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鳖”
这“鳖”不是那鳖!像我们这年纪的人都记得小时候长沙的厕所到处都写着“甲乙”各加一点的词组,是孩子们骂人的专利,俗称“痞话子”。其中那后面的一个作为名词的字,原本女人专用,却不想久而久之,我们男人的称呼上也都加上了乙字加一点的这个字典上没有、词典里查不到、又人所皆知的这个“鳖”。没有温文尔雅,亦无矫揉造作,一个中国汉字生造的杰作就由这年少肆意放纵的我们造就出来!
原来那个字我实在是不敢用了,用“鳖”字,其实也不妥,它原本系一动物的专用名称,但我却想不出更合适的字去代替。为避免文字上的误解,既然不言而喻,以下我就省略引号了。
记得回农场那天,刘园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某某鳖!”,你还别说,丝毫没有反感、没有不适,相反听后觉得格外亲切!是的,我们就是这样一群鳖,一群曾属于哪个时代的鳖!
我们是中国演绎过知青大迁徙的1800万人中的一员,我们忘不了那人生轨迹的瞬变。我们刻骨铭心的经历正如王佑贵在歌中所叙:我们这一辈,与共和国同年岁,熬尽了苦心,交足了学费!我们这一辈,真正地尝到做人的滋味!尽管时过境迁的后来各人的身份在发生着变化,但不管职位高下的他们仍本性不改。刘园鳖能清楚而准确地记得我们队上十三只鳖的名字,贺平鳖出农场后在益阳工作时专门到桃江看我。农机与岳林虽不同窗,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做到吗?
在世风日下的今天,早一响媒体报导:“一小孩两次被车碾压,竟有十八位路人视而不见,只到第十九位——捡垃圾者才予相救”一事与我们返场后的“七号车事件”的时间相差无几,但二者的结局却完全不一!这说明了什么?如果没有我们这些鳖又会如何?读完念想的文章,在惊心动魄中我除了感动,更多的是深感幸运!尽管“鳖”字在四十多年后的今天不那么好听了,尽管如今重蹈中国传统文化而改成称兄道弟了!但道德底线是我们这一代人还有的,与其当那十八位正人君子,我倒情愿去做后者中的那些“鳖”!活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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