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没去,老四家我已经找不到了,那破旧的房子不见了,那脏兮兮的牛棚没有了,那凌乱的马棚变成了一座车库,里面停了三台拖拉机,两辆汽车。
老四的儿子出来接我。老四的儿子大学毕业,不愿意在城里找工作,回家帮助父亲打理这个农庄。会开车,懂兽医,学经营。在农村娶妻生子,一心做一位新式农民。老四的家由原来的旧式农居变为一排漂亮的现代建筑,大柴锅换成煤气灶,我曾睡过的火炕变成席梦思。72寸的大彩电摆在客厅的中央,十分显眼。几个我叫不上名的孩子拽着我叫“爷爷”,让我到他“自己”的房间去看他那一屋子的电动玩具,有汽车,有摩托车,有“飞船”,有飞机。比起我们农科院幼儿园来,毫不逊色。
老四和我拉起家常。他现在不种玉米了,北京市周边区县有个首都绿化圈计划,扶植农民种树,老四的土地种了几千棵果树,国家每年都有补贴,将来的水果收入完全归自己。牛场的规模扩大,养了二百头奶牛,每天牛奶的产量大概在六千斤上下。城里的牛奶公司每天派罐车来直接收走。“我家的奶浓度高,品质好,每斤能算两块钱。他们要脱脂、掺水后才卖给你们”老四说。“那饲料呢?”我问。“买呗”由于原来到城里打工的人觉得不上算,纷纷回来种地,老四干脆就不种玉米了,四里八乡的农户把自家的玉米秸杆送到老四家,他建了两个五十吨的青储池和一个一百吨的化粪池,可以用秸杆换粪。饲料不够吃时,还到内蒙等地去买饲草。
我参观老四家的挤奶车间。一栋独立的车间,一水儿的不绣钢设备,可以同时供十六头奶牛挤奶。牛奶从奶牛的体内到储存罐,完全自动化,不接触空气,即使在最热的天气也不用担心奶坏。整套设备四十万元,是乡里和牛奶公司作为“示范户”奖励无尝提供的。我一边参观,一边和老四笑谈那年我苯手苯脚地挤牛奶,弄了一脸牛粪的事。
照例,吃饭是必须的。原来,我们到老四家,从来是吃面条,打一碗diang咸的卤吃面条,没有油。那天中午,老四的儿子麻利地宰了一只羊,说请“朱大爷(老四比我小三岁)”吃烧烤。
在老四家的院子里,我们和他家里的儿孙们一起,架起烧烤炉,打开我带来的好酒,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烧烤席。
临行前,老四拉来一头大黑奶牛,用挤奶机接了几瓶牛奶,我们带着那热气腾腾的、“吧酽”的牛奶和在地里采摘的新鲜蔬菜,满载而归。
请看照片。
系统说咱的图片“长度”不合格,下午再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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