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生日过后两天我便失去了疼我宠我非常非常爱我的父亲,那是六一年元月二十八日下午五点二十五分,湖医一病室里传出了我疾呼呛号的哭声。 父亲终年五十四岁,他终于被白血病病魔带走,结束了他奔劳奇特的人生之旅。 几十年来,父亲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我心里愈久弥新,但父亲的一生经历我只听母亲零星告诉过许多,很想很想了解他,很想很想走进他的心里。 八十年代初我试图通过先生的朋友也是教育局长这层关系想看看父亲的自传,但循规蹈矩的局长告知:亲属不可,只可组织调阅。此一愿望几十年里便一直荣绕在心,似成幻想。 没承想六十花甲已过的我今天终于将厚厚一摞的父亲的档案手捧贴心,泣泪无声! 是湖知网的黄埔后联谊会让我晓得现在可以到档案馆去查询父亲是否黄埔学生才使我走进了市档案馆,一张身份证,一个教育局的电话,我真不可相信竟这么快便的实现了我几乎绝望了的心愿! 不仅看了还可以复印回家,欣喜之余心里一片感激之意。 于是便有了花甲读父亲,于是便有了这篇文。 投笔从戎,黄埔熔炼 父亲自传中写:“祖父父亲都是旧式知识份子,一生以教私塾为生。我于一九零八年十月一出生,无兄弟姊妹,九岁便随祖父念私塾,十三岁读初小,十七岁在旧制高小毕业(即现在三中)将要毕业时新来的教师张启魁思想比较先进,他介绍我读了很多“向导周刊”“中国青年”“学生杂志”“劳动界”等刊物,这些刊物和张(解放后浏阳第一任县长,地下党员中央张启龙的胞兄)的思想引导,对我青年时期思想影响很大。并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了我人生观、思想和行动。在这时期正是“五卅”惨案前后反帝革命运动高涨的时代,我常向农民作着反帝反军阀、反封建制度的宣传,这些宣传在当时就己极受农民所欢迎。 一九二五年冬在浏<ST1阳由张</ST1老师介绍加入秘密地下国民党,恰当时国共两党在广东合作,革命思潮澎湃全国,我说服了家庭,取得了亲朋农友对我的资助,毅然决然奔赴革命策然地广东,投入了革命的熔炉—黄埔军校,接受革命的锻炼。 我幸而被录取编入第五期入伍生笫二团,一九二六年秋升入本校被分在政治科学习,接受军事政治训练。一九二七年初五期炮、工、政治三科学生先后开驻武汉,我编在政治科第二队受训。 因当时蒋介石蓄谋背叛革命,武汉政府为了革命的需要,一九二七年三月间将政治科二、三队学生提前分发,我分到武昌农民运动讲习所任中尉见习区队长,二个月后,农运所结束,又调至宜昌国民二军六师政治部派为工兵营上尉指导员。政治部主任是肖劲光。当年七月十五日武汉政府继蒋介石背叛革命,共产党员全部离开了,我同样被迫离开回到武昌,当时生活无着,居住无所又转到六军教导总队担任了几个月的上尉政治指导员,由于我很不满意当时的形势环境,于一九二八年五月辞职赴上海。“, 父亲的十七岁便一腔热血,辞父母,离家乡,投笔从戎,报效国家,身处浏阳东乡小山村里独子的他思想活跃先进,在当时确不多见。掩卷至此,我似见到英气勃勃着军服的父亲,心里涌出的是钦佩,更是敬爱!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