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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郴州民谣大解密 [打印本页]

作者: 李政协    时间: 2011-5-16 23:07     标题: 郴州民谣大解密

张式成

 

前言:若说乡下山村的娭毑和城里陋巷的大伯都有文艺细胞,你信也不信?根据何在?

民谣,它土气、朴素、逗笑,却饱含智慧,揭示真相,蕴藏门道。看似公公婆婆随哪个哼哼就有了,其实都以事实为根据,经过时间空间的淘洗磨砺,才轻骑兵一样从平民嘴里冲出来,登堂入室为浓缩精致的韵语小品。

毫无疑义,民谣是最早产生的文学样式之一,从时间上来讲,尧舜时已有,也许后人就把可能由“尧”帝念出的这种韵语叫成“谣”了。于是就有尧时谣、周时谣、秦时谣、汉时谣……;以空间分,有京师谣、州郡谣、楚地谣、巴蜀谣……;以人物分,有军中谣、乡民谣、女谣、童谣等蛮多条。

郴州民谣呢,“船到郴州止,马到郴州死,人到郴州打摆子”虽只三句却名扬湖湘山水,远传中原沿海。
因为民谣是会长脚的,随着舟船骡马、军卒商旅、盐油担子走得飞快;也会长胡子,附着历史册页、诗歌文章、谈天说地流行得蛮久。1980年底,原中国女排领队张一沛刚见到我,就说他虽也是湖南人,但长期在北京,带女排来集训前,还从未到过郴州,只在儿时听老辈人念过民谣。而原湖南省委书记、国务院总理、中共中央主席华国锋,因曾担任过郴州“欧阳海灌区工程”总指挥,直到耄耋之年还能一字不落地念出这三句。又阅中国社会史丛书之一《流放的历史》,写古代著名流放地,“湖南郴州”赫然在目;提到流放内容的民谣,也只以郴州民谣为例,足可证明郴州民谣享有中国古代名谣的光耀。

(一)

古人云,郴古桂阳郡,南直五岭之冲,“扼湖广之咽喉”,即郴州为湖南南大门,当湘粤赣要津之意。
五岭组成的南岭山脉,系长江流域与珠江流域的分水岭带;偏中的骑田岭山脉就在郴州境内,古代因产药材肉桂也叫桂岭、桂阳岭、黄相山;崔嵬绵延,高于衡山,就连秦代高速路秦驰道翻过它也需折叠而行,故又称“折岭”。加上萌渚、都庞岭等,这样,湖南的河流(包括江西),跟其它省份的水流方向相反,都往北倾泻。郴州地区的耒水、舂陵水、郴江,就是湘江上游落差大、地貌复杂、流量多变的样板,被古人统称为北桂水。而岭南面发源于临武县的武水又叫南桂水,则依山就势朝南冲刷成珠江北源。

古代水陆交通主要靠船筏、骡马,东汉马援将军出师桂阳郡(治所郴州)下交趾平叛,就感叹武水舟船难行“鸟飞不度,兽不能临”,隋朝大臣薛道衡出守沿海过郴州,专门描写“岸迫槎倒转,滩长船却浮;縁崖频断挽,挂壁屡移钩”,看,要靠纤夫在岸崖边拉绳索,船夫在泷船上使篙钩,才提心吊胆到达郴州。杜甫赴郴投亲,船行耒水时吟“春水船如天上坐”。韩愈在《送廖道士序》中,一眼看出郴州的特殊地理“郴之为州,在岭之上。”

明末郴籍湖南儒宗喻国人的《郴江便江滩险记》,对家乡的水上交通戏说一回“一滩高一尺,十滩高一丈;仔细思想起,郴州似天上。”而由郴州坐船回中原,则如韩愈所写“扁舟斗转疾于飞”,清戏剧家杨恩寿颇有同感“飞出惊涛中”“破壁走潜龙”、“半生辄行役,惊魂自今始”,如不抓紧泷船,就会掉下水喂龙王。

