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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忆洪山头

见落霞孤鹜回忆下放后的第一个春节前,一群知青寒夜困于洪山头码头苦中作乐的情景。深有同感,让我也忆起当年曾在这码头留下过足迹,只是事过多年,又是匆匆而过,且人已有点老年痴呆症的先兆了,脑海的记忆很是模糊。好在发帖重在感受,那文章的起承转合构思主题时间人物一类皆不必太讲究。静思多时,打定主意说说,不然再过两年,当真会全忘了。点点滴滴,随思而书。 是六八年吧,又在号召上山下乡几个面向什么的。我家的大弟经文化大革命洗礼初中毕业了,因有我与妹妹下江永的"榜样"在先,下放是在所难免。当时师大附中是下放到石门一带,家里的两个老知青都认为山区苦,赶紧找到二中的庄德汉老师,他曾是我妹的班主任又当过知青带队干部,人很好。很快就同意随二中去华容,我是大哥,便送弟一程。长沙码头热闹,似有锣鼓红旗送行。上了个大客轮,我见到小学初中同学张开智,高度近视眼,又见许绪文,原班上的体育委员兼校武术队的骨干,还有几个,可惜至今已记不起来,当真忘了。他乡遇旧友,几人聚在一起玩着,我一时性起,玩了一个滚纸团猜字的小把戏,竟把一群初下乡哄得五体投地,真认为我有甚法术。麻木着,时间一晃而过,船到了洪山头码头。之后,分配公社,听当地农民说我大弟下放地的是血吸虫病最严重的公社,兄弟一商量觉不妥,要求回家考虑下,批了。俩兄弟坐船返程,灰溜溜回长沙了。 月后,近寒冬。看到邻居学生都下乡各方了,比较起来还数华容好,与二中联系后再走华容道。俩兄弟背上简单行装,登船北上,冷冷清清,少了一份激情,多了几重寒意。船外,水凉浪涌,风急雪飘;船内,兄弟茫然,心中无底。到达后,直寻上次来过之处,幸亏名单还在,同意转到砖桥公社,是好是歹不得而知,听天由命吧。不过这次可没有什么公社大队干部带路,指了一个方向,叫我们自己去寻。外面雨雪交加,俩兄弟背上行李匆匆赶路。这趟,是我此生首次体验到湖区的烂泥路难走,踩一脚不易,很滑踩不稳,提脚亦难,十分费劲。一路问了若干路人,才寻到指定生产队。农民很热情,我马虎扒了几口饭,将弟留下,便独自一人返到码头,要赶上那班开船的时间。 一路担心着赶到洪山头码头,还好,船误点了,要等等。晚饭便在小店吃了点什么,天阴暗,风雪雨交加。回到那不挡风寒的候车室,我那肠胃不好的毛病发了,气鼓气涨,不停打馊嗝,胃内翻腾着似有物上涌,忍着,龟缩一角。也不记得隔了多久才开船,唯一记住的就是这洪山头。 再说几句篇外的话,早几年那位出身农民的庄德汉老师仙逝,许多学生去送行,多为知青;而我那同学许绪文,下乡才一年许,据说是钩端罗旋体病,不治身亡异乡,记得他身体胖胖的壮壮的,怎会这么经不起病痛的折磨;再说我那转了个公社的大弟,也没逃出血吸虫的魔爪,几年后病退回长沙,再去打锑剂才治愈,九死一生。我们都是洪山码头的过客,各有各的命罢了。文章至此,记得初中课文有"人老话多树老根多,莫嫌我汉说话罗唆"之语,自己写个帖东扯西扯,真老糊涂了么;又想自己这么多年前的小事亦可记得,那久经考验的身体当不惧什么痴呆症。想想放心,回神,当收笔结束了。 时过境迁,那洪山头码头应早已改旧换新了吧,也应从每日成百上千旅客到成千上万了,它见证过一段历史,可不会说。同时,南来北往的旅客们很少会刻意去留忆这码头,它太普通了。可能只有知青才在意,因为这码头成了他们人生的一个里程碑 ,铭刻在各人的心中。

回复 1# 老梅


    老梅好!直到今晚才发现你在我这个菜园子里写下了这篇洪山头的故事,真是怠慢老梅大哥了,抱歉抱歉哦!
    没想到我那篇洪山头的故事老梅大哥还看过了,更没想到你也曾在洪山头码头留下过足迹和这难以磨灭的记忆...也真巧,你说的许绪文,原来是我一个厂的,只是我们没碰过面,我从华容县篮球队分到该厂前,许绪文已在一次下河游泳时突犯胰腺炎去世了,好像不是你听说的得的钩端螺旋体病呢。我发一张08年春节前拍的洪山头码头原址的照片给你看看罗,已经看不到过去码头的半点踪迹了,你看连当年浩瀚的长江现在也退成远远一线了...
    老梅这篇文章还可以发到华容栏目或茶座呀,这里面有很多大家共同的记忆呢,谢谢老梅大哥先发到了落霞的菜园子,为我这还未开垦的菜园添上了一抹新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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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落霞发来洪山头近照,只是当年路过根本就没留心过什么,只留下少许伤感记忆。
同学许绪文的病,我也是后来听人说的,并不知详情。他是我们的体育委员,我是体育小组长,是他部下。但我是班队篮球队长,也没讲什么情面,任人为贤,许被排斥在班队之外了,当然这是话外话了。
我不会转帖什么的,如果落霞方便,有时间的话,是否可帮忙转到华容、茶座。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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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落霞指点,几番周折,终在华容和茶座发出,有点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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