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我在湖南湘西山区的农村插队。那时,我们主要的劳动除了种水稻,就是上山伐木。冬天在山上,把大棵大棵的松木伐倒,按照木材公司的要求锯成一定尺寸长度。码垛、晾干。到春夏涨大水的时候, 把木材抗出深山,就着小河的洪水放到大河里顺流而下,一直放到位于县城的木材收购站,再一根一根地扛上岸,码成垛,等待木材公司的工作人员检尺验收,就可以结帐数票子了。年底,全生产队的老老少少都指着这些“副业”收入分红过年呢。
整个劳动过程我都参加过。到了储木场,在自己队上的木材堆旁边,颇有些丰收的喜悦。我是知青,有一定的数学知识,深受老乡的信任,和木材公司共同检尺、算账是交给我的任务。具体操作是这样的:检尺员(二人)拿一支木尺,测量每一根木材的直径,一根一根地量,积累够一米就喊一声“一米”。另一位检尺员就在小本子上划正字。我的任务是监督那持米尺的汉子,同时拿一只毛笔,量一根做一个记号,防止漏量,还要防止短尺,时不时和他争执:“量小的拉”,“量少的拉”。量完后,到会计室和那检尺员一起计算总体积(算方)。这个工作责任重大,全村的乡亲一年的劳作都靠木材收入分配呢。
如是说,阿瓜的照片木材上的数字我估计是量好的直径。不过办法有点苯,一根一根地计算多麻烦呀。只有在木材长度不一样的情况下才需要一根一根地计算体积。
雨晴曾和我在一个生产队插队,她一下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是的,这些照片一下就让我想起当年的辛苦劳作。——那漫漫的山路,沉重的原木,湍急的河流,满江的木材......
谢谢阿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