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 1# 陈善壎
朱镇西还向我说起那种我早已见识了的怪病。他说刘凤翔在乡下时感到山痛、树痛、土地痛,尤其怪诞的是他能感到炊烟痛;唯不觉自身痛。但朱镇西说,只在死前的那一刻,他的胸口剧痛,那是切实地痛在他自己的身上了。他的肉体痛了,不得不离开人间。朱镇西是个想象奇崛的人,他说刘凤翔病得慈悲而博大,这使我想起四十三年前戒元和尚说的那句话。
我之所以喜欢陈兄你的文章,很大的原因就是与这样的神异不期而遇。容易让人遐想得远离现实。刘凤翔,这名字搁在他身上就是一个宿命,若无凤之超凡脱俗的灵悟,怎会感山之痛、树之痛、土地之痛、炊烟之痛,最令人惊异的是他的肉体痛了,不得不离开人间......这一种与身俱来的能穷通外物的禀赋,就决定了他的卓尔不凡,他的离去毫不悲剧,真真的有一种涅槃的不烦不恼,不增不减,不垢不净的清凉寂静,让人敬畏。所谓“病得慈悲而博大”,我的理解就是疾而不病,有恙而无桀。凡夫俗子大限将到浑然不觉,懵懂愚昧,死到临头恐惧惊慌。而通山川田地之痛的“凤兮凤兮”则能坦然归去,叫人肃然。扯远了,谢谢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