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辛卯年春节杂谈
(谈往事、谈吃肉、谈迟到四十六年的悔疚)
春节年年过,年年味不同。今年春节我是在浓浓的亲情和友情中度过的。
今年,年还没到,儿子媳妇就开车过来,拖着我们去买年货,由媳妇作主挑选,一切拣好的买,腊月二十八在沃尔玛超市,媳妇为我老俩口买了1500多元年货,满满一车,我老两口那见过这么多年货啊!我们嫌买多了,媳妇说你们苦了一世就再莫舍不得了,我本来有一件六千多元的意大利皮袄(也是儿子给我的),媳妇说:旧了,新年就要穿新的,又强行为我买了件七百多元的羽绒中缕(儿子还在媳妇为我买的新衣中塞上二千元过年红包。),媳妇又强行为老妻买了件太空棉中缕(老妻信佛不肯穿皮毛羽绒之类。)年还没到,女儿也从新疆寄来了皮棉鞋、葡萄干、核桃、沙滩果等一大堆新疆特产。女儿还说要寄一千元来贺岁,考虑到女儿今年买了房子,我坚决不要。现在是冰箱鱼肉满,柜中酒不空。
除夕日,儿媳又塞给我一千元红包。真是老小老小,过去我过年给孩子们最多只五元压岁钱,今年,儿子儿媳不但给我买了一屋子年货,还给了我三千元“压岁钱。”
除夕夜全家人在酒家办了一桌年饭。十几碗山珍海味,拼盘红酒白酒,欢歌笑语。这个年确实过得红红火火。
新年的钟声刚响,我们全家人都开车到千年古刹开福寺祈福,因老妻信佛,我们在人海中挤进了每所殿堂,拜遍了所有菩萨。直至凌晨五点儿子才开车送我回家。
初三,应好友永明马灯之邀,我骑着电动车到烈士公园品味楼与网友新春聚会,“枫林过客”、“天凉好个秋”、 “弯弯青石路”、“秦汀”、“杨锡庚”、“冰洁”等知友欢聚一堂,品茗谈心,忆往事,抒胸怀,尤其是杨锡庚老先生神气活现地调侃表演让我们都笑弯了腰。
自初四以来,天天是亲朋好友来拜年。每天下棋、品酒、观赏书画名家博友们赠送给我的一百多幅字画。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看到我十个博客和湖知网网友几百位好友发来的贺新春信息和近百条手机拜年短讯,,我很多未能来及时回复,特在此致以谦意。
老朋友春节相聚,谈得最多的是不堪回首的往事;谈得更多的是时代的发展和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所带来的巨大变化。是啊!这个社会天天在变,今天的年轻人有几个还记得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呢?
至少有些早己消失行业是今天年轻人想都想不到的。
且不谈过去那名目繁多的粮票布票煤票香干票豆鼓票黄草纸票等等票证。
你见过卖“擦牙灰”的行业吗?老糠烧烬后的白灰,二分钱一小碗,当年没牙膏,市民都买此“擦牙灰”擦牙。
你见过卖黄草纸的行业吗?今天都用卫生纸了,粗糙的黄草纸早己绝迹,而当年可还要凭票证限量购买。
你见过铲刀磨剪和镥锅补锅的行业吗?
你见过街头巷尾挑着粪桶在大街小巷穿梭:“小便有卖吗!”“大便有淘吗!”现在肥料足了,连猪牛粪都用不上了。托改革开放的福,社会进步得快呀。
你见过街头巷尾摆小人书的行业吗?小人书学名连环画,上世纪80年代鼎盛一时,看一本一分钱,当年我常常省下早餐钱,一看大半天。至今,我还收藏了几十本小人书。
你见过挑河水沿街叫卖的卖河水行业吗?一九五七年前长沙还未普及自来水,当年的潮宗街就是挑湘江河水进城叫卖的码头,所以当年潮宗街的古麻石路长年累月湿渌渌的。
你见过卖黄泥巴的行业吗?当年我在长沙市三公里完小读高小时,学校路口的蔡锷路上有一家几十平米的专买黄泥巴的专店,店里黄泥堆齐楼顶,屋梁下悬一杆长杆称,下挂一竹框称黄泥用的,黄泥论斤卖。当年还没发明耦煤,更无煤气,家家煮饭烧菜都用散煤,家家灶边必备一个和煤池或和煤桶,黄泥巴是和煤的必储备之物,所以这家经营多年黄泥老店生意特别红火,我常常放学时去帮黄泥老板铲黄泥以换取点免费黄泥,城市里要找点黄泥可并不容易啊。
你见过街头巷尾叫卖“合菜”的行业吗?所谓“合菜”是一些饭店餐馆顾客吃剩的菜汇总后倒在一个干净桶里,由餐馆员工挑出来在街头巷尾叫卖。当年,这可是贫苦市民难得的佳肴。因为价格便宜,我家买过几次,机会好的话不但合菜油水多,有时还能找到几片肉。但合菜不是天天有买,合菜一挑出来,住在饭店附近的市民总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抡而光了。今天看来这很不卫生,甚至不可思议,而我却吃过比这更不卫生的合菜。
那是在过苦日子的1961年,经历了大跃进的洗礼后,全国人民陷入了饥荒之中,饿死上千万人,水肿病遍于全国,连毛主席都声明三个月不吃猪肉。我们兄妹五人之所以在大难之年没有锇死。得益于母亲供职于某医院食堂,为了活命,母亲将病人吃不下或吃剩的饭菜(连病人家属都不敢吃)带回来煮沸后给我们兄妹吃,这总比吃树皮吃观音土好吃些啊!当时我还对我弟弟说过,我们比毛主席过得还好,毛主席都三个月不知肉味,我们却几天内总会找到点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