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哪去-西行求医记(14)—北大荒记事
哪来哪去
第二天,我们早早起床,吃了口饭就去赶公交。
上海不愧为世界级的大城市,路都别致。不仅横竖都是路,横竖路中间还有转圈走的路。不知是否是过去租借时各自为政形成的。要不是头一天就看好了地形图,要摸索起来还真不容易。就这样还三转四回头这个车刚跳下,赶忙赶下一趟车。加上11路帮忙,终于在医院上班之前赶到。
这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别看名声这么响,从外表看医院的建筑极其一般。显然比当时的哈尔滨医大二院的神气要差不少。我感叹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仙则灵。正因为出了位医仙陈忠伟,六院成了求医者的圣地,全国各地的骨科疑难病症都纷纷赶到这里。
这时医院大厅里已挤满了人,南腔北调,哪儿的人都有。我真怀疑这个医院能否担起如此重负。
经过拥挤的排队,我挂上了一个外科的号。又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护士叫号叫到了我们的号,终于轮到我们了。
我满怀喜悦的领了孩子进了一间诊断室。
这是一间非常特殊的诊断室。本来挺大的室内,现在均匀的放着六张方桌。每张方桌的边上都有一个方凳,三条长板凳。穿白大褂的大夫就坐在每张桌子边的板凳上。而求诊的就坐在三边的长板凳上,一张桌子上最多可以坐六名患者。这间屋子可以同时坐36位患者。
而由于有六位大夫,他们可以同时为六名患者诊治,然后,挨次接上。一看我就觉得他们这是引进了工厂中的流水作业线。不仅如此,连大夫看病诊治的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迅速。一点不次于流水线上出成品的速度。
在我的桌上负责诊治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姓唐,长得比较精神,像个学者,似乎给人以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
我进去时这顶桌子边上有四位患者。他们都是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从另一方面说恐怕也都有点根基。
只见这位唐大夫,基本上用的都是“望诊”。虽然这“望诊”本是中医的专利,很为西医所不齿。但此时这位身为西医的唐大夫,对望诊运用得却相当娴熟。
很快我就发现,唐大夫之所以能用望诊准确地解决问题,绝非信口开河。
原来,这些朝圣者,基本上都在其本省本市,经过名院名医诊断,病症早已确诊,在医嘱上写得明明白白。恐怕都是觉得外地的和尚念真经,信不过当地菩萨,不远万里到上海来接受高超的医术治疗。
那么,这唐大夫究竟是怎么为这些不远万里慕名前来的患者治疗呢?
只见唐大夫一不给予门诊治疗;二不建议住院治疗。
看到这里,网友可能都在思量,难道他就像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红卫兵那样一挥手就把大家打发走了。
非也,他有一套叫你满意,或者说至少有一套你不满意也得满意的法宝。
譬如,对西安来的患者,唐医生就在他带来的病历上写上建议西安市立医院找xx大夫施行xx手术;对贵州来的患者就写上“建议贵州省立医院xx大夫施行xx手术”。
一句话:从哪里来还回到哪里去!
我感到这位唐大夫的职业不像医生,倒像是一位行政管理人员,或者只是个办公室的文书,专门是为了开介绍信才坐在那里的。
这些远道而来的患者,拿了那纸介绍信,虽然心里不满可又有什么理由纠缠他呢,只好怏怏的离去!
一看这个阵势,我心里早已凉了半截。凭什么我们还能有比前边那几位更好的命运!
果不其然,轮到给我孩子看的时候,他首先看了一下孩子的病例——双侧髋关节脱位。再注视了一下我是沈阳军区给介绍过来的。马上提笔在儿子原来的病历上写上“建议沈阳军区总医院李铭大夫做复位手术。”
唐大夫还特地向我关照。他说:“你们军区总院的李铭大夫,去年在我们这里进修了半年,回去你找他就行!”
我虽然心里对他很不满意,但也无话可说。习惯性的礼貌仍驱使我对他表示感谢,并告辞出来。
到了大厅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医院大厅周围有许多像我们看病那样的诊室。此时进去出来的都是人。
我不禁想到自己要是处在唐大夫的位置,恐怕也只能这样。否则,就是有十个、二十个六院也不可能容纳从全国各地像潮水般涌来的患者啊!
说是这么说,轮到自己头上,总不甘心,就这样一无所获地回去!
此时快到36岁的我,已不能和16岁时相比。
16岁时的我刚接受共产主义。立即就被其无限美景所吸引。我无限向往,甘心情愿的为之而奋斗而献身。
我信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名言:“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我身体力行的把其作为座右铭而付之实践,因之而被周围的朋友同志戏称为“小保尔”。
但是历次政治运动,满目阶级斗争的现实教育了我:应该关心自我,这胜过关心一切。
三十多岁以后饱经沧桑的我。只关心一个“我”。关心自身;关心我的家;关心我的连队;关心我负责的学校;关心我直接从事的一切工作。
一言以蔽之,被称之为万恶之源的“我”字当头。
此时的我,什么国家兴亡,什么d的利益等等,都是假大空的事。
现在我外出来求医,就只关心儿子的病能否得到有效的治疗。
我不甘心就这样一无所得的离开六院。我的眼光四处打量,眼光中充满了求助,期望着大救星的突然出现。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至于到底是否大救星光临,竟让我看到新的希望,留待下回分解!(待续)2011-7-4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至于到底是否大救星光临,竟让我看到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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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扁鹊、华佗再世?
回复 2# 日落部族
扁鹊,华佗,传说居多。说是医圣,哪比得上现代。
现代医学由日本、欧美传来,给无数病患者带来福音!
谢谢日落部族 的关注。
(三十多岁以后饱经沧桑的我。只关心一个“我”。关心自身;关心我的家;关心我的连队;关心我负责的学校;关心我直接从事的一切工作。 一言以蔽之,被称之为万恶之源的“我”字当头。)以从一个年青懵懂的理想主义者,脱变为实在的现实主义者,一位充满爱心的伟大父亲!
回复 4# 狄德罗二世 “ (三十多岁以后饱经沧桑的我。只关心一个“我”。关心自身;关心我的家;关心我的连队;关心我负责的学校;关心我直接从事的一切工作。 一言以蔽之,被称之为万恶之源的“我”字当头。)以从一个年青懵懂的理想主义者,脱变为实在的现实主义者,一位充满爱心的伟大父亲!”
谢谢狄德罗君夸奖,实不敢当伟大之称!
回复 1# 绍兴贺继昌
——期待着好运降临……
为你父子送上迟到的祝福!
回复 8# 夜深人静“ 后来是否去沈阳军区找李铭大夫求医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不死心!
既然来了,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能轻易的离开!
谢谢夜深人静君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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