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线的那些日子（67）

五大队的朋友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三线建设就是在这种指导思想下上马的，很多工程项目也是边设计，边施工，套用一句民间谚语就是“草鞋没样，边打边象”。

 时间一久，日子一长，各项规章制度和机械设备及必要的配备也日益健全。五大队就是后来“健全”机构时成立的汽车运输队，它们的任务就是担当各个工程队的生产和生活运输任务。五大队的队部和基地设立在坪村公社旁边的一块空地上。

 大批人马涌进坪村，这个不大的小镇也热闹起来。

 连队之间的人员走动，大队之间的人员来往也多了起来。

 五大队（汽车队）一直驻扎在坪村公社旁边，五大队除了司机以外，还有一些修理工人，他们在这里一住就是两年多，也觉得特无聊的，他们与当地的老百姓混得特熟悉。

 当年汽车司机这门职业特别吃香，民间曾经流传着一首有关职业方面的打油诗可以为证：一方向盘（汽车司机），二听诊器（医师）------，一共叙述了十门职业，后面的八门职业排名，我现在记不起来了。当年的汽车司机排在第一，还排在医师的前面，它的热门你可以想象而知了。

 一天在坪村集上，我和罗荣才碰到了王光来（五大队的司机，在姚家滩沙场时，晚上没有事做的时候，我坐他的汽车玩，给他当陪伴，他也乐意有人陪伴着他开车），我们非常熟悉。朋友相见特别开心，热情地邀请他到我们那里来玩，他爽快地答应了。

 吃过晚饭，他和另外一个姓王的修理工人一起来罗荣才这里玩，我们也就熟悉了。这位姓王的修理工说话有些结，我们都管他叫王结巴。

 王结巴这个人喜欢窜门，他没事的时候，经常到我们这边来玩，一来二去，我和他成了好朋友，他会一套乌家拳，打得不错，腾空跳，前后掌，玩起来是呼呼生风，我们经常在一起切磋技艺。

 他还有一门更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到附近的农村里去买东西，我们戏称之为“访贫问苦”。

 每天吃过晚饭，只要不学习，他就会来找我，带着我到附近的农村里去转，问农民家里有不有油卖？有不有木材卖？碰上价格合适，他就会买下来，背到宿舍里去。

 开始，我对他的这些做法有些不解，就问他：“王师傅，你买这么多的东西，怎么拿回去？”

 他说：“我们这里三天两头有汽车回衡阳，让司机带回去就行了。”

 他还热情地对我说：“你想买什么东西，买就是的，带回衡阳算我的，这边的物价比衡阳那边还是要便宜一些。再者，有些东西衡阳那边根本买不到，例如：木头。有些东西要计划，例如：茶油。------”

 他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也有些动心，也想买些木头，茶油之类的土特产拿回株洲去。

 我就问他：“你们这里有汽车到株洲吧？”

 他惊奇地望了我一眼，问：“你们家住在株洲？”

 我说：“是的。”

 他沉思了一阵后说：“到株洲的车，我很少打听，我帮你介绍一位株洲老乡，让他帮你打听，你们两个人一起办事不方便多了。”

 第二天傍晚，他果真带来了一位株洲老乡，一见面，我们认识。

 他叫陆桂南，家住钟古岭，与大满（郭子林）是邻居，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经常到大满家里去玩，也就认识了他，他是株洲机务段的职工，支援三线时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