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穗沉甸甸的,这是田野对农人勤劳的回馈,看着打稻机在稻海里突突的响着,便想起我当年最怕的就是跟在我们背后紧追的这个物件。在生产队,我们知青起先是轮不到上打稻机的,因为那时的打稻机须用脚踩动那个脱粒的滚筒,同时两手掐住稻束来回的拂过滚筒,一般女知青做不来。我后来能做了但还是和妇孺们一起被分在割禾的人群里,所以总是被打稻机追得紧张兮兮的,我的两个手指头就是这样仓促里被镰刀割得开了花的。现在打稻机不用脚踩了,只须手的动作就够了。而且还有这种庞然大物的收割脱粒齐全的玩意,我一看,稻草都打碎了,不必做那个擭草的事,当然也就没有把草团起来做成漂亮的草垛(我们那时叫它“团纠子”,乡下人把那种矮胖的妇人糗成它)的机会了,而我则认为没有草垛,乡村的景致损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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