(二)

元结任道州刺史来回上下舂陵水,不由在《欸乃曲》中大叹“下泷船似入深渊,上泷船似欲升天”。不过,过了深渊天险,平阔处总会自然而出的。你能想象得到吗?“欸乃一声山水绿”的“欸乃曲”,竟是元结在郴桂舂陵水的泷船上创作出来的。这种泷船,“新乐府”名家李绅在《逾岭峤止荒陬抵高要》诗中注明:“南人谓水为‘泷’,自郴南至韶北有八泷……皆急险不可上。南中轻舟迅疾可入此水者,因名之‘泷船’。善游者,为‘泷夫’。”就是说岭北耒水舂陵水郴江和岭南武水浈水北江九泷十八滩的专用船只,叫“泷船”。它船身小两头尖翘包铁皮,在南岭山区河岸石崖逼立水下怪石暗生、浪急水浅道窄湾曲的湍流险滩中,每每随着商贾旅客闭着眼睛的惊呼声,擦着“鬼门关”而过……

所以,由中原走最短平快的路线秦遗驰道湘粤段南下的,舟船只能抵达郴州河街,河街以上的郴江河道水浅石多,人、货就此在盐米码头下船换马,跋涉湘粤古道去岭南;由沿海北上走秦遗驰道的,骡马也只会跑到郴州,货、人在河街盐米码头下马换船,由郴江耒水入湘江去中原;不这么干的,就只能在骑田岭上迈动两条老腿爬回去了。秦末项羽以“古之帝者必居上游”为由,将义帝由长江下游迁徙南楚长沙以便控制;义帝则想离项羽及九江王英布远一些,自己选择南楚上游的郴县建都,就是看中了它舟船止停、扼控南岭的战略位置。至于后来被项羽暗害,是此事结果的因素之一。古代至近代,郴州凭着湘粤古道,一直是海盐洋货北上及粮油土产南下的重要转输地。

由是“船到码头车到站”,产生了郴州民谣第一句“船到郴州止”。后来被老百姓引申含有“××事打止”,进而延伸为“冇办法”、“冇搞手”、“冇名堂,算了”等意思。


作者: 李政协    时间: 2011-5-16 23:09

现在轮到第三句了,“人到郴州打摆子”,也实在有名,电脑还冇敲完,它就主动跳出来示众。作为民谣,它是历史的、科学的、文化的,和上两句一样有个性有丰富内涵的。也请看:司马迁巨著《史记》记载秦时开南岭新道,已“南有五岭之戌”;卷一百一十三“南越列传”、《汉书》“陆贾列传”记载,秦末南海尉赵
佗,见各路义军反秦,便在郴县骑田岭南面的横浦、阳山、湟溪关传檄,兴兵断绝新道,以五岭为屏障,自立为南越武王。汉王朝建立后,刘邦“为中国劳苦,故释佗弗诛”,即为了天下休养生息,不攻杀赵佗放过他。而且还派楚人陆贾为特使携金印,用项羽背约、迁杀义帝于郴、最后失去人心被灭等实例去游说他,立他为南越王。正色威逼,笑脸利诱,使他称臣奉汉约,让他“毋为南边患害”。


    但刘邦逝世吕后临朝,有司请禁南越关市铁器。赵佗认为这是长沙王欲灭南越并之的计策,于是发兵攻长沙边邑即桂阳郡,败数县而去。养不亲还小欺大,别说吕后,换了你也会恨起咬牙齿,于是汉王朝兵出桂阳郡“击之”。冇想到,曾打得项羽“四面楚歌”的汉军,竟然败了!


