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二）

  第二天搭过路班车到达靖县，知青小组的M组长正好来县医院看望住院的Y大，她们早已帮我联系好了公社拖水泥的拖拉机，到汽车站取了苯重的行李，就这样拖拉机穿城而过，过了一座由无数个“忠”字构成栏杆的看来新建成不久的公路大桥，沿着还没有完全修好的“312”公路摇摇晃晃地向寨牙方向驶去……。

  好在拖拉机开得慢，要不咯一路上的好景色会没仔细琢磨了。过桥不久，拖拉机就开始爬山。有时似乎公路走到了尽头，前面就是悬崖了，不想一个急转弯后就又是一片好景致。在路边山窝里工作着的部队的空压机还是发电机使得浓浓的战备气息扑面而来，公路从劈开的山坳翻过后就开始下山了（过后好久才知道此山叫老鸦界）。印相最深的是，一名战士在看清了我工作服上的字后兴奋得叫了起来：“班长，机电局的人就来了！……”在我笑着向他招了招手的同时也为父亲单位能参加国家的国防建设工程而感到自豪和骄傲。“本人只不过是子弟而已”咯句话想讲而终于又没有讲出来。

312公路的沿线能见到在锤石头准备道碴和正在铺路的人们。一条不大的河流应该是寨牙流过来的河了，下山后它断断续续出现在公路的右边，过了一座拱桥后又跑到公路的左边去了，它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地在你面前变化着，有时它远远地躲在对门那漫山的翠绿之下，有时又象在你脚边翻腾着白色的浪花，似乎在弹凑着欢迎客人的乐曲，欢迎我这个后来的长沙伢子。

  我座在自已那口木箱上，两手在身后撑着，这样可以更好地抬头仰看山上那高大的树木（一个人怕抱不住），有几处地方公路劈开了一大片山，墈上那漫山粗大的松树高高地直插云天，似乎就要倒了下来，好不壮观，从没见过这么多长得如此笔直又如此之高的松树林，没有百把年怕还长不成。……

  突然，在公路右边一片不大的斜坡上见到了一副标语，标语是用鹅卵石砌成的标准棣书体“永远忠于毛主席！”落款好像是“乐群大队”四个字。能在这大山深处见到如此书写漂亮的标语，不能不令人佩服。它成为了312公路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数月后我到了甘棠塘头一转，才知道它出自于贝校友之手）岁月悠悠，光阴似箭，也不知道这道亮丽的风景线如今还在不？

  寨牙公社到了，这时有几位一看就知道是长沙知青的人走了过来，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口哨声响彻云天，着实吓我一跳。他（她）们是在寨牙修宏图坝的汕头知青，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欢迎了我，并帮我把行李卸在了寨牙小吴的家。（后来我才知道汕头的女知青以打口哨和打哦嗬著称）在这里见到了6队的C和X，我问她们：我们队往哪边走？她们指着远处一块山林中露出的白色小路说从那里翻山就不太远了。

       2009.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