斯认为故事由第三方来讲述更客观。目前,中国中央电视台已经花巨资购买了这部片子在中国的播放权。而该片还有望送往明年1月的圣丹斯电影节以及5月的戛纳电影节。
8月1日,吴海燕说服约瑟夫发出求助信,被未名空间转载。遭遇攻击。8月16日,约瑟夫发出首封公开信,指责中国发行商、史维会丁元、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馆长朱成山。宣称要在9月1日将拍摄的纪录片《南京梦魇》从网上撤下。
8月17日,吴海燕将之译成中文,群发给近250名联系人。
8月18日,17:09,约瑟夫的首封公开信被贴到百度南京贴吧。
8月18日,19:01(未名空间时间8月18日07:01),公开信被网友贴到海外华人网站未名空间(MITbbs)。
8月18日到8月19日,未名空间(MITbbs)的300名海外华人和学生向约瑟夫捐助了超过2万美元。
8月20日09:00(未名空间时间8月19日21:00),约瑟夫再次发帖,表达对捐款的感激之情。
8月19日,16:42,约瑟夫的首封公开信以及翻译被贴到天涯杂谈社区。
8月19日,17:00,约瑟夫的首封公开信被贴上天涯关天茶舍,当即成为热门话题。天涯网友对国人的冷漠表示失望,号召向约瑟夫捐款,有网友向吴海燕在北京工行的账号捐款。总数不详。
8月22日,21时9分,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发出帖子《对约瑟夫先生公开信的公开回复》(一)(二)(三)。
截至8月23日,“未名空间”网站的网友捐款总额已超过3.1万美元。(据《国际先驱导报》对吴海燕的采访)
8月23日,纪念馆的回复被网友贴上天涯关天茶舍。有网友指责约瑟夫利用中国人的爱国热情骗钱,但也有人认为,外国人替中国人做事,有点差错也可以原谅。
《南京梦靥》
朗恩·约瑟夫博士忐忑不安地走到荧幕前。已经开始打片尾字幕了,但观众席上仍然鸦雀无声。约瑟夫仔细瞧了瞧前排观众,他们脸上的震惊,与20多年前自己脸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可为什么没有其他反应呢?”约瑟夫有些紧张,“是不是这电影让他们感到不舒服?”
半分钟后,字幕结束,全场突然炸开热烈的掌声。这个来自美国加州的心理医生终于松了口气,他的目光转移到吴海燕身上,这位坐在第一排的中国女助手也微笑地看着他,用劲地鼓掌。
这是2005年南京大屠杀纪录片《南京梦魇》在美国首映时的情景。随后,制作人约瑟夫与助手吴海燕带着这部电影,先后在美国加州、纽约与华盛顿引发50余场震动。
如今,在南京大屠杀过去69年后,他将《南京梦魇》中、英文版上传到网络,供网友免费下载,甚至还“鼓励盗版商盗版”。据Y ouT ube与google提供的数据,到目前为止,这部纪录片已被下载了100余万次。
“哪部好莱坞电影有这样的传播率?”约瑟夫兴奋的声音从越洋电话里冲出来。
“南京大屠杀不是噩梦的终结,而是一个开端,一个日本人企图征服亚洲乃至全世界的开端。”这个开端“有别于人类史上任何一场暴行”。在短短8周内,全天24小时,日本人在南京轮奸妇女,活埋居民,进行杀人比赛,用刺刀刺死老人、婴儿与孕妇,将活人推向火海烧死……南京陡然变成28万魂灵萦绕的地狱。
看着眼前的一切,日本人竟然在敞怀大笑,像是一群“精神错乱的魔鬼”!随后,他们的魔爪还伸向菲律宾、美国、荷兰、英国、韩国与苏联,夺走上万条生命。
南京大屠杀不仅仅是中国人的灾难,而且是一场全人类劫难的开始,它是日本人虐杀其他民族的“热身练习”。日本民族注定是这场人类受难史的施害者,其命运根源于国内的天皇统治……
2005年3月,美国加州一个学术论坛上,约瑟夫博士发表了关于南京大屠杀的演讲,并说自己正在制作一部纪录片,来展现这场暴行与暴行发生的原因。这番演讲让台下的吴海燕为之一震,演讲者思考南京大屠杀的视角是她“前所未闻”的。
