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六十年代初期的一些回忆
[打印本页]
作者:
乡音
时间:
2011-1-13 14:01
标题:
六十年代初期的一些回忆
一块残缺的饼干
“饿是什么?”“饿的感觉是什么?”“当饿在肚子里翻腾时”
食堂里的那些事
陈茂林 黄雪辉 肖菊英 复蒸饭 糯米粑粑 赵星梅 一块粉子肉
作者:
乡音
时间:
2011-1-13 14:04
标题:
一块残缺的饼干及其它 __记忆盆里
中国老三届
--------------------------------------------------------------------------------
社区公历:2003-5-19 12:16:38 乡音 发表于老三届社区
六十年代,对于我们的上一代的人可能是家灾国难;对于我们下一代的人可能是天方夜谭;对于我们,可能只是亦真亦幻的童年。每个人各自的童年或幸福或苦难,我们记住了很多,可能也忘记了很多,可是当那些回荡在记忆深处的旋律飘然而至,心底的咏叹就印证了一切,再癫狂的时代都会留下些美好,以为有人在,因为有音乐在。我们以今天的方式唱起这些老歌……对于我们的后代来说可能是些新歌了……是为了忘记一些苦难,记住一些美好,这也可以叫做“为了忘却的记忆”吧。
至此,向老一辈音乐家们致敬!感谢他们在那样不可思议的年代里为我们所留下的。
摘自刘欢《六十年代生人》专辑
(明显的错字在我写作时有些改动----乡音)
看到刘欢的这一段文字,一块残缺的饼干就翻上了我的记忆--其实这块饼干一直就储存在我的“记忆盆”里,只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吃”它。
下午放学,我习惯地沿着店铺的屋檐走在回家的路上,肚子里早就有气没力地在叫着“咕!咕!我饿!我饿!”
突然,眼前一亮, 一块黑黄色的饼干,不,准确地说是大半块,醒目地躺在我脚尖前面的地方,大缺口正朝着我!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缺口绝对不是牙齿咬出来的,一定是哪个刚刚从店里买到了饼干的粗心人,在迫不及待打开纸袋时,漏出来的。
那年月,要拥有一小包这种饼干谈何容易?一个家庭按人头算,一人一月四两副食品供应票指标(1斤=16两的时代),再带上二两粮票,两票齐全了,才能到指定的南货店里买到!
再说这饼干吧,有些是用稻草杆儿浸泡后磨出的汁水,有的是将熟红薯搅烂,和着那粗糙的黑面做成的。吃到嘴里时,稻草汁做的口感比和着红薯做的好,但掺着红薯做的,却比用和着稻草汁做的饱肚子,价钱似乎也便宜些。于是,大家在得到了票后,就尽量先去打听好,红薯做的饼干到货时间,日子一到,赶快排除全买回来,一家人一次吃下去能抵上一顿饭。我们管这顿饼干饭叫“打神福”,这个名词,相当于管吃肉叫“打牙祭”一样的,能让人在吃它前后,快乐好一阵子的。
我犹豫着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这块残缺的饼干!吞下了多少次口水后,终于没有勇气能弯下腰去,拾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轻轻唉了一口气,继续走路。
此后的几十年中,我经常会想起它,这块薄薄的、黑黑的、残缺得厉害的饼干,也一直在问自己,当年,为什么就那样决定着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它呢?
回到家里,我早早地吃过从公共食堂里打回来的“复蒸饭”,一种被水浸泡过后,用大麻袋装着放进大蒸笼里,反复蒸上几次后,再装钵蒸好,卖给居民吃的米饭,这种饭,蒸出来后从钵子里涨出来,样子好像我们过年时,给祖宗们上的斋饭,钵子上面涨出来的饭,和钵子差不多形状,眼睛看着就像有好多好多的饭呵!
下午不到4点点就吃完了晚饭,不知道为什么,晚上睡在床上,还老是被饿醒。
饭后,去给我在伞厂做事的姑妈打小工。她把已成骨架的伞领回来,用一种特殊的弯针穿上线做下一道工序----“穿伞骨子”,这种活我一个晚上能帮她穿上十来把。一个月我会去上三两次。
活干完后,姑妈会很小心地从她的内衣口袋里摸索出一张小小的二两饼干票,算是给我的报酬,并且再三叮嘱我什么时候到店里找什么人去买回这些饼干。----好多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她的票原来是他的先生,也就是我的姑父从他上班的南货店里偷出来的!----原来,我一直在用我一个十多岁孩子的诚实劳动,换取大人们偷来的东西来补充我和姐姐的可怜的小肚子!
也许,我就是因为有这一点希望,也许因为别的原因吧,我才没有弯腰去拾那一块黑黑的却很有诱惑力的饼干,但我至今记得它,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它了。
作者:
乡音
时间:
2011-1-15 08:35
这一块碎饼干,唯有我们受过苦难的人才能体会 杨柳公社(南京五弟)
一块残缺的饼干(旧帖)
我们这一代人与共和国同命运、共患难。
只有国家富强,人民的生活才能幸福美满。
这样的故事,对于我们下一代的人可能是天方夜谭。
感谢乡音把“一块残缺的饼干”保存并奉献给大家。
中国老三届管理员 兴安岭 (长水河)
欢迎光临 湖南知青网论坛2011年度 (http://2011.hnzqw.com/)
Powered by Discuz! 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