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 2# 孟晓
我们下田要打赤脚,打砖也要打赤脚呢:请看
《火红的砖窑》
当年永兴“五.七”干校的知青分为三个中队,一中队搞副业,二中队搞农业,三中队种蔬菜,我先到农业队,后到副业队,副业队又分为制砖制瓦,我是制砖的。 制砖的每三人一组,两名男知青打砖,一名女知青码砖,打砖要先挖好土,浇上水,用牛踩匀,然后打砖,每组定有任务,我组每天打六百多块。我与龙云生,罗爱辉一组。罗爱辉同志活泼伶俐,能言善辩,工地上时常能听到她的笑声。 打砖不怕晴天只怕雨天,有次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的雨,早上我们到工地一看,我们几天打的砖全都倒了,这可是我们几天的劳动心血啊,望着一片倒塌的烂泥,我真想哭一场,老天啊,你怎么不长眼,这些砖是我们下了多少力流了多少汗才打出来的啊。 打砖不怕热只怕冷,过了霜降,天气渐冷,再冷也要赤脚踩在泥水里,冷得侵骨我们仍咬牙坚持。 等砖干了就要装窑,我们把砖坯和煤饼像搭积木一样,一层一层往上搭,跳板的角度也在不断地增大,最后达到45度,一次,一个女知青挑着一担砖上跳板,脚下一滑摔倒在跳板上,扁担压在脖子上,情况非常紧急,人们赶紧冲上去,把女知青解救下来,那女知青只休息了一下,活动了一下脖子,又接着干活。 窑装好后就要点火烧窑,夜幕下,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点火孔火光闪闪,照亮着一对对的知青男女,他们在说悄悄话呢。 经过几天的燃烧,整个窑体全都烧透了,黑夜里,砖窑闪着红光,像躁动于母腹的婴儿,又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我们等待着火山的熄灭,熄灭后的砖窑,才是我们的劳动成果。 在干校我们不知道打了多少砖,不知道烧了多少窑,我们烧制的红砖,不知为社会主义祖国增添了多少高楼大厦,而我们得到的却是最基本的生存所需。我们就像保尔那样,在极左路线危害深重的岁月里,我们经受了考验。我们就是干校这座熔炉烧制的一块块合格的红砖,走向了祖国需要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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