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最近,我替黑珍珠发了两组铺口舒家、岩寨照片,引起原下放岩寨的天浪子一点兴趣,他浮出水面冒了两个泡泡,又沉了下去。天浪子是位才子,文笔了得,靖县乐园里的元老大都还记得他,近两年上网的人可能对他就比较生疏了,同样,我们组上的黑珍珠也鲜为人知。为让园地里新人对他们有所了解,我将2007年已发过的《小天津》和《黑珍珠》两篇旧文又重新发上来,同时也将天浪子的两篇旧文一并发放,天浪子不会见怪吧?黑珍珠这个雅号还是你最先喊出来的。
靖县往事小记(五十五) 黑珍珠
想不到我那篇拙文“小天津”竟被他本人看到了,使他以“天浪子”的身份重返江湖。还好,我多留了一个心眼,没在文中揭他太多的短,要不惹恼了他,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他那张“卫嘴子”会臭得我声名狼籍的,他只揭发我拿照得见人影的稀饭来招待他们,算是手下留情了。这事亏得他还记得,我自己都差点忘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留“百年”。 当时,我在他们眼里,确实是小鼻子小眼睛小里小气的,怪不得他对我留有印象。但他又不打自招,说对我们队上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位黑珍珠,他到我们队上的目的,也是为了能一睹她的芳容,不是来找小H和我的,可见他也是重色轻友之流,在他发来的邮件中,他也常提起黑珍珠的,难以忘怀,应他的要求,我将黑珍珠重又介绍一番。 黑珍珠这人,我曾在《他们俩》(靖县往事之33)一文中有过介绍,文中称为C女生的便是她也。我们在靖县时好像还没听说有人称她为黑珍珠的,倒是我和小胡背地里称她为墨龙(当年长沙流行养金鱼的,墨龙是金鱼中的一名贵品种)。“小天津”说给她起了“黑珍珠、黑玛俐、黑美人(现在是西瓜的一个品种)、黑牡丹……”众多的外号,这可能是他们“棒棒军”中的叫法,与我无关。 其实,黑珍珠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黑,她皮肤并不黑,只是肤色较深,是健康的体现,这可能是晒多了太阳的缘故。1968年的夏天,我们附中处于无人管的状态,还留在学校的男生,下午大多就到桃子湖外的湘江里游泳,在河里一玩就是个大半个下午,这时也常有几个女生来游泳江,其中一女生身材格外骄人,歌声清脆,笑声爽朗,不时的把我们的目光吸引过去了,有知道她的人说她是河北人,刚转学到我们附中的,读初二,也在学校寄宿。可能就是在那个夏天,她大部份时间都在湘江河里渡过了,结果给晒黑了。 1969年初,我们下放靖县,当得知是与她在一个知青小组,我还是蛮高兴的。他是跟着我们的程组长来靖县的,大家都佩服程有本事,把她钓到手了。几个月后,我们组奉大队指示分为两组时,她和程分开了,与我和大胡小胡两兄弟去了舒家二队,程留在舒家一队,但他俩天天有往来。 黑珍珠属阳光型女孩,开朗大方,笑容灿烂,在地里、在井边、在厨房里随时都能听到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夏天时,她喜欢穿件绿蓝色的无袖短衫,让两条匀称黝黑的胳膊沐浴展现在炎炎的阳光下,笔直的身体看上去是那样的腰肢袅娜,走在去井边的青石板路上,边走边唱“蓝蓝的天空白云漂”,身体微微摇摆,旁若无人,怡然自得,团里的人都呆呆的看着她,像似看一幅美丽的画图。 我们到了二队后,知青来串门的明显增多了,那些“棒棒军”来了一拨又一拨,我一直还以为他们是来玩的,或者是来歇歇脚的(我们离公社近),看了小天津的自供,才知道他们全是冲着黑珍珠来的,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早知道如此,我那稀饭还要多加些水,要喝得他们屙尿不赢,为我们的粪桶增添份量,把吃去的要赚回来)。黑珍珠接人待物是没得说的,热情周到,笑脸相迎,笑起来如花枝乱顫,媚得那些“棒棒军”们头重脚轻,连稀饭都忘了多喝,她的美人笑拯救了我们这个濒临破产的伙食团,功不可灭。 我们与她虽然天天打照面,但同她打交道并不多,可能是因为她已谈上了程的缘故。那年的夏天,我病了一次,卧床不起,吃不进饭,一天多水米多没沾,她送来一包杏仁干(当时这是最好的糕点了)给我充饥,晚上又和大胡到公社卫生院请来医生给我治病,打了一针后,第二天我才有所好转,我很感激他们。 可能有人疑问?组上现存的有一位女生,你为什么还去向另两位女生献殷勤?