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漫记之二十六 —— 伏羲庙、玉泉观

    对旅游，我以前喜欢刨根问底，尽管往往难以正本清源。近年来，到处都在吃旅游饭，老传说沸沸扬扬，新故事层出不穷。我的态度随和了许多，基本是“姑妄言之，姑妄信之”。口耳相传，文人加工。各旅游点的精采故事中有怪异、难解之处，有虚构、错谬的成份，不必当真。换个角度想一想，那些创世纪神话和美丽的传说，也并非全然是子虚乌有，里面蕴含着先民对历史的深邃认识和质朴表述。 　　
    比如说羲皇吧，史称他变革婚姻习俗，使血缘婚改为族外婚。但更多的传说，却是他和妹妹女娲结了婚，繁衍了人类。孰是孰非？谁能判定？但这对兄妹结婚的传说和西方圣经中那亚当、夏娃的故事如出一辙，按照历史唯物主义和社会学的解释，实际上这正反映出远古人类的确经历过氏族内部兄妹婚配的社会发展阶段。
    还是说羲皇，传说是他母亲误踩雷神脚印而怀孕，这与圣母玛利娅怀耶稣的经过并不二致，以社会学来解释，人类确实有过氏族内部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血缘婚。即使是科技高度发展的今天，世界上还有不少母系氏族婚姻现象的残存。至于说伏羲是人首蛇身，这在现代部落的图腾中还能找到解释。在古代先民眼中，非有异像不足以成圣人。就是到了今天，我们不是仍然不以仅仅是炎、黄子孙而善罢甘休，非要攀附上人首蛇身 —— 也许是“人首龙身”的羲皇，自称是“龙的传人”？
    我们从汽车站回到市中心，正是上午10点。从地图上看，伏羲庙不远。我们于是在昨晚吃碎面的店子吃了炖牛肉和其它好几样天水小吃，然后在老板娘的指引下，往前面走了二个街区就到了伏羲庙景区。
    伏羲庙是在元代“三皇庙”的基础上，于明代成化年间重建，历经五百多个春秋，我国目前规模最宏大，保存最完整的纪念上古“三皇”之一伏羲氏的明代建筑群。以我的孤陋寡闻，中国目前佛教寺庙最多，道观次之，宣扬儒家的孔子文庙也不少，而像伏羲庙，黄帝陵，炎帝陵这类纪念人文祖先的场所，却数之寥寥。人们能不能从祈求佛祖保佑的私心上，分一部分出来纪念在人类发展史上作出过重大贡献的先人？
    伏羲庙临街而建，大门牌坊上的匾额“开天明道”，正门门楣上的巨匾“与天地准”，充满了后人对伏羲功德的崇敬之情。传说伏羲是人首蛇身有些道理。请看一下这个“道”字的构成，上面一个人“首”，下面一蜿蜒而行的蛇，这个“道”字不明显就是“人首蛇身”？我想，汉字经东汉许慎总结为象形，会意等六书还不够，还应该有神话在里头，君不见这“道”字与伏羲人首蛇身的传说一结合，伏羲就成了中国“道教”最早的奠基人？
    由于伏羲被冠以“羲皇”之尊，因此伏羲庙颇有宫殿式建筑的模式。院落重重相套，宏阔幽深。整个建筑群坐北朝南，牌坊、大门、仪门、先天殿、太极殿等沿纵轴线依次排列，层层推进，庄严雄伟。而朝房、碑廊等对称分布，布局紧凑，矩中规整。院内遍布古柏，据说是明代所植，原有64株，象征六十四卦之数。现存三十余株，虽历经沧桑，仍挺拔苍翠，浓荫蔽日。庙内东侧墙角还有唐代所植古槐一株，树干中空，老气横秋。此情此景，虽无老杜诗吟“柏森森”，我们已经感受到了庙内充满一派庄严肃穆的气氛。再加上院中香烟缭绕，烛焰腾腾，我们不再非议国人见了藤精树怪也要烧香叩头的不是，也去请了三柱香，念念有词，祭拜“人文始祖”。
    先天殿是伏羲庙的正殿，也是伏羲庙建筑群的主体建筑。大殿门上“一画开天”，既明确又含蓄地解释和颂扬了伏羲画八卦的功绩。大殿雄据宽阔的露台之上，庄严宏伟，重檐歇山大顶衬以龙吻脊、雕花天宫宝刹，显得高贵典雅，气度非凡。据称大殿虽经多次重修，依旧呈明代风貌。上檐殿身七架，下檐周匝回廊。大殿的门窗隔扇等都雕有龙、凤、仙鹤、麋鹿等吉祥动物图案，饰以牡丹、艾叶、松枝等植物，华丽精美。图案色彩略褪斑斓，但更呈现出其沧桑久远。
    进入大殿，屋架结构严谨，梁柱少而粗大，大殿内显得空旷、开阔。殿顶棚以井口天花和藻井相伴装饰，井口天花镶嵌伏羲六十四卦卦象图，而藻井绘的是河图和伏羲先天八卦图。将装饰和伏羲的功绩紧密结合，美观，高爽，神秘，深幽，真是别具特色。殿中一方形神龛，上悬“文明肇启”匾额，里面供奉伏羲。伏羲气宇轩昂，浓眉大眼，身着树叶，袒胸赤脚，手托八卦图，端然危坐。其粗犷朴实，给人以“既相托，敢委性命”之安全感。其目光如炬，让我等与之相距万年之遥的人，也觉得跟着他能走出蒙昧，奔向文明。
    神龛右侧置有河图洛书石盘，一位导游正在石盘边给游客讲解那排列成数阵的黑点和白点，探索其中蕴藏的无穷奥秘。我好奇地过去听了听，又上下左右端祥抚摸石盘，最终还是对这中国古老先民智慧的结晶，莫名其妙，一筹莫展。

