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木场有90%的临时工,是本县各个公社按指标名额派送来的。跳出农门是每个农村青年梦寐以求的事,干部在农村的子女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有当工人的机会当然只能是干部的子女亲戚才能享受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是果木场里的这些的临时工也没有一个是普通农民的子女。他们多是在县城工作或公社干部的子女或亲戚,背景最差的也是大队干部的子女。由于有靠山,都具有一种优越感,不少人把果木场的规章制度没放在眼里,凭自己的好恶行事;劳动中也偷懒耍滑,不管质量,马马虎虎地做;更让领导剌手的是不服管理,常常和领导斗嘴,甚至有时还有人卷袖子挥拳头恐吓干部。
四工区有个豆勇民,是林业局豆副局长弟弟的养子,局长弟弟没生育,抱来个养子视如珍宝,从小对豆勇民百依百顺,皇太子一样宠着疼着,惯出了勇民游手好闲,不听任何管束的个性。
这年夏季久旱无雨,春天种下的果树苗受到干旱的严重威胁,一段时间里果木场的中心工作是挑水抗旱保苗。这一天上午分管四工区的刘副场长来检查抗旱工作,豆勇民正仰天躺在路边的一棵苦楝树荫下乘凉,脸上扣着草帽,鼻子里发出均匀的鼾声。刘副场长火冒三丈,掀开草帽,雷鸣般咆哮:“起来!起来!你这个懒种,大家都在挑水保苗,你倒好,躲在这树荫下歇凉。”刘副场长的雷声震醒了豆勇民,坐起来揉了搡眼阴阳怪气地说:“我一连挑了二十多担水,才刚歇一下肩,你鬼叫什么。”“还说我鬼叫,好!对不起,你今天的工资没了。”刘副场长话还未落音,豆勇民呼地一下跳起来,口不择言地乱骂:“你娘卖X的开口闭口扣工资,今天我非揍服你不可。”边说边抄起挑水用的扁担恶恨恨地向刘副场长砍来,吓得刘副长啊的一声拔腿就逃,豆勇民怒犹未息,不依不饶飞跑着追,一边跑一边还不忘骂:“大不了我不做这狗屁临时工了,非把你个狗日的打趴不可。”吵闹声早把大家吸引过来了,所有女工平时都是被豆勇民欺侮怕了的,远远地站着看热闹,男工们见豆勇民手里握着扁担,怕被误挨一扁担,也不敢近前阻止,只是在几丈远外劝“算了,算了,有话慢慢讲。”
有几个人急忙找文知农,正在挑水的文知农闻讯后,赶快放下水桶,飞跑去劝架,正碰到刘副场长和豆勇民一前一后跑来。文知农让过刘副场长,迎面拦住豆勇民。豆勇民平时根本没把比他矮半个头的知农放在眼里,只是被知农事事带头,无私苦干的正气压着,而且工区个个都服知农,他不好一个人与知农顶撞,免得被大家冷待。这时见知农眼眉竖立挡住去路,就把一肚子火气撒到知农身上,嘴里哇哇乱叫着:“你能!我让你能!挡我者打!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多管闲事。”疾起一扁担向知农横扫过来。知农在农村经过三千七百七十多天的摔打,已练出一身的肌肉,身手脚步也弹跳轻灵,他只轻轻后退两步,让过扫来的扁担,再纵上两步,一伸手抓住豆勇民右手腕,一扣一扭把豆勇民的手反拧到背后,扁担掉落地,知文再稍一用力,豆勇民痛的杀猪似的嚎叫。知农怕自己把握不住力度而扭脱豆勇民的手关节,就松手放了勇民。勇民被比自己矮小的知文当众象老鹰抓小鸡一样,觉得奇耻大辱,也不想想刚才已表明自己实力远不如知农,怒火攻心之下挥起拳头狠狠向知农脸上打来。他心里在想:这一拳不让知农大放鼻血,也会让知农眼睛半瞎。知农没想到豆勇民打赖皮式的复架,心里也一股无名火起,刚才他已试出勇民的劲道根本与自己不是一个档次的,便硬起手臂横挡,勇民拳头没能打到知农的脸上,半道上两人手臂相接,豆勇民哎哟一声倒在地下,左手握右手,痛的冷汗淋淋,脸色煞白。刘副场长看到这个场面,先是感谢知农帮他出了口气,站在一边幸灾乐祸,后来觉的有点不对头,立即安排几个男职工开拖拉机把豆勇民送到县人民医院,拍片捡查结果,手臂骨折。
这件事幸好刘副场长一力承担责任,又有全工区职工亲历现场作证,豆副局长没能把知文怎么样,但是两人从此结下了梁子,豆家叔侄发誓总有一天要知文吃到苦头。
回复 1# 车窗外
衙内横行本该罚,
无奈平添一寃家!
回复 1# 车窗外
——一早拜读完续3,除了语言的流畅,感觉窗外君的(两厢搏斗)细节描写也好到位的!让人如临其境……
佩服!佩服!
(悄悄问一句:段落还可以分小点吗?通篇看下来眼睛好累的)
当年“某衙内”霸道,如今“官二代”横行!
长乐兄说得不错:当年“某衙内”霸道,如今“官二代”横行!这是中国自古历来的传统,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一样。
静听窗外君下回分解……
所以才有了“李刚是我爸”的雷人语。
官二代仗势也只是极少一部分,这极小部分是蛮可恨的,大部分人并不这样。
是的,如果个个都说“我爸是李刚”,哪就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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