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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杨鸣秋文并张孝祥词有感

一叶扁舟泛洞庭

清秋素月照伶俜

分辉共影思千古

北斗西江醉万顷

渔父几声乡笛乱

扣舷长啸老鸥惊

少年心事谁堪忆

苇上萧骚草不青

读杨鸣秋文并张孝祥词有感

一叶扁舟泛洞庭

清秋素月照伶俜

分辉共影思千古

北斗西江醉万顷

渔父几声乡笛乱

扣舷长啸老鸥惊

少年心事谁堪忆

苇上萧骚草不青

 

大队部 发表于 2011-7-17 13:00

 

来湖知网已读到好多好诗,尤其是海客灜谈兄和钱塘旧客兄的作品给我许多享受。今又读到大队部兄这首七律,真是好,平稳老到。我跟着做一首,以表敬意。我做这东西记不得韵,跟着人家做,你出韵我出韵,你不出韵我也不出韵。是个躲懒的办法。

 

 

            老境尤亲翠满庭

            不思年少独伶俜

            客来未语三杯尽

            歌发无声一座倾

            灯下诗成风雨骤

     湘南事旧鬼神惊

     相逢但问康强否

     岳麓山巅色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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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好诗!只是不敢问诗中何所指。拙诗用了“庚”、“青”邻韵,严一点算出韵,宽一点算马马虎虎过得去,无奈之举,让方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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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部兄安然:我绝无所指。我说“我做旧体诗记不得韵,跟着人做诗,你出韵我出韵,你不出韵我也不出韵”是实话。没有暗指您有出韵的意思,事实上,我从不着意抠格律。何况,我对目前旧体诗创作的观点,就不在意格律。我写过《半瞧的诗》可以证明我所说是真的。您的这首诗就好,我要不喜欢不会有情绪和得出来。另外,您不可称我“老师”,倒过来还差不多。

                

                   半瞧的诗

 

 

刘舰平人漂亮,一个男的称得上漂亮,必定比英俊多些英俊。他最漂亮的是眼睛。偏偏他的眼不好。不好了的眼睛还是漂亮,可想他瞧得见时的明亮。就是如今,走路要扶,那双眼睛仍然是透亮的。

他的眼睛早不好了,只是我不知道。一九八几年我在株洲,某年夏他来,午饭后走了,说“回长沙”,个多钟头后我上街,见他立马路边,我从他眼前过,距离在一公尺内,他竟“装着没看见我”,这使我不宁贴经年。后来他解释道“眼不济”,我还是半疑半信。

此后他就有号曰“半瞧”。但他之“半”已多过我。

他就在“半瞧”中逍遥。

 

他有许多癖好,写长家伙不行了,就游山水、玩古董、赏字画;这又写诗。

觅得只要嘴巴不要眼睛的手机后,使他在古董、字画外多了一桩事可做。

他的诗都是用语音操作的手机做的。

 

一日手机急响,声音似不同平日,打开一看,舰平的诗,这就回信说着“好”。不意从此日日有来,吃饭响,睡觉响,上茅厕也响。头一阵并不适应,便说这成了诗灾。又几日忽沉寂,我竟索寞,且微感不安,这就晓得心底下实在喜欢这个“空中茶楼”了。

有回我提了一点意见,手机几日悄无声息,心疑得罪了他。我把我的回信转发给何立伟,问“是不是措辞不当?”立伟安慰说,“你这是夸他,断无得罪的道理。”

手机果真响起来,心知天上必有好诗堕下,端茶,点烟,悠悠然去看手机信息。

这已成一乐,到他把其他朋友的珠玑转来,便是乐中之乐了。因他的手机诗作,坐斗室作千里清谈;晤久别之故人,识他山之名士,不也是天地间之大快乐?

 

这些空中堕下的诗,我不把它做古风读。虽然不得不说脱胎于古风,却也有民歌的清透。其实他有些诗又是标准的近体,如《秋风凉》,“又是秋风雁阵长,愁生逝水满头霜。梳妆镜里相思月,借去床前照客房”,说是绝句恐怕无可挑剔;还有《回家》的“暮霭秋烟罩冷川,寒山寺鼓叩霜天。风中落叶归尘土,浪子回家跪墓前”也是这样;像《雾景行舟》,“紫气青烟变幻云,红尘障眼又迷魂。残帆破雾江天去,雪月披纱嫁故人”,要是不计较韵脚有毛病(“人”是十一真里的字,“魂”是十三元里的字),也是优秀的绝句。这些都说明他原可做一手典雅的近体,只是不愿走这条路。假如他真的用旧体诗的格律框住自己,很可能扼杀本来清新活泼的原生情趣。说这些话其实乏味,本质的问题是“是不是诗?”,是真诗还是假诗?许多年前,绿原、傅天琳不约而同机到广州。我去接机。回家的路上听得后座的绿原对傅天琳说:“诗没有古今中外之分,只有真假之分。”如今有太多格律上无懈可击的旧体诗作,不过是一些合乎平仄的与诗没有关系的句子,自不如舰平“有诗而无格律”的作品。