    出了大殿，阳光灿烂，树影婆娑，大殿檐牙上的铁马轻轻摇曳，叮当声入耳，恍若刚从万年前的时空隧道中归来。听说伏羲演画八卦的卦台山上古建筑被破坏殆尽，唯有这伏羲庙建筑群得以幸存。几百年来，天水地区多次发生七级以上地震，而这座大殿始终安然无恙，都是偶然的么？伏羲庙前立有江泽民总书记题写的“羲皇故里”石碑。倘若没有伏羲庙内古柏森森，倘若四周全是水泥地上建起的高楼大厦，人们到哪儿去寻找“羲皇故里”？其实也无需树碑立传，只要我们记得远古先人们在文明历史上留下的一道道脚印；记得伏羲，燧人，有巢，神农，女娲，黄帝等先民的杰出代表；记得指南针，火药，造纸术，活字印刷这四大发明，再与时俱进，踏踏实实地使我们的科技先进再先进，让科技文化造福我们的后人，这就是我们不辱先祖，对人文先祖的最大崇敬。
    我和妻子来到伏羲庙对面的八卦广场上，顶着骄阳在刻满了卦象的八卦图中绕圈，站在八卦图中心伸出双臂，仰望蓝天，遥看伏羲庙大门上那“开天明道”四个大字，对伏羲这位人文始祖，对所有启迪我们克服愚昧，点拨我们走向文明的先贤和哲人致敬。
    伏羲庙景区门口有天水漆雕工艺品商店，瞟一眼门口的介绍，忍不住进去看看。进去看了一眼，就被琳琅满目，美不胜收的漆器给迷住了。我虽然不特意收藏，但看到美好的小物件，只要价格合适，也喜欢购买。家中有全国各地出产的漆器若干件，有几样还是家传的。经过挑选，买了一个描金的小首饰盒。升值不论，喜爱就行。我知道天水素有“陇上江南”之称，森林覆盖率高，既产优良木材，又产优质土漆。有“繁工珍材”四字概括的天水雕漆，在假货泛滥的今天，应该不辜负我对它一番美意。
    玉泉观离伏羲庙不太远，我们也是走着去的。印象中旅游所到，见过好几个叫“玉泉”的道观了。人同名同姓屡见不鲜，道家选址修宫、观时，往往找山清水秀的地方，所谓“天下名山僧、道占尽”是也。为了生活、修行方便，找个有好水源的去处自然是首选。倘若清流自地下石隙中涌出，喷雪溅玉，清澈见底，此宫、观号“玉泉”，也是实至名归，颇有天缘了。
    玉泉观位于天水市城北天靖山麓，紧依城垣，顺山势升高，随山沟、崖壁、台地而建。始创于唐代，宋末遭毁。元初重修，历元、明、清三代扩建，鼎盛时曾拥有建筑近百座，是一处庞大的道教宫观古建筑群落。建筑布局以道教规制分布，在纵贯南北的中轴线上坐落着宏伟的玉皇殿、三清殿、牌楼等主体建筑。在东、西的岗峦、土阜、山坳里则散落着规模较大的祭祠、庙堂、泉亭和碑廊等。山顶有一小庙，据传是明代魏忠贤生祠。玉泉观的建筑风格，继承艺术传统，又融合地方特色，深受专家青睐，并给予高度评价。
    进山门后即拾级而上，过桥，登殿，上坊，饮泉。说不清仙人洞真人，羽化登仙；看不尽牌坊墨书，碑碣遍山；游不够亭殿祠阁，红墙碧瓦，挑角飞檐，古树掩映，巍峨壮观，令人赞叹；饮不完玉泉水，清洌甘甜。说到饮泉水，暂且打住。早在元代重修道观时，有碑记云：“其山腹出泉，冥然澄寂，祈饮者可愈邦人之疾。树绕泉亭，檐楹蔽映，如在画图。观因景胜，名曰‘玉泉’”。可知此泉是“玉泉观”一名的来历。无奈数百年后来了个文化大革命，泉被填埋。近年来旅游热起，某公司投资重修圣泉。可惜此泉已非彼泉，虽长年不涸，清澈甘冽，但十数米深，铸以水泥圈，水不外流，只能叫“井”不能称“泉”。我爬山又热又累，到了玉泉正要慕名畅饮。谁知只能先交钱，再由守“泉”者按动电钮，由水泵把水抽出来。碑云：“其山腹出泉，冥然澄寂”，眼下却是电机轰鸣中出水，虽清凉依旧，解渴而已，哪还有丝毫意趣？唉，可叹呀可叹！