这个来美3年,刚获得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国际关系与亚太研究硕士文凭的中国留学生,此前是中央电视台经济半小时的记者。在她印象中,南京大屠杀给她留下的印记几乎全是控诉。历史教科书与相关影视作品的内容、纪录片里幸存者的指证等等,总结起来就是“悲惨”与“仇恨”两个词,是日本对中国欠下的血债。从来没有人像这位演讲者,超越中日两国间具体的历史事件,而从全球与人类的视野来向她展示这场劫难。
约瑟夫对这位中国女记者也充满兴趣。在演讲前一个月,他已开始按自己的思路,制作《南京梦魇》,同时打算做中文版本,争取片子能在中国的电视台播出。不久,约瑟夫与吴海燕达成了合作协议,将配乐搜索、中文翻译、配音的工作交给她。
采访中,约瑟夫对此前媒体反复报道的“20年努力、10万美元投入”不愿赘述,相反,他强调自己“并非将所有心力投入于此(《南京梦魇》)”。这位毕业于芝加哥大学医学系的心理医生自称是个“贪婪的阅读者”与“二战史迷”,在他看来,二战是一场“善与恶的较量”,而他一直着迷于对恶之本源的探寻。2004年,他拍了《希特勒日记》,在美国几家电视台播放,收视率颇高。
他说,自己对南京大屠杀的关注纯属偶然。上世纪80年代初,他无意中看到一本关于这场屠杀的史料,里面的文字与图片让他震惊,“天哪!日本人杀了人还笑得那么开心!”
这位长年研究精神问题的专家对这个民族感到不可思议。残暴是战争中的常态,但再残暴的人,也很少像日本人这样,在杀人中获得巨大的快感。“怎么会有这样的民族,像是魔鬼附了身,集体陷入精神错乱的状态?”
此后,约瑟夫开始收集南京大屠杀的史料,事实渐渐清晰起来。一次,他看到一份史料,发现就连纳粹也将日本人形容为“恶魔”。他开始明确地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可思议且“有别于其他所有暴行”的研究样本。
虽然约瑟夫事先声明,“做助手没有任何报酬”,但吴海燕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认为,除了对这位知识广博的美国人心存敬意外,“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责任感”也是重要的原因。
除了翻译与配音,吴海燕还负责资料搜集工作。她曾建议约瑟夫到中国寻找史料与幸存者,但约瑟夫不喜欢采用历史与现今穿插的方式,认为这样会影响叙事的流畅与真实感。更重要的是,南京大屠杀的现存图片与影像资料主要存留于美、日两国。当时,中国战地记者不及日本的百分之一,且多集中在后方拍“宣传照”。
约瑟夫介绍,纪录片的资料全部从美国档案馆、图书馆、日本人拍摄的影像及华裔作家张纯如的著作《南京大屠杀》中得来,此外,“没有受到中国任何一家研究机构的帮助”。
吴海燕解释说,约瑟夫是在强调这部纪录片的客观、中立,这也是他本人对待这段历史的态度。有时候,他客观、中立得近于“冷酷”。在编辑影像时,那些尚滴着鲜血的头颅、被虐杀的妇女、被割掉的生殖器、烧焦的尸体,时常让吴海燕不忍看下去,她央求约瑟夫别用这么多极端残暴的史料,因为“不希望把自己的同胞表现得那么惨”。约瑟夫会很严肃地告诉她,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你做过记者,应该知道立场中立的重要性”。
“可我无法违背自己的感情。”吴海燕说。在给日军奸杀中国妇女一段配旁白时,她得盯着画面,讲述中国女子如何被剥光衣服,手脚摊开,用铁镣固定在椅子上,供日军几百上千次地轮奸……这时她总是忍不住干呕,失声痛哭。每当情绪失控,她便跑出去,擦干泪水,平静下心情,才回去继续录音。
如此反复了上百遍后,吴海燕一度患上抑郁症,频繁地做噩梦。约瑟夫知道后,给她做了心理治疗,对她做噩梦的原因“在科学层面上分析得很透彻”,但始终不提“民族感情问题”。只有在闲暇时,约瑟夫会指着电视上的车祸,对她开玩笑说,如果死的是日本人,你会很高兴吧。
“约瑟夫其实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他是有意在提醒我,要客观、中立。”吴海燕说。
中文版的配音进行到后期,吴海燕曾提出一个疑问,为什么将731细菌部队、日本在菲律宾等国杀害白人、包括美国人的暴行也放进影片,这不是离题了吗?