所以说,莫问他做的是什么体的诗。就诗体而言,不如不说是什么的好。它是一和谐的生存,这样生存下的临轩清唱。是自在,是清凉,是对友谊的向往,是他在空中茶楼诗领群朋、冰心映照的深得闲气、散气的腹内烟霞。

 

李密庵的《半半歌》,说“半”是经典的了,我也一直喜欢其中“心情半佛半神仙,姓字半藏半显,一半还之天地,让将一半人间”这几句。李密庵认为许多事物都可“半”,这“半”已是妙绝的人生;但漏却“瞧”之可“半”。舰平说他的诗不过给“相知者当作一碟茴香豆”,那么你读他的诗,许可半瞧。

 

 

这是去年唯一一本入围鲁迅文学奖的旧体诗集的序。《文学界》发表于2011年1月号。我的这位朋友就是“不通音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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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兄您好:您不让我称您为老师,我只好称您为兄了。其实我是真的想喊您做老师的。这不是谀辞,而是读了《幻肢》、《疯子》和《人兽神》及几首诗词几篇散文后对您油然而生的敬意,只因我断然写不出这样好的文章。不过,能当兄弟,我也与有荣焉。

说到“我绝无所指”,这是我回帖没说清楚,我说“不敢问诗中何所指”,是说陈兄的跟帖诗中颔颈二联所指之人之事或有不解。读陈兄的诗总要读明白才好——哪怕“半瞧”也行。

陈兄慷慨,又将《半瞧的诗》示我。刘舰平名闻人不熟,贴中的几首诗自然天成,是不做而诗;而我最喜欢的是陈兄这一句:“他就在‘半瞧’中逍遥”,令人倾倒。至于声律,钟嵘是反对的,而刘勰是赞成的,我倾向于刘。大概凡有大才的诗人不屑于四声八病,我于诗词一道只是个不成材的“老童生”,怕人家说我不懂格律,故拘忌于藩篱之中而不得解脱。所以我自知局促,思境难谐,当不了诗人。但我不会做假诗。诗有真假之分,端看有无真情;然即使有真情,也不一定都是好诗。我有真情实感,但难入三品,只好做一世的“半”道中人。

谢谢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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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兄您好:您不让我称您为老师,我只好称您为兄了。其实我是真的想喊您做老师的。这不是谀辞,而是读了《幻 ... 大队部 发表于 2011-7-19 15:13

这是我回帖没说清楚,我说不敢问诗中何所指,是说陈兄的跟帖诗中颔颈二联所指之人之事或有不解。读陈兄的诗总要读明白才好——哪怕半瞧也行。

 

 

大队部兄:

我们这样来来往往扯谈几多好!晚年有一块这样的地方会友,不得不感谢湖知网的建设者们。我想他们一定很辛苦,我们是乐享其成。所以来这里我很小心,莫搞得他们伤脑筋。

看来不是您没说清楚,是我没看清楚。就是您的网名“大队部”我也是今日才看清楚,我一直称您“大部队”。这是老眼昏花所致,您不会在意的。

我一贯是不赞成解释诗的。虽然教科书和诗评家不得不为,我还是不赞成把诗搞出一种说法,尤其是“朦胧诗”这类更不应说那多。我以为好的文学作品涵义丰富,读者感觉到什么就是什么,这是因读者的审美高度、审美旨趣、审美习惯而异的。“诗无达诂”是一个很好的说法。就像读佛经,我从不看注释,不看别人的解释,自己觉得了什么就是什么。各人有各人的“殊胜解”。自心是佛!套用这句话:“自心是诗”。我在一篇小文里说过“诗心即佛心”,等下发给您看。       