    所幸玉泉观林木蓊郁，曲径幽深，杂花烂漫，野草丛生。更有碑亭上元代大书家赵孟頫那令人叫绝的题刻；历经风霜，悬根露爪的千年古柏；巍峨高峻，雄浑壮观的“人间天上”，让我情绪未受影响，依然兴致勃勃，而且意外地结识一位友人。
    在三清殿下边的走廊里，我看见有人正在画古柏。是用铅笔画出钢笔效果的那种素描。我对绘画很感兴趣，尤其对钢笔画情有独钟。于是过去欣赏，稍作攀谈，幸会之至。
    此人名叫杨望科，天水人，杨先生为老三届之老高三，下过乡，做过工，后在天水南郭寺森林公园任建筑工程师。杨先生自幼酷爱画画，但阴差阳错，始终难圆画家的梦。其实他的画画得好，也有名气，但他不承认自己是画家，谦称自己是铅笔风景写生人。
    因为从事建筑设计工作，他关注树在环境中的地位。因为他工作的单位是天水八景之一的南郭寺，他的目光从南郭寺的古柏，落到陇右所有的古树上。罗丹说得对：生活中并不缺少美，缺少的只是发现。杨先生被古树所蕴含的美吸引了。尤其是一些遭受过雷击火烧虫蛀的古树，树干中空，树枝断裂，仅凭斑驳的树皮，裸露的树根顽强生存，让他深受震撼。他领悟到人生的可贵，明白了人生遭受磨难的微不足道，释然的心怀让他对古树充满感激。子曰：“五十而知天命”，杨望科在年近五十时明白了他的使命：他应该为这些历经千年，生生不息的古树做点事情。
    杨先生是勤奋的，十多年来，他在为生计奔波的同时，用几乎所有的节假日走近古树，不辞劳苦，仅徒步行程就有上千公里，搜寻古树，画遍陇右诸地风景。无疑杨先生也是幸运的，天水的古树很多，天水的风景优美。古树像久违的老朋友那样欢迎他，羲皇故里就是他的家。虬劲的桠杈，沧老的树干，与他互通灵性；陇右的山溪沟谷，允许他深深扎根。天道酬勤，《神州风采》、《老树风骨》相继面世。精印的《诗圣萍踪》、《玉泉神采》、《麦积神秀》、《仙人雄崖》四个题材的风景写生画，既宣传了天水风景，又对保护古树起了有效的作用。
    我买了一册杨先生的《诗圣萍踪》，他看我有点惊讶，解释说：一千多年前，唐代伟大诗人杜甫曾漂泊西行，到过陇右，并在南郭寺留下了百余首珍贵诗作。千年后在南郭寺工作的他对诗圣和杜诗无比爱慕和崇敬，欣赏杜诗，研究杜甫，用画画来记录诗圣的足迹和行踪。他是杜甫研究会会员，他到日本去与同行交流过研究成果。今后他还要继续从事这项工作。
    我望着杨望科，觉得他就像三清殿前的那棵古柏树。我问：给古柏留下影像，拍照不是更快吗？他说：还是一笔一划与古树沟通更好。我问：打算走出陇右画画吗？平和地答曰：要画全、画深、画透，陇右的琼浆玉液，深厚文化已经足够滋养他了。我懔然！这是一种对话？这是一种陪伴或是守望？我想起刚才在通仙桥上看到的匾额“陆海虚舟”、“山不在高”，不禁连声赞叹。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有杨先生如此，难怪天水自伏羲始，人才辈出，这就是天水人！