“一点都不离题。”约瑟夫很高兴她提出这个问题,“南京大屠杀不是一次孤立的暴行,也不仅是中国人的劫难,而是全人类的。”
为了揭示这场全人类受难史的原因,约瑟夫在片中放了两幅日本军人杀人后,仰头狂笑的画面。“杀人对于他们来说,是快乐而不是痛苦。日本人从小就被灌输‘天皇注定统治世界’的思想,他们在天皇面前,没有独立的人格,必须无条件效忠。征服其他民族,是他们的使命。他们从幼儿起就被调教成魔鬼,何来负罪感!”
这部77分钟的纪录片在制作上共花了6个月时间。约瑟夫对每个细节都很挑剔。他花了100个小时来选择配乐,这位在大学期间选修过中国古典音乐的医生,反复强调音乐要贴切地配合图像,客观、适当地表达情感。在吴海燕配中文旁白时,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别让观众听出你的想法,让他们自己去想!”
“这其实是中国拍的南京大屠杀进入不了西方视野的原因之一。”吴海燕说。在美国,每逢南京大屠杀纪念日,史维会等社团都会举办展览,展出历史图片、纪录片等。可去看的都是华人。西方人对中国纪录片中太多的宣传、说教元素很抵触,也不太相信。
吴海燕的切身体会是,从1982年至今,国内拍了十几部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影片,但“配乐与旁白无一例外地充满了鲜明的感情色彩,中国人看了也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拿到国际上,就不行了”。
然而《南京梦魇》的客观性也遭到质疑。不少下载此片的网友提出:片子以美国在广岛投下原子弹结束,这让人感觉“是美国人拯救了中国”,“怎么能对中国军队的贡献视而不见呢?”此外,单纯的民族性格与心理分析是否足以支撑屠杀发生的原因,也是该片饱受争议的一点。
对此,约瑟夫的反应显得颇为激动,他在回复提问时甚至连用数个惊叹号:“我当然没有忽视中国人自己的抗战!!!……不要把我当成历史学家!!我是一名心理医生、艺术家和电影人!我主要是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和观众的需要去思考,寻找答案。”
“至于原子弹,”约瑟夫说,“最深层的寓意是,让观众看到恶魔遭到惩罚,由此得到心灵的安慰。”《南京梦魇》在美国3个州放映了50多场,观众每次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对此他解释为,“大家都为日本人的下场感到欢欣鼓舞”。
据海外媒体报道,观看该片的观众70%是华人,30%是白人。吴海燕说,白人观众的比例算是非常高的了,此前,类似题材几乎无白人问津,毕竟,“这段历史对于他们太过陌生”。她并不否认片中出现原子弹在很大程度上拉近了美国与南京大屠杀的距离,但她强调“这并不违背历史事实”,最重要的是,“它带来了非常好的传播效果”。
一名华侨在博客上用“奇妙”来形容自己对该片放映的感受,“美国人的热情与好奇心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美国《侨报》记者看到的是,“礼堂座无虚席,走廊都站满了人”,“在洛杉矶与加州湾区,好几个白人连看数场,包括他们完全听不懂的中文版”。
每场放映完后,约瑟夫与吴海燕都毫无例外被观众团团围住。“他们简直把我们当成了历史学家。”吴海燕说。美国人的提问常让她哭笑不得:八年抗战是什么?日本人和中国人几乎长得一样,他们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仇恨?南京现在怎么样?中国和日本恢复建交了吗?