                     (下接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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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我这首诗了。这诗因为我原想“步”,郑重些,但被您的“顷”字摁哒,就不敢说“步”了。“和”要宽松许多。我就在“顷”字左手边加一立人旁。勉强尽我的心意。我写诗文大体是写自己,都有一个“我”在。这56个字一样,是说我自己。如果有人跟我的心情差不多,那它就有一点点“代表性”。“翠满庭”无疑是象征平和、安静、生气盎然的心情和生活,老了只想这样,所以说“尤亲翠满庭”(可叹我现在还没得到,烦得要死)。过好今天的日子吧,年轻时候吃的亏,受的摁,那作孽巴沙的样子,莫再去想了(莫思年少独伶俜)。杜甫《新安吏》“瘦男独伶俜”就是“瘦男作孽巴沙”。现在日子好过了,我看到湖知网上的朋友经常搞活动,唱歌、跳舞、喝酒、旅游、摄影、写字,互相走动,朋友之间比当年要清纯,要放肆,见面后正经话还没开始说,先喝三杯再讲(“客来未语三杯尽”是虚拟场景,以表达知青朋友间倜傥、无间的关系);我们都老了,唱歌跳舞是自娱自乐,我们欣赏的是朋友的快乐,是朋友的自我陶醉,哪怕你唱歌发不出声(歌发无声),我们都会欣赏,为你而倾倒(一座倾)。但我们毕竟有很坎坷的过去,所写诗文多是回忆我们不平常的青春,那是与“黑暗”、“不公”“凄惶”“无奈”“失落”联系在一起的,我们写作时心中风雨大作。我们的一些作品也是激烈、愤懑的。所以说“诗成风雨骤”。我们当年在江永(湘南)发生的事情,像大逃亡等事件已成历史,但事虽“旧”,一提起来仍然“鬼神惊”(湘南事旧鬼神惊)。受过这样磨难的一群啊,好好保养吧,爬爬山,跑跑步,含饴弄孙,健康长寿!(相逢当问康强否,岳麓山巅色正青。)

 

 

 

    

一朵邬婆罗花

 

   我与刘波阔别二十年有多。这期间只是从媒体得到些消息。不意他辗转寄来一叠诗稿。面对诗稿如对故人;当然,这是故人新面目。

刘波是《诗刊》社青春诗会早期学员,《年轻的布尔什维克》是他的成名作。

十几二十几岁时的刘波,气不可一世;才具既冠绝朋俦,人又隽爽有风姿;好交接才俊,置酒言咏,昼夜不分。

他本来可能搞文学创作。但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惊涛骇浪,险象环生是他从小就有的向往。在他的意识里,生就有一神秘启示。他深信它,一步一步展开了他的憧憬。随着这启示奔波,最终堕入豪华的烦恼。

这段时间他的交游,不少文学、艺术、学术上有成就的人士;除此之外,在我看,皆轻侠一流。虽向学为季羡林先生弟子,香车宝马美人醇酒的炫目光圈,季先生的德馨未必穿渗得透;又或许,正是季先生的影响,使他有了决绝的了断,一掷而身轻;也或许,情非可堪、势非可堪。这些都是我的臆断。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刘波不得已而大生大死。

晚明陈明卿《宛陵游草序》有言:“文士之不得已而用笔,犹画家之不得已而用墨,常年之不得已而用篙。譬如东莱海市,峨眉圣灯,非楼非阁,疑烟疑雾,正需个中着想”。这样的不得已,一面是积极操持,一面是当下透脱,不旷达者不能为,不潇洒者不能为,但要有天纵逸才之自觉。

大死后便有了真正的清静。从这些诗作看,似入大日门庭已久。他弃却繁华,长蹈自然;玄静守真,性入道奥;往日的真伪一目了然了。他就对爱情、友谊有了新的境界。这是一个特别历练者的诗,也是一个特别思考者的诗。当然就别具一格。

刘波是向佛了,这是他的心灵取向。但我相信他不空。《金刚经》开篇就提醒我们,“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释迦尚且不吃饭肚子饿,不穿衣服怕着凉;也不是一尘不染,不然不会洗脚。故我信,刘波不空。我记得紫柏尊者也说过,把佛门说成空门的,是不懂得佛心、菩萨心的人。刘波要空了一切,怎怀念往日情谊寄诗稿给我?情已空去,能做诗么?