    原因何在?“会暑湿,士卒大疫,兵不能逾岭。”就是说大军进击时,正值春夏之交,郴州人讲的“春天春天,时时发癫”,日头一出晒死人,阴雨一落冷死人。南岭山中,原始森林,毒蚊害虫,瘴气蛮烟。两千年前,又冇得人去洒药搞卫生,又哪个有办法搞啰。跟南人不适北地一样,北人更不服南土,只要进入五岭山中,瘴气一吹、蚊虫叮咬便“打摆子(发疟疾)”,再加上南越蛮夷躲在暗处袭击,汉军失去战斗力难以过岭,只得返回桂阳郡休兵歇息。
   

    过不得就不过了?你有几个脑壳敢违背军令?再说不能让老家在河北的老小子赵佗躲在南海边打“便宜哈哈”呀。所以汉王朝专门在桂阳郡设了一支“桂阳军”,与南越兵在南岭地带、桂阳郡你争我夺,攻过来打过去。尽管后来伏波将军路博德“出桂阳、下汇水(即桂水、武水)”,最终征服南越。但南岭的气候地理,汉军始终难以适应。再后来又出这种状况,交趾国征侧、征贰姐妹率众“反”,自立为王。伏波将军马援领军2 万,作战3 年,平定岭南。但牺牲颇大,楼船将军段志病卒于前线,“军吏经瘴疠死者十四五”。马老将军心绪难平“嗟
哉!武溪多毒淫!”使人至今听了鼻子发酸。


    后世都晓得五岭、桂阳郡那时的气候、环境非比寻常,魏晋诗人陆机在《从军行》中写道:“苦哉远征人。飘飘穷四遐。南陟五岭巅。深谷邈无底。崇山郁嵯峨。奋臂攀乔木。隆暑固已惨。凉风严且苛。夏条集鲜澡。越旗亦星罗。飞锋无绝
影。鸣镝自相和。朝食不免胄。夕息常负戈。苦哉远征人。抚心悲如何。”唐代文豪柳宗元吟道“桂岭瘴来云似墨”,诗人张佑二则歌:“人归五岭暮天碧,日下三湘寒水清。远地毒蛇冬不蛰,深山古木夜為精。”其实,这里的毒蛇蚊子还是冬
眠的。直到明代,大学士梁清标还感慨:“五岭天低垂,曾经马伏波;气蒸飞鸟避,木合夜猿多。”宋代文体学家、郴州知军阮阅的七绝《黄箱山》(骑田岭别名),前两句告诉众人郴州、骑田岭的特殊地理:“东带连山接五羊,西分郴水下三湘。”后两句规劝大家:“路人到此休南去,岭外千峰尽瘴乡。”搞笑写法,说到了郴州就打止算了,在此歇气玩玩。这首总结似的诗,起到了左右百姓语言的作用。所以清代以后,又由“打摆子”歇息的意思,转借为两手摆在身后、无事可干或因之管闲事的谐趣之语,如“你冇得摆子打了”。


    经过漫长岁月的流传,经过文人名士的渲染,汉王朝、桂阳军与赵佗、南越国的拉锯战,郴州、桂阳郡的地名、交通,武水、骑田岭的生态环境,南岭山脉南北的气候,被一代代人讲成了“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不过,不准备好一壶茶水,上
戏台手舞足蹈两小时,是讲不成气的。怎么办?“人到郴州打摆子”的民谣,应运而生,跟前两句一样,语言朴素凝练、一针见血,内容精湛,令人荡气回肠。而时间是最大的玩家,清代和近代完成了郴州民谣的“变脸”。


    现代如何?郴州得改革开放风气之先,八方宾客坐着大巴、火车、高铁,涌入这块生机盎然的“千古黄金光布地”,旅游,学习,工作,居住,创业,发展。郴州民谣终归是沧桑远古的缩影,是往昔岁月的符号,更是联系所有今日郴州人“家
乡情结”的文化珠宝。
作者: 李政协    时间: 2011-6-17 11:31

