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的选择
前边说过,这次我携儿跋涉万里到上海,是觉得那里有全国数一数二的医院,并且还有我亲属在那。其实这些都不是我主要的着眼点。
我主要的着眼点恐怕所有的网友都会感到意外。
原来经过几次外出求诊的碰壁,我初步了解儿子病情的复杂和治疗的艰难。
我要尽我的一切可能找全国最有名的医生来为儿子诊治。
我大胆的选择了一个当时在全国大出风头的医院——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
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这个本来名不见经传的医院之所以能在一夜间红遍华夏大地。倒不是像湖北麻城建国一社早稻亩产36956斤;广西环江红旗公社中稻亩产130434斤10两4钱那样放卫星放出名的。而是医院骨伤科陈中伟大夫的断手再植成活的实实在在的精湛医术震惊了全国,震动了世界所致。
陈忠伟的断手再植成功的医案,最先出现于世界医学文献。陈忠伟名副其实的成为中国乃至世界断手再植之父。
正因为如此,这个医院成了全国骨伤科病人的福音。
爱乌及屋,这个医院自然成为华夏大地上骨伤病人朝觐的麦加圣地。
这次我就是奔着陈忠伟大夫这个世界著名的骨科大夫去的。
我这个愿望现实吗?真能实现吗?这本是我需要思考检查的。
但是在旅途中我并没有一个劲的想这个问题。想起来没完没了,不是处理问题的方法。譬如这次在海途中,我只关心两件事,一是安全,而是观日出。
轮船在航行途中,天气持续阴沉,第二天清晨还是这样,海上观日出的希望终于落空,成为一辈子的憾事。万幸这不是儿子治病的希望落空,无伤大雅。
不久,大喇叭开始广播:船只驶入黄海和东海的分界线。
黄海和东海的分界处,据说是一道奇景,人们纷纷登上甲板观看。
只见船后是一片滚滚浊浪。由于受到漫无边际的昏黄海水所影响,就是天空也显得昏黄、苍茫。而迎面而来的却是碧海蓝天。这么一道黄蓝的分界线在目力所及之处看得明明白白。
到过中原的人恐怕都看到黄河两岸许多山岗都只剩下光秃秃的山梁,估计是数千年来过度开垦、砍伐,忽视水土保持有关。
黄海的黄其实就是黄河黄的延伸。
我不曾想到1958年大跃进的时候,长江两岸青山上的树木被大量砍伐用来做大炼钢铁的燃料;而为了贯彻毛主席的农业八字宪法,从北方推广到南方的刮草皮,把地上、山上的青草连根刮起来烧制肥料。长江流域的植被也遭到严重破坏。我真担心有一天东海水会和黄海水一样黄,而成为难兄难弟。
但从眼前来看东海水还是比较蓝的,这足以让南方人自慰了。
思忖间,船只驶进长江口,在吴淞口抛锚停泊。
大喇叭又广播了说,我们要在公平路码头登陆。现在那里名花有主,得等那位离去,我们才能靠边。
广播告诉我们,大概得等三个小时才能进港。
如此说来,我们这趟应该走38小时的行程,要到40小时以后才能完成。我有点不太满意。但是那些老出门的旅客都觉得无所谓,他们和我说,都是这样的,没啥!
好在轮船大,甲板宽敞,能瞭望四周,展开遐想,倒也不觉憋气。
此时上海就在面前,巨大的建筑群已约略可见。
思绪把我拉到儿子看病的现实。
我看着那映入眼帘的巨大建筑群,想到那里边有无数所医院。而自己将奔向那里面的一所医院。这所医院的外表并不为我了解。
但是那里有我向往的医生。只是能否见到这位已成世界名人的大夫,即使见到又能否接纳我们,这都是些未知数。
带着这忐忑的性情,船只驶进上海港,靠上了公平路码头。
上海这个共和国最大的都市,敞开手臂,把我们接入了她的怀抱。
欲知后事如何,且等下帖分解。(待续)2011-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