他本是多情人,误入无情商海罢了;异日若风云再起,必是另一番风景。

如今他在东瀛丛林,既是疗伤,也是静思。他的诗人秉性,在祛除疲惫之后,没有意色萧然。诗心即佛心,这又苏醒、歌诵。这部诗集中的祖师禅香气,给作品一种凡品必无的体质,是一个历尽无量劫后血肉丰盈的诗人的心语。

那么这部诗集,就是作者双手奉上的一朵邬婆罗花,蓝色的宁静如空山雨后。这是他在他深山小筑的窗边,遥望红尘深处,在厌恶与眷恋的交缠中悟出的救赎。

 

这朵诗心和着佛心,再参入一瓢摊凉了的泪水浇灌的花,散发出藏匿着的热烈的香光。我们能从大彻大悟、至清至净中,感受到诗人曾经的大伤大痛。这是他心灵的香光;香光庄严,正是一个痛着的灵魂的游吟与避让。

 

这是2010年中国作家出版社出版的诗集《日本的心灵地图》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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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兄您好:

  这几天没上网,但您的复帖先前已读过了,让我时不时想起该回应了,却延至现在,不好意思。诗无达诂,信然;好读书不求甚解,一个道理。但我是不够自信,对任何事物做不到穷尽(事实上也做不到)就会裹足不前的人,结果累了自己却终无所得。如您说的佛经,73年读任继愈,他的一句话“佛教经典乃是以艰深文其浅陋”让我对佛学存了蔑视的心。小乘大乘,空宗有宗,从南朝至唐的极盛到后来的式微,佛学现在还有“学”吗?崇佛的人不知作何想。但其实是我的浅陋吧?时代变迁,唯物与唯心之主义相辩,如今看来如恍若隔世,令我这样不晓得前世后生、今天也几近Out了的人日渐迷茫了。

  刘波幸而不空,虽然向佛。金刚经的四句偈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但那朵邬婆罗花还在,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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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我从不着意抠格律。何况,我对目前旧体诗创作的观点,就不在意格律。”——非常同意陈兄此观点,我因记不住格律,也就写不出格律诗。对新诗略懂一点,写作时也不在意韵律,倒是觉得节奏重要些。
我智慧的小船高扬着帆,航行在较平静的水面上,把那苦恼的海抛在后面了……(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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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8# 大队部 73年读任继愈,他的一句话“佛教经典乃是以艰深文其浅陋”让我对佛学存了蔑视的心。小乘大乘,空宗有宗,从南朝至唐的极盛到后来的式微,佛学现在还有“学”吗?

 

 

大队部兄安然:

您这贴不好回,不回帖又不恭敬,而我是极恭敬您的。因您在文中提出了任继愈先生那句话,又说了“佛学如今还有‘学’吗?”这句话,这要是在比如您的哲学家朋友手上,可以写出一本书来。

先前我们只能学唯物主义,唯心主义是被排斥的,更莫说被斥为封建、迷信的儒、释、道了。现在好了,政清人和,什么东西都可看看谈谈不犯禁忌。好多年了,许多人热衷佛和禅,开口就是“清净”“舍得”“放下”,连五戒中的酒也有叫“舍得”的了;庙宇又有了“南朝四百八十寺”的繁荣。这倒不管他,有味的是一些年纪青青的男女,居然动不动清净、舍得、放下,把大好韶光抹一层灰溜溜色彩,把人搞得心灰意冷什么都来个“舍得”“放下”。

一九六六年,湖南医学院的一栋教学楼的地下室被当时的治安指挥部改造成关人的地方。我有幸跟长沙开福寺住持戒元法师关在一起。铁窗里头日月长,我整日坐在稻草垫子上听和尚说法。有一句话我印象深,他说佛门内多宗多教,禅宗是不迷信的。他说禅宗的道理其实简明,要想做到却需修炼,并不是一个空字可以了得。后来我读了一点书,总觉得这禅是中国的,也通于老、庄,独成一门奇异的学问。禅宗经典里的佛和菩萨,更像是寓言里的人物,跟得伊索寓言一样编出故事来说道理。禅宗的佛,犹如我们常说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无处不在,佛像不过是这真理的造型。公案中有和尚在佛像前吐痰,另一僧人指责他慢佛。这和尚道,那你找个没有佛的地方给我吐看。

佛之为学,在修不在学;犹如文之为学,在写不在学。菩提达磨面壁九年,一篇文章没写,身后只留了几句话,并不是著作等身。佛学是很特别的学,中原重视的是禅学,这禅尤指祖师禅。丛林中早就是临天下,曹半边”的局面,它恰好是生动活泼明媚灿烂的;要看它‘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明心见性,心外无佛’的宗旨,还可说是无神论者;禅宗强调的是人的自我超越,它用力反对顽空。