真是“端着碗却望着锅里”。本文一开始我就讲明了,黑珍珠已是名花有主的,我只能另寻目标,不能坏了规矩,要不怎么能在铺口混下去?我虽属好色之流,但我那时绝对没对她产生过歪念,我也没有像“小天津”等那样的放肆盯着她看过。可能是天天见面的缘故,产生了些“审美疲劳”,我觉得另两位女生与她也差不多的,我的看法没得到大家的赞同,都说我眼睛有毛病,笑我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来贬低她,这我坚决否认。 “小天津”等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对她的评价应是正确的,况且,“小天津”来自大城市,他的审美更具有权威性,代表性。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她“皮肤黢黑,颇有几分姿色,再加上她作风泼辣,嗓门大,动作大,腰板直,燕语嗲嗲,笑声朗朗,一头秀发,在靖县偏僻的小山村里,就算得上是风情万种了”(摘自“天浪子”之一)。三十多年过去了,“小天津”把她的仪态神情还描述得相当准确到位,可见这颗珍珠陷在“小天津”心里是多么的深。 三十多年过去了,黑珍珠怎样了?她还像“小天津”描写的那样,只不过与我们大多数人一样,在脸上多少留下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她腰杆扳得更直了,比当知青时还苗条些。今年年初,我曾到他们家里去拜访过,她将她在靖县拍的那些老照片拿给我看,有她戴着斗笠的玉照,还有她和舒家队上的妹子合影(她和队上那些妹子的关系相当的好,这是她带她们上县城玩时留下的合影)。那天,他们两口子用饺子招待我,她一人和面、杆面皮、包馅,在一个小时内就包好了一百多个饺子,身手之快,不亚当年,令我赞叹不已。小天津,今后,你如能来长沙的话,我一定引你去见他们,尝尝她亲手包的饺子,以解你多年的思念。 2007年10月31日
原创]小天津重返江湖 (二) 作者:天浪子
在人生的长河中,个把月似瞬间,一闪而过。西奇兄和我接触一个多月,事隔几十年,印象如此深刻,描写如此生动细腻,遥想当年,我大概就是这副德行,传神之笔,令人惊咤。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印象中的西奇兄,白析瘦瘦的,高颧骨大眼睛,文稚彬彬中透有南方人特有的精明。对他印象最深的,也有一件事。他们队距铺口最近,每当赶完场,远道而来的众多知青便去那里打尖。几个回合下来,便挡驾不住了,狼多肉少呀。西奇兄苦思冥想,出一高招,既省粮食,还不伤弟兄们的和气。每逢赶场,一筒米煮一大锅稀饭,每来一人,便加一瓢水,来者不拒,锅永远是满的,后来者汤可鉴人。即使这样,仍如过江之鲫。其实许多弟兄不是来喝稀饭的,而是来看黑珍珠的,尤其是山上下来的弟兄们。正可谓:项庄舞剑,其意常在沛公啊。 贵队给大家印象最深的,不是西奇兄,也不是古月弟;而是有几个讲普通话的女生,其中一位皮肤黢黑的,颇有几分姿色,再加上她作风泼辣,嗓门大,动作大,腰板直,燕语嗲嗲,笑声朗朗,一头秀发,在靖县偏僻的小山村里,就算得上是风情万种了。弟兄们便昵称为黑珍珠、黑玛俐、黑美人、黑牡丹……究竟有几个雅号,已记不清楚,但前面总带着这个黑字。 说来也怪,当年山上的弟兄们都是青一色的棒棒军,如果哪位女生上山,那绝对是铺口特大新闻。故尽管山上笼罩着一股神秘色彩,结伴女生也决不敢轻举妄动。干什么事儿没干什么事儿的先放一边儿,仅这名声就没人敢担待。这群棒棒军正当年,那耐得住山上的寂寞,怎敌得住食色二字的诱惑。古人云:山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故每逢赶场,这帮哥儿们有如下山猛虎,抓鸡的抓鸡,摘菜的摘菜,打酒的打酒,捉兔的捉兔。酒足饭饱之佘,免不了挂脚(角)一将,去眇眇黑珍珠。那年头可不比当今,别看侃的热闹,其实都是嘴把式,也就是打个招呼,趁人不备使劲瞅两眼,过过干瘾,权且当做荤腥,到山上丰富文化生活去了。 我当年属蒙童水准,正如西奇兄所言,也就是起哄、惹惹、敲边鼓。不怕您笑话,瞅女人都瞅不到关键部位,主要是去找古月兄耍的。好在有“刘教授”之流点拨,进步还算快。 今天就到这里,如果大家还爱听,且听下回分解。
2007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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