“马到郴州死”
    “马到郴州死”,以前人们通俗的解释,直白地说来到郴州 “望山跑死马”,尤其是北方的马不服南方水土。雅一点的解释,用 “文公走马”的典故,即韩愈被贬岭南数次过郴,那匹马也老了,累得爬不动山岭,以至于出了郴城南关上,走到城郊坳上乡就 “耍赖死”,打个瘸子把韩文公掀下来逃走了 ,以后那座山坳就叫 “走马岭”。
    其实,另有直接的成因。先请看两种版本 《后汉书》中的 “唐羌传记”:
    “唐羌字伯游,辟公府,补临武长。县接交州,旧献龙眼、荔枝及生犀,驿马昼夜传送之,至有遭虎狼毒害,顿仆死亡不绝。道经临武,羌乃上书谏曰,臣闻上不以滋味为德,下不以贡膳为功。故天子食太牢为尊,不以果实为珍。伏见交址七郡献生龙眼等,鸟惊风发。南州土地,恶虫猛兽不绝于路,至于触犯死亡之害。死者不可复生,来者犹可救也。此二物升殿,未必延年益寿。帝从之。章报,羌即弃官还家,不应征召,著唐子三十余篇。”(《和帝本纪》内)
    另一个版本为: “旧南海献龙眼荔枝,十里一置,五里一候,奔腾阻险,死者继路。时临武长汝南唐羌,以县接南海,乃上书陈状:臣闻上不以滋味为德,下不以贡膳为功。故天子食太牢为尊,不以果实为珍。伏见交址七郡献生龙眼等,鸟惊风发。南州土地恶虫猛兽不绝于路,至于触犯死亡之害。死者不可复生,来者犹可救也。此二物升殿,未必延年益寿。帝下诏曰,远国珍羞,本以荐奉宗庙,苟有伤害,岂爱民之本。其敕太官勿复受献。由是遂省焉。” (《和殇帝纪》内)
    这就是真正的成因,汉代帝王们为了口腹享受,累死了无计其数的马匹,尤其是在桂阳郡管辖的崎岖南岭古道上,驿马死者继路,又被深山密林中的虎狼毒蛇咬死了几多!临武县令唐羌硬骨铮铮,冒死上书力谏,直言批评皇帝;阻止成功后还不应征召提拔,不愿同流合污,辞职策马还乡。这就是著名典故——桂阳郡临武长 “唐羌罢贡”,内含 “马到郴州死”的最早出处。
    到唐、宋,诸如唐玄宗者,在奸臣李林甫、宦官高力士的献媚下,为讨杨贵妃欢心,又犯了帝王老毛病,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于是南岭山中,一匹匹骏马奔跑不息,悲惨嘶鸣,吐沫倒毙,激起了有识之士的忧愤。
    唐朝诗人鲍防则以 《杂感诗》记: “五月荔枝初破颜,朝离象郡夕函关;雁飞不到桂阳岭,马走皆从林邑山。”诗圣杜甫吟出 “忆昔南海使,奔腾献荔枝。百马死山谷,到今耆旧悲。”鞭打靴踢,百马奔腾,死于桂阳岭山谷,怎不令人惊心动魄!
文豪苏东波在 《荔枝叹》中采用回顾写法: “十里一置飞尘灰,五里一堠兵火催。颠坑仆谷相枕藉,知是荔枝龙眼来。飞车跨山鹘横海,风枝露叶如新采。宫中美人一破颜,惊尘溅血流千载。永元荔枝来交州,天宝岁贡取之涪。至今欲食林甫肉,无人举觞酹伯游。我愿天公怜赤子,莫生尤物为疮痏。”大胆抨击,直言指斥!后世许多文人、官员也学唐羌和杜甫、苏轼们,上书呼吁对劳民伤财害马的举动进行罢贡。
    这么多文豪、名人、官员的诗文、谏表、上疏,都牵涉郴州桂阳郡;加上杜甫投亲郴州,不幸病死于耒阳、永兴两县交界处;理学家张栻曾寄寓林中之邑郴州。他们的人与作品千百年来影响之大,不言而喻,引领人们用典故、民谣记叙这个事件,典故为 “唐羌罢贡”,民谣即 “马到郴州死”,形象,简洁,古时一提,谁都好记。过去在中原人口里,也延伸为 “远的要命”、“水土不服”、 “累得跌气”、 “走得要死”之意。
