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本帖于5月8日在新华网经审查后贴出,即使议论到时政,也只是在快进棺材之时,脑髓略微开了点窍,有点反思而已,想不至于乱弹。原文见:http://zjsxhjc.home.news.cn/blog/a/01010045ABA30B60326F2769.html
替贫雇农做雇工(1)——红色世界的传奇
我们听了半个多世纪,在旧社会贫下中农替地主富农做雇工,做牛做马受剥削的事。却没有听说在旧社会谁替贫雇农*当雇工的事。
替贫雇农当雇工。心甘情愿的受贫雇农的剥削这种新鲜事,这个世界上恐怕能见识到的人不会太多。有幸写这个帖子的人是见识到这种奇迹罕事的少数人之一。
这件替贫雇农当雇工的奇迹罕事发生在,东方红太阳升后的红色中国的红色绍兴,为帖者的亲身经历。
时间是在1950年-1951年。
那时我辍学在家。父亲去参加思想改造学习没有回家,家中生活没有着落,七张嘴要吃,母亲帮人家去当裁缝挣点钱。
你想曾经是一个国务院秘书家的大家闺秀都能放下架子去卖苦力,何况我了。
我想方设法找工作挣钱。可那时候要想出门学生意的路已经被堵死。
在家乡斗门小镇人口密集,土改时贫雇农能分到的人口田也只有七分。镇上还有一些无固定职业的人,一家只能分到一个人口田——七分。
我因为无事可干,也想能分到七分田种种。这样至少能解决自己个人的口粮问题。为此,十四、五岁的我跑了几趟土改委员会请求,但最后也没有争取上这眼巴巴的七分地。
如果我国曾经创造出“待业青年”这个新名词的话,我想自己应该是新中国的第一批“待业青年”。
虽然此时国家百废待兴,到处都要用人。自己好歹念了几年中学。在那个时期,也像个秀才了。就是参加解放军,到部队也能当个政文教员;如果报名参加地委干校,三个月出来能名正言顺的当个国家干部,绝对可以作威作福,至少能对着地富反坏喝神骂将一番。
只是我个子矮小**,长得又少相,标准一个红领巾,自己怎么看都没有个国家干部的派头,只好作罢!
无奈的我,只能在家待业。
所谓待业,也只是后来的名词。
我那时连待业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
因为不像现在的人有老可啃,我要自己挣饭吃啊!
我第一选择是参加农民朋友的割草队伍,每天跟随他们到山上割点青草回来,嗮干了可以做烧饭的燃料,自家烧不完还可以卖点钱贴补家用。
在农忙时,我也替贫下中农家干点农活。这时,每天三顿饭由人家招待不说,还能领上二升麦子的工资。
为当雇工,我是下了决心的,因为无其他出路。记得头一次抗工,是当夏六月天。
那时天旱地干裂,农民家家都在为车水抗旱弄得筋疲力尽。
我看这是个机会,就伙同邻居小伙伴孔大牛一起吆呼自己出卖劳力,终于被我们找到一个需要帮忙的钟姓主顾。
那时候,土改已经完成,还敢于找雇工的自然不是地主富农,就连所谓的富裕中农,也不敢再请别人干活。敢请帮工的自然只可能是国家的领导阶级之类的人物家庭。
一个从没有正儿八经干过农活的孩子,一下之就顶个架子的去干,就像野马被套上了笼头,其滋味非同一般,六十余年了至今记忆犹深。(待续)2011-4-24
注:
*贫雇农是贫农和雇农的统称。所谓雇农是家无分田,靠向农民出卖劳力的人,是农村中的无产阶级。
**小时候我个子矮小,在小学、中学都是坐第一排的,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比我高大。奇怪的是现在老同学聚会,我居然成了中等个,以前比我高的许多同学,都显得比我矮了许多。估计是从十四、五岁开始,常年不断的游泳锻炼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