确有清净、舍得、放下这些,我认为是要我们于清净中追求,舍得非份的名利,放下不切实际的颠倒梦想。湖南湘潭有敬安者(太虚的老师),俗姓黄,他是诗人、书法家。他虔诚向佛,于阿育王寺燃二指供养,人称八指头陀。我们后人不晓得他烧掉的两根指头是左手的还是右手的;也不知烧掉的是十指中的哪二指。但我敢肯定,只要不是左撇子,他不会燃去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那样不好握笔。他不会放弃自己的才艺。你看他的诗,“我虽学佛未忘世”、“国仇未报老僧羞”。可见这位一代名僧并非“空”得面无人色,反倒是热血沸腾,分明一伟岸丈夫

还有“律宗第十一代祖师”李叔同,都祖师了,应够清净舍得放下了吧。芦沟桥事变后,他大声疾呼“吾人所吃的是中华之粟,所饮的是温陵之水,身为佛子,于此之时不能共纾国难于万一”“自揣不如一支狗子”。

要报国仇,要奋起抗敌,那是要杀人流血的。为什么这么不清静、舍得、放下,还要搞出大动静来?为什么竟要破佛门最重的杀戒?他终于没有把民族空了舍了,没有把祖宗空了舍了,终于放不下华夏子孙所放不下的东西。

八指头陀诗曰“我虽学佛”,他是学佛者,我们知道还有佛学者,学佛者讲究修,佛学者重视知。学佛者要求既知道又做到,佛学者追求知道不追求甚至鄙视做到。这是只就佛学而说。

佛理和文理差不多,好些东西并讲不清楚。有的年青人不认识佛却拜佛求佛,不晓得佛自己都说“佛是无求人,求之即乖;理是无求理,求之即失”。他要你在自己的精进(六度之一)中求发展。

于佛去修,于文去写。免得不懂佛大谈其佛忘了它是重修的;犹如搞文学的,作品不见几篇搞出一大堆流派、主义,忘了它是重写的一样。借用任继愈先生说佛学“以其艰深文其浅陋”,可以说“文学以其浅陋匿其艰深”。但我看佛学不艰深,文学不浅陋,都是“看似”。或有人认为我是懂佛的了,这我要很坦白地说:我不懂佛,我没有学进去;或有人认为我是信佛的了,这我要很坦白地说:我信佛。若有人问我为什么信,我会老实回答:因为它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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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9# 孟晓 我因记不住格律,也就写不出格律诗。对新诗略懂一点,写作时也不在意韵律,倒是觉得节奏重要些。

 

孟晓兄好:

    您懂新诗,看来也有心得,这很不容易。旧体诗有格律包装,容易许多,新诗很难写。一位朋友告诉我钟叔河先生一句话:“旧体诗写出来不是诗,只要合平仄也是诗;新诗写出来不是诗,那就真不是诗了。

 

    张镇现在长沙,您有空可联系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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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兄您好:

   拜读了您的回帖,深感您是达人,参透了“于佛去修”的道理,而了然于佛学的荒谬。世中人多有求神拜佛者,无非从功利出发,求财求官,此信实则是迷信,有没有用只有天晓得。但这也是一种信,是主观愿望下的信,是半信半疑,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信。寺庙中人收了这些信众们的香火钱,给他们留下某种念想,其实是一种共谋的自欺。自欺也有合理性,人不自欺又当如何?都不自欺也就没有了浮屠。

   修佛又是另一种境界。于佛是在信与不信之间,不信是不信六道轮回、人皆可成佛等等荒谬,也不是汉唐佛教经院诸派的主客、心物之辩;信乃是佛心,是一种人生哲学、做人的方式,脱去了原有的哲学思辨性。佛心即人心,没有了人心,佛心便成了虚空。禅宗说:“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极乐世界在人的心内,“佛无一法与人”,佛法不过“吃饭、着衣、屙屎、送尿”,“佛见犹如厕孔”。这样一来,佛学就成为了人学,而佛学也就终止了。现代人的清修,不是为了成佛,也不是钻研“真如佛性”、“般若涅槃”这些玄杳的哲学概念,只是为了给自己找到一个心灵安顿的处所。

   我不信佛,正如我也不信上帝、安拉,我倒是喜欢(只是喜欢)中国土生土长的道家(不是道教)。但我相信世界三大宗教的存在都有必然性、合理性,谁信都有道理。佛的教义是教人“解脱苦难”,不论方法如何,信与不信,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佛的慈悲心。从这一点谈,我信,正如信上帝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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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兄您好:谢谢您跟帖!盼望早点拜读您的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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