    时间已是下午二点，还有众多天水景点只好割爱，如卦台山，李广墓，古风台，女娲洞，杨望科的工作单位南郭寺。。。。。。不数了，数了心烦。杜甫遭逢战乱，颠沛流离，“满目悲生亊，因人作远游”；杨先生为了保护古树，在陇右奔走；我则因为羲皇故里历史悠久，古老深邃，顿生天涯倦客，孤雁高飞之感，及早接受遗憾二字，去进行我说不清缘由的旅游。
    担心去平凉的路上会有耽搁，抓紧时间赶上了2：30出发的班车。车子准点向天水市的北边开去。
    在出门做攻略查资料的时候就知道天水的“花牛苹果”硕大端庄，果色嫣红鲜亮，底座棱角分明，味道清香甜美，松脆可口，品质上乘，享誉海外，可与美国王牌“蛇果”媲美。昨天晚上在天水闲逛时一直注意“花牛苹果”，问了很多摊点都没有。颇为奇怪，当地越有名的水果当地越见不到，就如我们在新疆吃不到安蒂尔香瓜，莫非只是墙内开花墙外香？今天车子出天水不久，只见公路左右种满了苹果树，树上硕果累累，采摘下来的苹果正在分级包装，让人看着就喜爱。其实我也不清楚这是不是花牛苹果。就在汽车到了一个小站，车子加油，乘客上卫生间的时候，我看见有几位提着篮子卖水果的妇女，其中一位篮子里的苹果像“花牛苹果”。问她是不是“花牛”，她讲不清，只说好吃。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买了几个，到车上一尝，大吃一惊，印象中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苹果，松脆、多汁，清香，无渣，甜得沁人。再想去买，车已开了。哎呀！路边小篮里的苹果都这么好吃，不可想象，要是正宗的，够品牌的“花牛苹果”真不知会好成什么样呢！
    路上看到另一种东西同样让我印象深刻，那就是收获下来的土豆，那足有一斤一个的土豆堆成了小山。我当知青时也种过土豆，费的劲不小，但每兜结的不多，大的不过二两。我们知道那是土豆种退化了，但当时没处更新品种，也不会提纯复壮，只能凑合。如果当时能有这样的土豆做种，一年下来，我们的肚子应该会更饱一些的。路边的牌子表明了这儿是某某土豆基地。从路边看到的农民住房，粗粗估算一下，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新居。我从小就有点悲天悯人，最怕看衣衫褴褛的穷人和烂房子。看到土豆给当地农民带来了财富，我心里又轻松又高兴。真好！党的富民政策带给我的是轻松高兴，带给农民的却是全家受益，真真切切的大实惠。
    天水北部受地质沉陷影响和渭河及其支流的冲刷，形成宽谷与峡谷相间的盆地与河谷阶地。土壤多为洪积物形成的淤淀土、草甸土，经过开垦耕种熟化而成耕作土壤，土层深厚，山塬开阔，是粮、油、菜、果主要生产区。汽车在高高的山上行驶，梁峁沟壑，不绝于尘。手机响起，来了短信，感谢我们到了宁夏的地界。我问司机：此处已经算西海固，百姓是否还象过去一样贫穷。车上刚好有二名固原人，他们说，西海固气候条件，地理条件的确差，但老百姓的生活比过去强多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一度把“西海固”定义为人类不宜生存之地。悲夫！我更愿意相信这二位固原人的话。
    汽车爬六盘山时已是黄昏。“六盘山”又名“大陇山”，地处陕、甘、宁边区，是陕北、陇西两大黄土高原的界山，也是渭、泾两河的分水岭。绵延数百公里的大山就像一条黄土高原上的巨龙。据说“陇山”其实就是古代“龙山”的谐音。此山造成的小气候，使远古先民在这儿得到了发展和繁荣。陇西天水出了伏羲；作为渭、泾源头的陇山，养育了黄帝、炎帝；秦人以此为根据，一统天下；就是几千年后的共产党，也神差鬼使一般，万里长征来到这里，星火燎原，发展壮大，建立了新中国。哇呀呀！“陇”者“龙”也，龙的传人就从这儿走出来，“陇山”无可争辨就是华夏民族的发祥之地。
