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裤穿在长裤外

     做梦也不曾想到40年前一句悲情的玩笑话，或者说是40年前一句调皮的打油诗竟在40年后流行的服装潮流中得已再现。

  话说：

  1970年9月份，为了响应毛主席他老人家发出的“三线建设一天不搞好，我一天也睡不着觉”的号召，广州铁路局组织了约五千干部职工奔赴三线参加新建铁路的大会战。

  我就是当年参战的五千人员之一，我们参战的地点是湘西黔阳（现在叫怀化）地区会同县。

  我是土生土长的湖南人，但是，对湖南的风土人情仍是半桶水，或者说半桶水也没有。

  湖南省地域在全国版图中不算大，但是，少数民族不少，各地风土人情繁杂多变，俗有“九里十八腔”之说。

  我们来参战的年青人，大多都是生在湘东地域长在湘东地域，初次来到湘西，对这里的很多风土人情都感到非常新奇，甚至于有点好笑。

  大家休息的时候，会聚在一起，谈论着各自看到的，或听到的新奇事情，有人还仿照云南贵州十八怪的打油诗给当地的一些民风民俗编写了打油诗，如：

  会同是山区，这里的女人出门常常背上会背上一只竹制的小背篓（宋祖英的《小背篓》唱出名以后，这种小背篓的风俗才逐渐被人们所认识，在此前，知道这种风俗的人并不多），背上一些菜，背上一些柴，或背上一个小毛毛（如今流行的双肩背包是不是从小背篓演变过来的？没有考究过，不得而知）；男人出门则会在腰间挂上一把柴刀，没事的时候砍砍柴，割割草，或遇到了野兽进行自卫什么的------，于是，我们就有人会在《会同XX怪》的打油诗中编上一句，会同XX怪，柴刀随身带。

  会同是山区，这里山道弯弯，坡陡路窄，崎岖难行，村民们要把成年的猪拿到集上去卖，也只能是背。村民们找来两只“丫”字型鸡蛋粗细一米二高左右的树丫，在两个丫丫中摆上两块木板，再把要卖的成年猪翻过来，五花大绑地捆在木板上，人把头从两只树丫中钻过去，把装猪的木板扛在双肩上，猪在两块斜靠着的木板上挣扎、嚎叫、拉屎、拉尿，屎尿会顺着木板的缝隙流到木板下面的背猪者的脖子上，或背上，背猪的人也不会嫌弃这些肮脏的粪便（也可能是无奈之举）。背累了，就弯下腰，让两只树丫的脚直立在狭窄的小路上，或把绑猪的树丫靠在路旁的树杆上，或山坡边休息一阵，然后，再背着走------，于是，我们就有人会在《会同XX怪》的打油诗中编上一句，会同XX怪，大猪背着卖。

  会同是山区，山区树多，盛产木头，所以这里的老百姓居住的房子（吊脚楼）都是木头建造的，木头做柱，木头做梁，木板做墙，连厕所里的化粪桶都是木头做的（湘东农村里的厕所大多是就地挖一个坑，把坑用三合土修饰一下，或用一只破旧的水缸，在坑上放上二块站脚的木板）。村民们用厚厚的杉木板做成约一米多高，上小大大的木（化粪）桶（我们一般看到的水桶都是上大下小），在粪桶放上一只非常结实的宽厚的梯子（三、到四梯），粪桶上面也放上二块木板用于站脚------,于是，我们就有人会在《会同XX怪》的打油诗中编上一句，会同XX怪，拉屎要登台。

  会同是山区，山区的村民非常好客，我们住久了，照面打多了，村民们会非常热情地邀请我们到他们家里去坐一坐，或海一海（当年指挥部有规定，不准我们与当地的老百姓打交道），于是，我们就有人会在《会同XX怪》的打油诗中编上一句，会同XX怪，玩一玩叫海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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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1年的春天，我们六连奉命来到了远离城镇的深山老林，渠水之滨的姚家滩。这里人烟稀少，交通非常不便，连一条象样的小路也没有。我们进寨时是乘船过来的，日常的生活食品也是靠船运输。为了早日解决交通运输困难，我们进寨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抢修一条能通汽车的简易公路。

  一天，我们在修简易公路时，看到几个村民挑担子从我们身边经过，其中一位村民的穿戴吸住了我的眼球。

  这位村民年级不大，30岁出头，中等身材。他穿着一条崭新的深黑色的卡机布裤，奇怪地是，他崭新的卡机布裤外面却套着一条陈旧的，甚至于有点破烂的内短裤，这是为什么呢？

  我立即招呼一起做事的伙伴们看，大家也都被他奇特地穿戴弄糊涂了，并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各抒己见，没有定论。

  可喜的是，那几位村民没走多远就停下来休息了。我们中的一位好事的朋友，立即跑了上去，向那位穿戴奇特的村民请教：“老乡，你把这破旧的短裤穿在崭新的长裤外面是什么意思呀？是风俗？”

  那位村民朗朗地笑了起来，说：“不是什么风俗，也没有什么意思，是我平时喜欢到处乱坐，我老婆怕我把新裤子坐脏了，就找了一条破旧的短裤套在新裤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