约瑟夫应付起这些问题来,比中国助手从容得多。“他们问这样的问题,再正常不过了。要不是偶然接触到,我这个二战史迷对此同样一无所知。”他说,美国历史教科书在介绍二战历史时,中国战场的情况仅是一笔带过,更不用说南京大屠杀了。此外,美国作为“日本的好朋友”,其实是模糊这段历史的“帮凶”,为的是“让日本在西方世界的形象显得体面,而让中国人看上去很糟糕”。
“美国人是看不到,而日本人是不愿看到。”吴海燕说。约瑟夫曾聘请一个美籍日裔负责日文版的工作,没过多久,此人就开始“不对劲”,她几次三番地与约瑟夫激烈辩论,“我所知道的情况不是这样的,这是谎言!”此后,合作不得不中断。在一次放映结束后,一个日本观众冲到台前,对约瑟夫说:“你的片子多处失实!”此外,他们还曾接到过匿名恐吓电话与邮件。
虽然负面与正面的反馈来得同样强烈,约瑟夫仍充满了兴奋与成就感。吴海燕也同样欢欣鼓舞,毕竟,《南京梦魇》使这场劫难前所未有地在中国以外的地方引起巨大轰动。
约瑟夫拿犹太民族与中国做了个对比:这两个民族受到的迫害与虐待几乎不相上下,但犹太人受纳粹压迫的历史被全世界所知晓,相关题材的电影就有上百部,而南京大屠杀却“像是不曾发生过”。他分析,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犹太人善于利用全球尤其是美国的媒体,而中国与全球媒体的合作仍相当少,这导致了南京大屠杀真相的“传播效果”不佳。
但在吴海燕看来,南京大屠杀在西方乃至全球范围内的“失声”,不仅仅是技术问题。“南京大屠杀的原始影像资料基本保存在美日两国,但它们像是被遗忘了一样”,如今,《南京梦魇》产生空前反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制作者是一个美国人”。
被遗忘的大屠杀 ——序 第一页
1937年12月13日到1938年2月中旬的短短六个星期内,南京有30万同胞死于日本侵略军枪口屠刀之下,这是世界历史上亘古以来空前惨绝人寰的一页。但是世人和世界舆论和学术界却对它感到漠然甚至忘却了这一事件。华裔美籍作家张纯如深入探究大屠杀真相,提醒世人永远不要忘记人类历史上曾有过这样悲惨、丑恶的一页。她在写作此书时,牢牢主住西班牙哲学家乔治·桑塔亚的警句:“忘记过去的人注定会重蹈覆辙”。
日本人对中国首都的洗劫是一次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大批处决战俘,以及屠杀、奸淫数十万平民,这一切违背了所有的战争规则。至今仍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是公开的活动,是有预谋的残暴行为。国际人士亲眼目睹了这次屠杀,但他们试图阻止日本人的努力却是徒劳的。南京的暴行也并不是军队纪律暂时的松懈所致,因为屠杀持续达七个星期之久。本书所讲述的,就是艾里斯·张(张纯如)对南京的悲剧首次用英语进行的全面研究,是一个震憾人心的恐怖故事。
我们也许永远无法准确了解,究竟是什么促使日本的指挥官和军队作出如此残忍的暴行。但对日军的所作所为,张小姐此书比以往的任何记录都更为详细。在本书中,她像用了大量的原始资料,、包括来自当时第三国目击者的无可辩驳的指证:外国传教士和商人,在日本人进入毫无防争的南京城时,他们就留在城里。张小姐发观的其中一份这样的资料,是一份日记--实际上是一份小型档案--约翰·拉贝的日记。拉贝是一名德国商人,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人。在南京大屠杀期间,他领导着一个保护南京民众的国际行动。通过拉贝的眼睛,我们可以看鲥南京居民在手无寸铁的情形下面对日本人屠杀的那种畏惧而又勇敢。通过张小姐的叙述,我们深为钦佩在南京城被点燃、百姓被屠杀之际,在医院被关闭、陈尸所被装满、哀号遍城之时,拉贝和那些试图改变现状的人们的勇气。我们也读到,那些知道了在南京发生的一切的日本人也为此感到羞愧。
