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之秋走青藏（五）

五、大美之地

很多人说，到西藏去是感受壮丽的河山，纯净的空气和圣洁的文化。的确如此，在我们一踏上青藏高原，蓝天、清风的苍茫大地迎面扑来时，大家的心胸都顿时开阔。而在我们走过青藏、川藏、中尼线之后，更深切地感受到，这真是一块由千万年地壳运动造就和大自然不朽雕琢的充满丰富景观的大地。

在昆仑山与念青唐古拉山之间的藏北高原，以及喜马拉雅山脉的高山牧场，蓝天白云下是雪山纵横，群山纠结，广袤的高原草甸上，除了放牧的牛羊还有晨起饮水的藏羚羊。高山雪水溶聚成的众多美措，像蓝宝石般镶嵌在苍凉的大地上，构成了这块土地上绝美的景致。而拥有众多国际河流源头的高原腹地，大河奔流，既滋养了高原住民赖以生存的农作物，又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深切出地球上落差最大的峡谷。在高海拨的牧区，你感受的是高原的雄浑、苍凉与广漠，而在低海拨的峡谷地区，你见证的是激流奔涌、河谷莽莽、层林苍翠。这就是西藏，一块大美和大反差的土地，不身临其境真是难有这种体会。

在我们刚由青藏线入藏时，火车途经那曲的错那湖，曾引起我们一阵小小的激动。那似乎总也走不出的湖岸线，那清亮的湖水，青青的、带着弧线的水草线，使我们看也看不够。后来才知道，高原湖泊流量丰富，含沙量小，水质好，难怪那高原上拥有纯净的水质、斑斓的色彩、浩渺的面积的一些湖很容易就成为了“圣湖”。在我们途经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羊卓雍湖时，被它那如同一匹徐徐展开的绿绸缎般的感觉弄得亦真亦幻，不知自己是在画里还是在现实中。更记得我们来到世界上海拨最高的湖泊纳木措湖边，静静地看雪山倒映，晚霞变幻。那晚正值中秋十四之夜，太高的海拨使我辗转难眠，兀自爬起来到外面走一圈，发现硕大的月亮似乎就在眼前，满天的星斗离我也是那么地近，月光把所有的景物罩上了一层朦胧，我似乎来到了神的世界。

藏族人对山有本能的崇拜，因为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多最高的山脉，他们是这些山脉下的子民。现在连老外都学会了转神山，听达瓦师傅说，近年来找他们去阿里转冈仁波齐神山的外国人越来越多，不过他们都带着煤气、炊具、氧气和食品，比那些藏民朴素地转神山可奢侈多了。在西藏，每当我们面对巍峨而亘古的雪山时，你确实有一种崇敬感，因为那是人类无法达到的境界。在我们进入雅鲁藏布大峡谷，留宿直白村，直面南迦巴瓦神山时就有那种感觉。虽然那天云层撩绕，“羞女峰”真是时隐时现，但群山巍峨，雄持高耸，令人不由不敬畏。虽然我们因多种原因没去珠峰大本营，但喜马拉雅山脉路途群山挟持的经历，使我们相信，我们一定会拜倒在崇高的珠峰面前，可惜我们恐怕再难有机会去膜拜了。

虽然没去膜拜珠峰，但回程时我们却坚持走了川藏线，体会了那种路途的艰险和奇美的风景。其实国道318拉萨至林芝八一镇段路况很好，那都还在高原腹地，没有什么泥石流。八一镇真是个令人难忘的地方，这里海拨不到3000，森林覆盖，尼洋河景色秀美，据说春季更是繁花盛开，我们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了。我们后来在来古村碰到一位驴友，和我们感觉一样，对八一镇情有独钟，还坚持从然乌返回，去八一看房，竟想留居此地了。318艰险段在过了八一镇后，从西藏回来后我正赶上看到央视七频道正在播放“新川藏传奇”，写英雄汽车兵的川藏征途，正是八一至成都的这一段，那艰难的路程和沿途的景色让我倍感亲切。

从八一镇出发，最先过的鲁朗路况很好，景色也很美，黄绿的田园映着远处的雪山，密密的丛林，秋色尽染，难怪被人称作“小瑞士”风光。再往下去的路就不好了，虽然近年来川藏线的路已经修得比原来好多了，但还是挡不住地质险情带来的颇发泥石流，往往是新路刚修好就被冲断，汽车沿着滔滔的雅江在山崖上盘旋而行，有几处竟遇上前几天车翻人亡而临江凭吊的人群。2010年318南线正在大力翻修，这年雨水又格外地多，那路况就可想而知了。在排龙天险的那几十公里沙石路上开始堵车，我们几番停车等候，终于可以通过通麦大桥时，才发现这真是一座天堑之桥，汽车只能空车以平均每小时5公里的速度通过，客人全部下车行走过桥，而桥那边车龙密麻麻已看不到尽头。这一晚我们又是熬到12点才到达然乌镇。

我们在然乌镇停留了几天，待我们再上路时，遭遇了业拉山、东达山公路的大翻修，当我们终于走过99道拐的业拉山天险和颠簸着翻越5000多海拨的东达山到达芒康时，我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第二天经过川藏交界的金沙江大桥时我们甚至欢欣庆贺。其实，在后面的路途上仍然有不少的艰险，大雪，大雾，堵车、坏车，甚至见证了英雄汽车兵的翻车险情，但我们终于还是平安穿过二郎山遂道到达成都，完成了我们历时40天的青藏川尼行。

写于2010年11月，改于2011年4月

注：由于西藏的景观太丰富，本文图片可能上得多一些，同时使用了一些同行旅友的照片作为补充，在此特表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