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
腊梅和胖子扯了结婚证后,胖子就又回乌鲁木齐去了。
胖子回到厂里,第一件事就是把申请调动的报告送到了政工人事科。除了说明自己的新婚妻子远在湖南浏阳,夫妻两地分居给家庭生活带来种种不便外,还顺便强调自己在浏阳还有个姑姑姑爹,两人都已年事已高,又膝下无子,需要有人照顾。
厂里的领导见胖子要求调回内地去,先是做工作挽留。后来见他是去心已定,加上情况也确实比较特殊,就在他的请调报告上签了同意的意见。然后,胖子就把厂里签了意见的报告用挂号信寄给了腊梅。
腊梅收到胖子寄来的报告后,也就马上去找了厂里的领导。因为那时腊梅已经是氮肥厂的团支部书记了,跟厂里的领导特别是政工人事股的关系都比较熟。因此她把胖子要求调动的报告交到厂里后,厂里经过研究,马上就表示同意,并在报告上签署了同意接洽的意见。然后再由厂办公室用挂号信寄到了新疆。
这边同意放人,那边同意接洽,这才正式开始办理商调手续。于是,胖子的单位先把商调函和档案寄到浏阳,待相关部门都把意见签好了,而且都加盖了公章,就再把有关手续寄回去。象这样两边都没有一点阻力,关系又都比较融洽,等各种手续办得齐全下来,加上寄过来寄过去的往返时间,等到正式把各种手续办好,也就花去了大半年的时间了。
因为调动的事情进展得比较顺利,因此胖子在办好了各种手续后也并不急于走,想等到把所有的事情都办熨贴了,再从从容容地上路。不料这时突然接到浏阳发来的加急电报,说是他的姑爹突发肺癌,已经去世。于是,在跟父亲陈佳期简单商量了一下后,胖子决定提前回浏阳去。
等到胖子赶回浏阳时,他的姑姑又因为心脏衰竭病得不行了。这边邢文彪的丧事还在进行,那边陈佳妃住在医院里喊要抢救。把他和妹妹亚兰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邢文彪出殡的那天,邢文彪上午出殡的,陈佳妃下午就落气了。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破船又遇顶头风。
好在主持丧事的提调清章。他见邢文彪的妻子住在医院里喊病危,就要帮忙的师傅先不要急着把灵堂拆了,看事情的发展再见机行事。果不其然,这里送葬的刚刚回来,那边又把尸体从医院的落气亭(即太平间)里拖了回来。好在长生屋(即棺材)早就准备好了,不然的话,真是会搞手脚不赢。
于是,现成的班子现成的人马,只是把那些挽联对子重写了几幅,刘家老屋里就又热闹了几天。
等到胖子把姑姑姑爹的丧事都办完了,他才到县氮肥厂去报到。
本来胖子还想等上班的事情正式安妥下来了之后,就和腊梅把婚礼也办了。现在一回来就接连办了两场丧事,再要他接着去办自己的喜事,他又觉得无论如何有点不妥。于是只好把举行婚礼的事情搁置下来,先安安心心地上了班再说。
胖子调回氮肥厂后,就安排在机修车间上班。正好他在天山毛纺厂也是搞机修的。虽然机器设备并不一样,但做的事情还是差不蛮多,因此也就驾轻就熟轻车熟路地没有什么障碍。加上还讲得一口流利的浏阳话,没多久也就和机修班的同事混得烂熟了。
胖子当时最担心的就是怕腊梅怀孕。扯结婚证的那天晚上是他们第一次同房。第二天他就回新疆去了。他当时就曾经想过,就那么一次,应该不会就“有”了吧。后来和腊梅的几次通信中,腊梅都没有提到过这个问题,他就知道腊梅肯定没有怀孕,他也才最终放下心来。
现在两人天天睡在一起。而且是除了腊梅身子不干净的几天外,他几乎天天都要。他就真的有点担心腊梅会怀孕了。也不是完全怕她怀孕,因为他们毕竟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就是怀了孕也已经不是什么出丑的事情。他只是总觉得连结婚仪式都没有举行,如果就先怀上了孩子,说出去叫人听了会笑话他们的。因此每当他准备跟腊梅做爱的时候,他就会担心腊梅会不会怀孕。于是,担心腊梅怀孕不但成了胖子的心病,也成了他心里的一种负担。
但几个月过去了,他们也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腊梅却连半点反映都没有。胖子就又不免有点急了起来。他由担心害怕腊梅怀孕,一下子转为了怀疑腊梅是否会是不育症了。但这又是个不能问她的问题。因为他知道女人对别的什么可能会比较迟钝,但在自己能否怀孕生崽这样的事情上是特别敏感的。搞得不好的话,你话还没说,那怕是只有那样的意思,就会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有时候,胖子也会反过来想想:会不会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呢?如果是自己有问题的话,那不是还错怪了腊梅吗?
因此,无论是腊梅怀孕也好,不怀孕也好,一时间都成了胖子的心病。他不但因此每天打不起精神,而且有时候想起这些事情还会做事不成。有几次都是他主动提出来要的,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腊梅就开始对胖子的身体有点怀疑起来。
“没有呀!每天不都是这么过来的。”胖子被腊梅这么一问,心里也有点紧张起来。
“没有怎么会这样呢?记得你以前从来就没有这样过!”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要不就多休息休息。反正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
因为腊梅越是这么说,胖子就越是想证明自己是没有问题的。因此有时候就会连一天也不肯放过。想不到结果越是这样,胖子就越是不行。
“我看你还是干脆到医院去看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刚才都还好好的,你一说就又不行了!”胖子见腊梅这样的话说得多了,就忍不住发起火来。
“你这就有味了,又不是我不让你搞!是你自己不行呀!你这也怪我!”腊梅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于是两人就会因此顶起嘴来。
有时候胖子试了一次不行,等一会儿还会要试第二次。有时候被腊梅多说得几句,也会干脆把裤子穿上,连一次都不试了。当然,每当这样的时候,腊梅就会知道胖子是生自己的气了。有时候因为生这样的气,胖子可以赌气几天连人都不理。
由于两人为了这样的事情总是嗑嗑碰碰的,举行婚礼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甚至根本就不去提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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