过去,南京的暴行在西方已几乎被人们所忘记,所以,本书问世尤显重要。张小姐把它称作"被遗忘的大屠杀",将二战期间在欧洲和亚洲发生的对数百万无辜者的屠杀联系在一起。事实上,日本和纳粹德国后来成为盟国,却并不是很好的盟友。但是南京发生的一切--希特勒肯定没有想到--使他们成为精神上的帮凶、残暴的侵略者和最终被称作“对抗人性的罪行”的作恶者。
20世纪20年代日本繁荣的黄金时代的大幕终于落下。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终止了以往对军需品的无休止需求,日本的军火工厂纷纷倒闭,成千上万的工人失业。1929年美国的股市崩溃,大萧条随之而至,降低了美国对奢侈品的购买力,也使日本的生丝出口贸易陷于瘫痪。
同样重要的是,尽管日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站在协约国一边,但在战后的10年中许多国际商人和消费者故意不买日本产品。虽然欧洲国家和日本人都靠获得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利品而扩大了它们的海外帝国,但人们却不是用相同的眼光来看待日本的扩张的。在这个新世纪的最初几十年里,日本对中国的侵略行为不被承认,而它企图尝试西方式的殖民主义并把前德国的殖民地占为己有的作法则更不得人心,因此西方的金融家们开始把更多的资金注入中国。接着,中国被凡尔赛和约作出的把德国在山东半岛的权益和租借地转让给日本的决定所激怒,发起了广泛的抵制日货运动。这些发展进一步损害了日本的经济,并使日本人普遍认为,日本再次成了一场国际阴谋的牺牲品。
经济的持续衰退打破了日本社会的平衡。工商业倒闭,失业人数猛增,贫苦的农民和渔民把自己的女儿卖进妓院。通货急剧膨胀,工人不断罢工,而1923年9月的一场大地震简直是给日本已阴暗的形势雪上加霜。
大萧条时期日益流行的一种看法是,日本需要征服新的领土以防止大饥荒。日本的人口从明治维新时期的约3000万猛增到1930年的6,500万,这使维持生存越来越成为问题。日本农民努力使每英亩的粮食产量达到极限,到20年代农业生产已止步不前。继续增长的人口迫使日本每年要依靠大量的粮食进口,在1910年到20年代末的时间里,大米的进口翻了两番。他们曾靠出口纺织品来支付这笔费用,但当时纺织品的出口却不断受到外国需求量的减少、激烈的市场竞争、以及歧视性关税的影晌。
20年代,日本军队中年轻的激进分子就不断地论证军事扩张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问题。陆军中校桥本欣五郎在他那本《致青年人》的书中写道:
要想从人口过剩的压力下解脱出来,摆在日本面前的只有三条路……移民,打人国际市场,和领土扩张。第一扇门,即移民,已由于其它国家的反日移民政策而对我们关闭,第二扇门……由于关税壁垒和废除通商条约而正在关闭。当三扇门中的两扇门拒绝让日本通行时,日本应该怎么办?