    “人到郴州打摆子”
    现在轮到第三句 “人到郴州打摆子”。造成郴州人与外地客不和谐,甚至 “反目火拼”的 “罪魁祸首”就是它。
司马迁巨著 《史记》记载秦时开南岭新道,已 “南有五岭之戌”。《史记》卷一百一十三 “南越列传”、《汉书》 “陆贾列传”记载,秦末南海尉赵佗,见各路义军反秦,便在郴县骑田岭南面的横浦、阳山、湟溪关传檄,兴兵断绝新道,以五岭为屏障,自立为南越武王。汉王朝建立后,刘邦 “为中国劳苦,故释佗弗诛”,即为了天下休养生息,不攻杀赵佗放过他。而且还派楚人陆贾为特使携金印,用项羽背约、迁杀义帝于郴、失去天下人心被灭等实例,前去游说,立他为南越王。正色威逼,笑脸利诱,使他称臣奉汉约,让他 “毋为南边患害”。
    但刘邦逝世吕后临朝,有司请禁南越关市铁器。赵佗认为这是长沙王欲灭南越并之的计策,于是发兵攻长沙边邑即桂阳郡,败数县而去。养不亲还小欺大,别说吕后,换了你也会恨起咬牙齿,于是汉王朝兵出桂阳郡“击之”。没想到曾打得项羽 “四面楚歌”的汉军,竟然败了!
    原因何在? “会暑湿,士卒大疫,兵不能逾岭。”就是说大军进击时,正值春夏,郴州人讲 “春天春天,时时发癫”,日头一出晒死人,阴雨一落冷死人。南岭崇山,原始森林,毒蚊害虫,瘴气蛮烟。两千年前,又没得人去洒药搞卫生。跟南人不适北地一样,北人也不服南土,只要进入五岭山中,瘴气一吹、蚊虫叮咬,便发疟疾——打摆子。再加上秋冬南越蛮夷躲在暗处袭击,汉军失去战斗力,难以过岭,只得卷旗收兵返回桂阳郡歇息。
过不得就不过了?你有几个脑壳敢违背军令?再说不能让老家在河北的老小子赵佗躲在南海边打便宜哈哈呀。所以汉王朝专门在桂阳郡设了一支 “桂阳军”,与南越兵在五岭地带、桂阳郡你争我夺,攻过来打过去。尽管后来伏波将军路博德 “出桂阳、下汇水 (即桂水、武水、武溪)”,最终征服南越。但南岭的气候地理,汉军始终难以适应。再后来又出这种状况,交趾国征侧、征贰姐妹率众反,自立为王。伏波将军马援领军2万,作战3年,平定岭南。但牺牲颇大,“军吏经瘴疠死者十四五”,楼船将军段志病卒于前线。马老英雄心绪难平“嗟哉!武溪多毒淫!”使人至今听了还鼻子发酸……
    如此,后世都晓得五岭、桂阳郡那时的气候、环境非比寻常。唐代文豪柳宗元吟道”桂岭瘴来云似墨 “,诗人张佑二则歌 “人归五岭暮天碧,日下三湘寒水清。远地毒蛇冬不蛰,深山古木夜为精。”其实,这里的毒蛇蚊子还是冬眠的,不过时间短而已。直到明代,大学士梁清标还感慨 “五岭天低垂,曾经马伏波;气蒸飞鸟避,木合夜猿多。”宋代郴州知军阮阅的七绝 《黄相山》 (骑田岭别名),前两句告诉众人: “东带连山接五羊,西分郴水下三湘。”后两句规劝大家 “路人到此休南去,岭外千峰尽瘴乡。”这首总结似的诗,起到了左右百姓语言的作用。所以清代以后,又由“打摆子”做不了事只得歇息的意思,转借为两手摆在身后无事可干或做空事或没做成事的谐趣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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