    大陇山山峰众多，南段叫小陇山，其北段山势雄伟，巍峨挺拔，海拔将近三千米。山路曲折险仄，须经六重盘道才能到达峰顶，六盘山由此得名。近代红军经过此山，毛泽东挥毫写下《六盘山》。山以险胜，地以人名，此山遂名正言顺叫“六盘山”矣。
    六盘山是古丝绸之路东段北道的必经之地，是历代兵家用武的重镇要塞。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征西夏时就曾在这里整肃军队，后病逝于此。
    1935年9月初，毛泽东粉碎了张国焘的分裂阴谋后，率红一方面军继续北上。9月中旬，攻克天险腊子口，进入甘肃南部。面对国民党的重兵堵截，根据俄界会议精神，红军在毛泽东指挥下，佯攻天水，然后出敌不意，从哈达铺掉头北进。10月7日，一鼓作气，翻越六盘山，在六盘山的青石嘴，歼灭敌骑兵二个连，扫清了阻碍，摆脱了追敌。10月中旬到达陕北保安县吴起镇，与陕北红军胜利会师，完成了震惊世界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六盘山是红军长征中翻越的最后一座高山。当时毛泽东坐在六盘山主峰之一的牛头山一块大石头上，高兴地对张闻天说：“这里可观三省，快到陕北了”。饱览六盘山雄姿，回想红军走过的艰难历程，展望革命前景，毛泽东诗兴勃发，吟《长征谣》一首。后来又据此重新填词《清平乐·六盘山》，广为传诵。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何等豪迈，何等大气。直吟得我热血沸腾。尽管车窗外已是昏黑一片，我却想要司机停下车，我要站在六盘山上，吼出这气壮山河的诗篇。谁知天不遂人愿，我话还没有出口，车子突然钻进了一个大隧道，等到车子钻出洞口，一问司机，车子已经过了六盘山。“过了六盘山？”唉！遗憾！遗憾！
    司机说，出了隧道，离平凉只有40公里了。但车里几位乘客却不放心地说，就怕前面堵车，一堵车，几个小时就过去了。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没有几分钟，果然前面黑乎乎一片，堵车了。我无奈地想，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缩在车上睡几个小时。司机没有这个耐心，他开着车在车队中见缝插针，三番五次之后，车了居然到了有交警指挥的十字路口。警灯、车灯闪烁下，看不清正前方的路还堵有多少车。我们的司机不顾交警阻拦，把车往前开后向右拐了弯，他跟我们说，从另一条道绕过去。
    司机说，这条路大概要远10公里。我想，怕停不怕慢，只要车子在动，心里的感觉就比原地不动要好得多。谁知这条路是条级别很低的毛马路，有的地段甚至称不上公路。车子开得并不快，但灰尘从车窗门缝里钻进来，弄得我们灰头土脸。车子上下颠簸，左右扭动，我浑身被晃得像散了架，头几次碰到车棚顶。我们还算久经考验，既没受伤也没有晕车。如果谁患有肾结石，他就赚了，不花钱很快就可以把石头颠下来。
    车子终于驶上了平整的公路，看看路上的车流量，估计堵车还没有疏通。过了一会，司机指着右边一段石台阶跟我说：这儿就是崆峒山。如果你这会儿下车进山，可以省不少门票钱。望着车窗外黢黑的大山，哼哼，谁敢？
    过了几分钟，车子停在路边。司机说，车站已到，但车子不拐进站了。这儿的宾馆不错，尤其是我们这样要游崆峒山的游客，住这儿比进城更方便。走进“金泉宾馆”，看一下表，已是22：20。办好住宿，走到宾馆隔壁的店子，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面，要了几串烤羊肉串。也许是饿了一天了，觉得面条不错，那羊肉串更是外焦内嫩，分外香鲜。于是找老板再买几串，竟说已经卖完了。唉！又是一个遗憾。