其他日本作家指着别国的广袤领土,抱怨着世道不公,特别是因为其他国家没有充分使用它们的土地,没有达到日本那样高的粮食亩产量。他们不仅嫉妒中国的巨大领土资源,对西方国家也垂涎三尺。军方的喉舌佐渡荒木问道:为什么日本要以142,270平方英里的大部分是贫瘠的土地喂饱6,000万张嘴,而像澳大利亚和加拿大这样的国家,他们每国都拥有300多万平方英里的土地,却只养活650万人口?日本为什么要满足于此?这些差别是不公平的。对极端民族主义分子来说,美国占有某些最重要的优势:佐藤荒木指出,美国不仅拥有300万平方英里的国内领土,还享有70万平方英里的殖民地。
如果说西进太平洋是19世纪美国的“天定扩张使命”的话,那么中国就成了20世纪日本的“天定扩张使命”之地。日本这个极度自尊自大的民族认为,四分五裂、一盘散沙的中国简直唾手可得,几乎理所当然地要为日本所用。日本的贪婪野心还远不止于亚洲。1925年,也就是日本与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签订的,承认日本为世界第三大海军强国的独特作用的主力舰限制条约签订3年以后,日本陆军总参谋部的一个成员大川周明写了一本书,该书不仅坚持认为日本的天定使命是“解放”亚洲,而且强调日美之间的世界战争不可避免。在该书的最后一章里,当他简直就像是在上天的启示下预言这两个国家之间将会爆发一场圣战时,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能料到他会预测的那样准:“在一个新世界到来之前,西方与东方的强国之间必将要决一死战。这种看法已在美国对日本的挑战中得到体现。亚洲最强大的国家是日本,而代表欧洲的最强大的国家是美国……这两个国家命中注定要打仗。只有上帝才知道这一仗何时打。”
30年代,日本政府自身陷入了政治纷争之中。一些人主张利用日本的新技术建设一个更好的国家,另一些人却希望利用日本的军事优势对其邻国实行对外扩张计划,他们之间竟相争夺扩大影响。扩张主义者的理论获得了右翼极端民族主义分子的狂热支持,他们要求建立限制个人财富、资产国有化并主宰亚洲的军事独裁政权。这些观念燃起了下级军官的野心,他们出身农村,少年气盛,天生不信任东京的政客们,并迫不急待地想要得到权力。尽管他们之间也存在不和,但他们却认定有同一使命:他们相信日本的天定命运是对欧洲人报仇雪耻并称霸亚洲,为此他们要彻底改造现社会,并清除一切官僚的、经济的和政治的障碍。
这些介入者一步一步地使政府中的温和派作出了一系列妥协。但他们仍嫌变化的步子太慢,于是开始密谋推翻政府。1931年,他们策划了一场政变,但最终没有进行。1932年,一群海军军官在东京发动了一场恐怖袭击,杀死了首相犬养毅,但他们未能实施戒严法。
1936年2月26日,一群青年军官发动了一场大胆的武装政变并要了几个政治家的命。尽管这次政变使东京的商业区陷入了3天多的瘫痪状态,但最终被镇压了下去。其首领或被投入监狱,或被处以死刑。于是权力从极端分子手中转移到政府中行事更为谨慎的人们手中,但是重要的是指出这个事实,即这些人在当时也同样具有许多青年军官的狂热思想:称霸亚洲是日本的权利。
日本的一些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很快就意识到,他们要想控制中国就必须迅速行动。因为有迹象表明。1895年被迫屈从于日本要求的中国正在探索强国之路,这使日本的扩张主义者认为必须赶快履行他们的“使命”。
在过去的20年里,中国的确在使自己从一个分裂的帝国变成一个努力奋斗的民族共和国。1911年,革命军打败了清军,结束了长达两个多世纪的清朝统治。20年代蒋介石领导的民族主义者成功地打败了北方军阀,统一了中国。他们还宣布,废除外国列强强加在清政府头上的一切不平等条约是其奋斗的目标。由于蒋的运动声势浩大,这就威胁到日本在中国东北和蒙古(即所谓“满蒙”地区)的利益。必须采取行动,而且要快,否则中国将强大到不可能被征服。
