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恋你啊,溶入骨子的那方热土!
——“沅江知青回访行”活动日感怀
这就是让我魂牵梦绕的石门南镇操军坝,那山峰叫“碑盘垭”(简称碑垭)
操军坝,碑盘垭——两个字面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词组,可在我的心里,它却是那般的炙人、那般的揪心、那般的牵魂、那般的梦萦!
38年前下乡到那里。18-23岁,我花样的青春年华与之日夜相拥;我人生最美丽的时光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它!
98年回访的那一幕,总在脑海里翻涌;
08年再访的变化,却让人倍加欣慰!
我亲爱的第二故乡啊,你的过去,曾让人有过那般强烈的心痛!
那是1975年夏末秋初的一个夜晚,被抽调到碑垭修路指挥部做播音员的我,睡梦中被尖叫声吓醒:
“碑垭工地塌方了……”好凄楚的惨叫声,听得人直打哆嗦。天啦,那陡壁上的岩石垮下来,我的修路民兵能幸免吗?
待我跟着指挥部的王(修竹)书记他们抹黑跑到半山腰的时候,民兵们已抬着、背着被砸伤的战友下来了:有的大腿对头断了,下半截无意识地吊摆着;有的脚从裸关节处换了方向:脚尖已朝背后搭拉着……血、血、抬着的人、被抬的人,都是一身红红的……
“山上还有人吗?”王书记急切地问道。
“还有……已经没气了的……”
“救活的要紧!”大家七手八脚帮着搬腿、抱脚,直往山下攒跑……
原来这些可亲可敬的民兵们,为了提前完成工程计划,他们私自跑去夜晚加班。结果白天收工前炸松了的岩石,被他们钢钎锤子的一震动,霹雳哗啦地崩塌下来……
而更可亲可敬的是,第二天,他们大队党支部得知了此事,支书立马又带着一队民兵赶过来:“天可塌、地可陷,我们修路民兵的志气不可泄!我们大队的任务不打折”!给王书记表完态,他自己就领着这一行人上了山……
我的眼里噙着泪水目睹着这一切;我按捺着心痛默默地铭刻下了这一切!
98年上山时,那条公路还静静地躺在那里,密麻麻的杂草几乎掩埋着它。它的沉闷,让我们的心里也满是不安。当时就决定:我们建立一个知青联谊基金会,每人自愿捐款,多少不限。资金一部分给乡学校捐赠图书、教学仪器;一部分留作资助乡亲们的后代上学及救助有特殊困难的家庭。
这是1998年知青回访给乡中心校捐赠时的场景之一
到08年我们再去时,只见拖矿石的大卡车,一辆辆地在那之字形的公路上盘旋,直至翻越碑垭顶峰……亮亮的轰鸣声,显示着无限的生机,给乡亲们以无比的喜悦!后山的磷矿石可以开采运送出去了!山村的景象自然是一派欣欣向荣:银晃晃的不锈钢路灯杆,从十多里外的乡政府所在地一直排到了碑垭峰下;两车道的水泥公路,两旁齐刷刷的民房新居,洋楼庭院,比我们那郊区还繁华;更有乡亲的菜园篱笆,都是白白的铝合金栅栏……“芙蓉王烟叶生产基地”的巨型标志牌,让乡亲们充满了自豪:那语气、那眼神、那笑容、那腰板——整个的财大气粗啦!
谢谢社会的发展,谢谢时代的进步!更谢谢一方父母官,让我们的第二故乡繁荣了!富裕了!让我们的碑垭峰更峻了!让我们的操军坝更美了——让我们这一颗颗担念着的心,终于也可以放下一点了!
第二故乡哦,你已经溶入了我们的骨子里,今生今世,这牵挂,是没法解除了!
这是98年上山返回石门时,县里几大家的领导和我们合影
(前排蹲着的系我们部分知青带上山的后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