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城来了新款农民
有女莫嫁东坡城,十个米仓九个空。这是当地人民对东坡大队的困惑说辞。东坡大队地理位置上傍八百亩,下紧挨茶盘洲,是共华双垸最下方的一个生产大队。洪涝灾害多,白水湖田多,血吸虫病也多、还好、湖田泥齐腰深、也不要上交皇粮国税,一般仅扞糯谷。就是这么个无女来嫁的生产大队在一九六九年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却迎来了六十八个长沙的青年男女,分散到了全大队十五个生产队、开始了他(她)们日出而作的崭新生活。
新农民的新生活
我分到了四队,两个男两个女、住房是由生产队长王錫坤隔开他卧室三分之一、安排两个女知青住宿、在不到十平方米的地方堆一堆士、然后挖个坑就成了我们煮饭炒菜的灶具。白天四个知青年这十平方米的地方烧茶煮饭,同时也是两个女知青的卧室。头几天社员们送来了酸菜、辣椒罗卜和他们本来就不多的干菜给我们咽饭。几天后用米汤泡饭吃,再后来到河对面南大镇采购海带、干菜之类来送饭,更有些时候是伴着泪水呷饭。 fficeffice" />
两个女知青有了住处、而两个男知青则安排在离社员住房二百多米的仓库里。四周围全部是田垄断沟,坟丘墓堆,在仓库里用一扮桶装满稻草、铺上被褥就算是一个不错的床。睡着确实舒适,几天后稻草压下去了,成为一个凹、再垫草、再成凹,就这样我俩给生产队守了三个月仓库、为队上节约工分近九百分。(以前生产队守仓库每晚三分工、而我们知青是无处可住、属于义务守仓库)三个月我和胡正泉用了十多对大号电池,都是自费
终于有了自己的住房
自从来到东坡四队住宿一直没有着落,生产队也同意给我们盖房,苦于没有地基、如盖房则要废掉一块稻田做地基。计划归计划,时间过了一年多终于在一社员住宅其夾逢处盖了一间十平方米的茅草屋。陶霞玲住进去了,她开心的笑了,笑得特别甜,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
我的住房也解决了,将牛栏屋隔开一间十平方米的地方,里面可放一木床,放自己的行李物品,另外还隔了一间灶屋,用泥堆出一个灶,灶边也可放几天的柴草。看到了自己的家,我满意极了,搬进新房这天还特地称肉买酒邀上几个兄弟醉了一回。
冬季到了,母牛都要牵出屙尿,门前坪就是烂泥一片,遇上雨天门前被牛踩踏成泥桨根本无法出进。无奈何,只好用队上的土砖铺在烂泥中,用五级连跳的动作迅速出门。夏季牛的燥味,牛蚊子咬人也不含糊,一叮一口血。
劳动者要同工同酬
有天看到我的出工记录和所做工分数,我的底分是八分,全劳力是十分、理由就是我不懂犁田、耕耘田地劳作,更不懂抛秧下种整田等复杂的农业技术劳动。就我个人而言,我做的体力劳动如送粮谷、冬修担堤、车水、柴山打柴、河边担石灰等等。尤其双抢一担湿谷近二百斤,有八分底分的人能做到吗。为了生存得好一些,我苐一次与社员们爭论起来。也说明了党的政策提倡同工同酬。在我的理直气壮坚持下,社员们同意在干劳力强度大时是十分工,平时则仍按八分底分待遇。
春耕生产开始了,趁着贫协主席犁田抽烟休息时,我赶着牛犁起田来,虽说犁的田有深有浅,不到二十分钟我还是掌握一点技巧。因弟一次毕竟不熟练,但我有信心学好。当贫协主席要重掌犁把时,我不同意了,我不想长久做人下人,堂堂一个大青年,有成熟男人的魄力,比一般人不差,别人能做到的我也必须做到。并且不是每个人天生就会犁田,也有一个学习过程,为啥就不让我李某人学,是不是要八分底分伴我一生。我情愿在学习过程时底分随便给,只要有机会让我学,毕竟比学驾驶a照要容易些。
经过这方激烈的爭论,队委会也认为我的底分确实低了,并且我说的道理他们也不好回答。在大队支部书记的干预下,终于我底分由八分提到十分。原则是只能从以后的生产劳动中执行,以前的计算不变,仍按原底分待遇。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招工上调的知青走了一批又一批,我也曾遇到一次难得的机会,谁知政审这一关通不过,因我大哥在三五一七工厂参加了造反组织,并且是个头头,被当地政法机关判了七年,(因证据不足,在建新农场改造二年后平反了)大哥的冤案使我的命运受到了牵连,想到招工无望自己将要在这十年九涝的血吸虫疫区呆上一辈子,心就痛起来,原来的热情一下降到冰点。加上生产队穷,一年到头饭都吃不饱,在广阔天地里为了生存,也为了更好的生存,我们留守的几个政审均过不了关的便学着开始了鸡呜狗盗的生涯。适时地改善一下伙食。壮哥的一声长长叹息,告知他明天生日,可是口袋里却只有一元钱,怎么办?他苦看睑伤心得泪水也流了下来。几个难兄难弟一商量,决定前往茶盘洲农场碰运气,当晩十一点左右,三个人換上黑衣黑裤,带上手电桶袋等物直奔茶盘洲。走了一个小吋,终于看到一个理想场所,沒有狗叫,地方偏僻,到了侧门前先对准门洞呵了一泡尿,然后用刀轻轻拔门栓。开门后稍用力将门向上堤,无声息来到灶房,用手电一照,灶上面挂着干鸡,门边柴草处有一呜寺,手伸进去摸到鸡脚轻轾顺着摸到鸡脖子处,用力将脖子压到整个鸡身上,轻松的将鸡装进桶袋里,满载而归直奔自己的家。
几人欢乐几人愁
我的好朋友、我相依为命的战友胡正泉招工上调走了,他有幸福之神保佑,剩下我们这些不幸的知青继续着。回到住所拿起酒杯任酒精检验了自己,大醉了一回。举杯浇愁愁更愁,不知何处是尽头。
社员们看到我这熊样都可怜我,大队干部同情我,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长亲切的对我说,“这回是名额有限,下回有机会第一个推荐你”我听了似乎看到了希望,抓到了救命稻草,伤心几天后又用满腔热情投入到劳动生产中。
一天,正担着一大担土搞冬修,大队干部吿诉我有铁路局来招工,我赤脚跑步到了大队部,招工人员要我填表。他们对我说,你不怕累、吃得苦,身体好,明天就和我们回去。我高兴得跳起来……。只听得呯的一声响,原来是一场托梦,放在床头水瓶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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