日本军方在政府的赞同下,开始更具侵略性地干涉中国的事务。1928年由于中国东北军阀张作霖拒绝与日本人全面合作,他们就策划了暗杀他的行动。这次谋杀使中国人民极为愤怒,他们组织了更大规模的抵制日货运动。
30年代,日本对中国不宣而战。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炸毁了日本管理的南满铁路的一段路轨,妄图挑起事端,当这场爆炸没有达到使一列特快列车出轨的目的后,关东军却打死中国守军,并向世界舆论反诬中国有意搞破坏。这个事件给了日本人占领中国东北的藉口,他们把中国东北改名为“满洲国”,并扶植中国最后的皇帝、满清王朝的继承人溥仪组成傀儡政府。占领中国东北所激起的中国的反日情绪在中华民国积极分子的支持下更加高涨。在双方的情绪都十分激昂的情况下,1932年爆发了流血事件,当时上海民众袭击了5个日本僧人,其中1人死去。日本立即对整座城市进行报复,他们轰炸上海并使好几万平民百姓死于非命。当上海的大屠杀激起了世界舆论的谴责时,日本的回答却是自绝于国际社会,并于1933年退出了国际联盟。
为了准备与中国必将发生的战争.日本花了几十年的时间训练它的战斗人员。青年人很小就开始接受正规的军事培训,30年代军国主义的影响更是渗透到日本男孩生活的各个方面。玩具店简直变成了战争圣殿,出售玩具士兵、坦克、头盔、制服、步枪、高射炮、军号,以及榴弹炮等全套武器。在关于那个时代的回忆录中,描写到男孩子们在街上进行模拟战斗,用竹竿当做假想的步枪。一些男孩甚至在背上捆上木棒,想象着自己成为执行自杀使命的“人肉炮弹”英雄。
日本的学校就像是座小型的兵营。有些老师实际上就是军官,他们对学生讲述日本的天定命运是征服亚洲,以及作为第一等民族应获得傲居世界民族之自的地位,而帮助国家完成这个使命则是每个学生的责任。他们教小男孩如何操作木制模型枪,教大男孩如何使用真枪。教科书成了战争宣传的工具;有一本地理书甚至用日本的地形位置作为扩张的正当理由:“我们正处在亚洲的先锋地位,井勇敢地向前插进太平洋。同时我们也随时准备保卫亚洲大陆免遭外来的侵犯。教师还向孩子们的头脑中灌输对中国人民的憎恨和蔑视,为他们将来人侵中国大陆作好心理上的准备。有位历史学家讲述了一个生活在30年代的神经脆弱的日本中学生的故事,当老师让他解剖青蛙时,他吓哭了。他的老师用手指节猛击他的头,并大声咆哮:“一只臭青蛙有什么好哭的?你长大后还要杀死一百、二百个中国佬呢?”
然而除了这种心理的训练之外,这个故事是更为复杂的。牛津大学的历史学家拉纳·米特评论道:“日本社会对中国存在着十分矛盾的心理。这不完全是种族歧视,就像日本付朝鲜人那样:一方面他们承认中国是他们大量吸收的文化源泉,另一方面,他们又为20世纪中国的混乱状态所激怒。“满洲事变”的制造者石原莞尔是1911年辛亥革命的狂热支持者。在1911年辛亥革命前后的年代里,包括孙中山和袁世凯在内的许多中国人从日本得到帮助和训练。日本人还为中国人提供庚子赔款奖学金,日本同仁会还在中国建立医院,而且像桥本时夫这样的学者真心诚意地欣赏中国文化。日本外务省和陆军的中国通们通常受过很好的训练,井对中国相当了解。然而这些知识和气质几乎都不可能传授给普通士兵。
日本学校中的军国主义历史根源可以迫溯到“明治维新”时期。19世纪末,日本的文部相宜布,学校的开办不是为了有利于学生,而是为了有利于国家。小学教师要接受新兵军事训练,实习教师则要住在兵营中去接受严厉的训练和道德教育。1890年制定了帝国《教育敕语》,它规定的道德伦理法规不仅约束学生和教师,也约束每个日本国民。《教育敕语》是日本军事法规的平民版本。它规定服从上级和无条件地效忠天皇高于一切。在每所日本的学校里,《教育敕语》的副本都和天皇的画像供奉在一起,每天早上都要加以宣读。据说,不只一个教师由于在宣读时偶尔打了结巴而自杀,以谢亵渎圣文之罪。
30年代日本的教育体系已经军事统制化和行动机械化。一位来访者在参观了一所小学之后,看到几千名儿童挥动着小旗,步伐一致地沿着正确的路线前进,不由得发出惊喜的感叹:显然这位参观者只看到了纪律和秩序,却没有看到纪律和秩序需要借助虐待加以确立和维持。教师的行为就像残暴的教官,左右开弓打学生的耳光,对学生拳打脚踢,或用竹剑木棒不停地抽打学生的现象司空见惯。学生被罚背重物,跪地板,赤脚站在雪地里,或围着操场跑,直到精疲力竭而倒下。可以肯定几乎没有人是由于愤怒而来学校访问的,即使是十分挂念学生的家长也难明真相。