回复 5# 呵呵

   衷心感谢呵呵的欣赏与点评！问好楚牛兄！

回复 7# 去西奇

      崆峒山虽美，经过我的拙笔可能会变味。尽力早点向小波兄介绍崆峒山。谢谢小波兄！

回复 8# tsy8012

    本人的拙文带给网友的除了累还是累，谢谢tsy8012不辞辛劳看完拙文并给予点评。衷心感谢！

回复 11# 念想

    谢谢念想欣赏。你和老魏飞来飞去，很是羡慕。等着看你的青海新疆甘肃游续。

     子耿子的游记是知青网上写得最好的游记之一。图文并茂切不说，就是里面的知识都够人看够人学的。

     我并没用看很多，但是都收藏了。因为我有一个想法：等我西行之前再细细阅读，到那时记忆会更清楚。

    谢谢子耿子的先行和无私的介绍，相信对每一位西去的朋友都有帮助，谢谢子耿子！

回复 13# 夏悸

    衷心感谢夏悸的鼓励和欣赏！您的国外游记，我只有瞪着两只眼睛羡慕地看了又看的份，只希望什么时候也能到欧洲去走一走。

唉!我从小就好吃，那种花牛苹果你先尝尝就好了，我都跟着你遗憾后悔！

回复 15# 铁道人

    各地瓜果有各地的特点。但感觉苹果和葡萄之类的水果，还是新疆、甘肃那一带的特好吃。谢谢铁道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