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异于平静的池塘里掉下一块石头,乏味的校园生活变得生动起来。人们茶余饭后有了津津乐道的话题。傍晚在小溪洗澡时,大家好奇的打听着“捉奸”的过程,领导透露的“作案”细节,更是令我们几个未婚青年心跳不已。
T是湖南师范学院六十年代初的毕业生,高高瘦瘦的个子,教书很认真,待人也热忱,见人总是憨厚地笑。只是老婆身体欠佳,又远在芦溪乡下务农,竟闹出这样档子事来。后来据说组织上还是做了“宽大处理”——保留公职,行政处分,降一级工资,调回老家乡下学校。fficeffice" />
W中有个校办工厂,生产测量用的平板仪。木工车间有两个人,其中有个张老师,五十多岁,高高的个子,原来是县一中的老校长。课余时,我常到他的工作台跟他聊天看他做木工活。慢慢地我对斧头锯子产生了兴趣,便同他商量说,年纪大了做体力活很累,不如同我换,他去教书,我来做木工。他马上表示只要领导同意他没有意见。这样,教了两年书后,我就到校办工厂抡起斧头刨子来了。做平板的工艺比较简单。
每天,我系上蓝色的粗布围裙,在木工台上砍啊,锯啊,刨啊,虽然汗流浃背的,但做好的平板码在一起,瞧着很有点成就感。利用休息时间,我应同事们要求做了些床头柜、小书架、小饭桌、小板凳之类,还给学校文艺宣传队做过一把低音二胡,还异想天开的准备做把大提琴,但用梨木雕了一个琴头后,就难以继续下去了,因为我甚至没有近距离见过那个东西,只是从广播里听过它优美的令人着迷的声音。我因此荣获“秋木匠”的头衔。
做木匠这年暑假,学校又分来几位大学毕业生,其中一位女生,学外语的,也是长沙知青出身。我很快就在校园里发现了新来的女老师:高挑身材,热情开朗,落落大方,在山区的校园里十分显眼。据说在大学里是品学兼优的女篮队长,可惜看起来似乎是“意有所属”的样子,这令我十分沮丧。不过,最终她还是成为了我的妻子,当然,那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第二年,国家将要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了,几位老教师推荐我担任高中重点班的班主任。新任领导找我谈过了话,说要高考了,还是教书去吧。我于是解下蓝布围裙重新走上了讲台。校园里读书风气渐浓,老师们也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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