如果学生决定当兵,那么绝对服从上级的压力就更大。经常发生的高年级学生对新生的恶作剧,残忍的恃强凌弱,压碎了所有的个人主义精神。服从被说成是最高的美德,个人的自我价值观被取代,个人的价值不再与个人有关,而就像是一台巨大机器上的小齿轮。为了把个体的个性“升华”到集体的共性,上级军官或老兵经常无缘无故地打新兵耳光,或用大木棒猛抽他们。据作家入谷敏男说,军官们还经常用这样的话来解释他们任意惩罚的理由:“我打你不是因为我恨你。我打你是因为我关心你。你以为我是疯了才干这些事而把自己的手打得红肿流血吗?”一些年轻人经不住如此残酷的(禁止)折磨而死去;另一些人自杀身亡;而大多数人则经受了锻炼,使军方可以把一套新的人生目标灌输给他们。
对有抱负的军官来说,训练也是一个十分残酷的过程。20年代所有的军校学员都必须经过在市谷〔在东京都新宿区)军事学院的学习。营房过分拥挤。教室没有暖气,食物也不充分,这地方更像是座监狱而不像是所学校。日本军校的训练强度超过绝大多数西方的学校:在英格兰,一个军官必须完成1, 372小时的课堂学习和245小时的课外自习,而在日本的标准是3, 382小时的课堂学习和2, 765小时的课外自习。学员们不但要坚持每天规定的超强度的身体锻炼,还要学习历史、地理、外语、数学、科学、逻辑、绘画和书法等课程。每门课程都要力求达到完美的目标和优异的成绩。最重要的是日本的军校学员必须接受“只知有胜利的思想”。学员们对任何一点失败的迹象都十分恐惧,以致为了减少有人自杀的危险而不敢分开考试结果。
军事学院本身就像一个孤岛,与世隔绝。日本的学员既不享有隐私权,也没有机会培养个人的领导才能。学生读物经过严格检查,而且没有闲暇时间。一位西方作者这样评论日本军官:“在这些可塑造的年代里,他们被隔绝于一切欢乐、利益和影响之外,在他们活动的那个狭隘的环境中渗透了特殊民族和特殊军队的宣传。从种族心理上来说,日本已经远离了我们,而这些军官则离我们更远。”
1937年夏天,日本终于挑起了对中国的全面战争。7月,根据条约驻扎在中国城市北平的日本华北驻屯军,在古老的卢沟桥附近进行夜间军事演习。日军在黑暗中打了几枪之后,在点名时发现一名士兵“失踪”。于是日军便以此为借口行使它在这个地区的“权利”。他们开到靠近卢沟桥的宛平城外,要求中国守军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寻找这名士兵。在遭到中国守军司令的拒绝后,日军便炮轰宛平城。
7月底,日军已控制了整个京津地区,8月,日军进犯上海。第二次中日战争已不可逆转地全面展开。
但是征服中国证明是一件比日本预料的要困难得多的事。仅在上海,中国军队就以10比1之比在数量上超过日本的海军陆战队,同时国民政府的领袖蒋介石派出了他的最精锐的部队来打这一仗。8月,当35,000名日本新兵企图在上海的码头登陆时,他们遭到了自7月以来的第一次大挫败。埋伏好的中国炮兵向日军开炮,炸死了好几百日军,包括良子皇后的表兄。在几个月的战斗中,中国军队极其英勇地保卫着这座城市。使日军极为懊恼的是,上海的战事进展缓慢,他们是一条街一条街、一道路障一道路障地攻下来的。
20世纪30年代,日本的军方领导人不断吹嘘——并当真相信——日本可以在3个月内征服中国大陆,但当他们只在中国的一个城市的战事就从夏天拖到秋天,又从秋天拖到冬天时,便彻底击碎了日军“速战速决”、轻易取胜的幻想。在这里,中国这个淳朴的、缺乏军事科学知识也没受过多少训练的民族,竭尽全力打击、遏制比他们强大的日本军队。当上海干11月最终沦陷时,日本皇军的心态举止趋于疯狂,据说许多人在向南京进军时渴望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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