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 1# 开山炮
高脚杯 荧火虫
每个人的心中天生的都会藏着几个“鬼”,或奸诈猥琐,或浪漫天真。这些原始的“鬼”受肉体躯壳的家庭环境、成长经历、还有所生活的地域的影响会发酵变异,从而催生出一些新的“鬼”。如人们说北方人憨厚豪爽,南方人细腻委婉,这就是不同地域的人的心中所拥有的相同的“鬼”。
仙桃人心中所共有的“鬼”是什么样?外地人对仙桃人的印象就是“精明、奸诈”,在我看来这只是在外的仙桃人或者说外人来仙桃所接触到的人给人的印象。这些只是仙桃人的一部分,而留守在仙桃的大部分农民才是仙桃的主体。
在熊庆华的眼中,仙桃农民所共有的“鬼”是什么样?显然不是“精明、奸诈”。从他的多幅超现实的人物画中,我们看到的人物都是一种统一的符号,他的《拉板车》、《拖拉机》、《玩龙灯》还有《迎亲》中的人物形象都是憨态可掬的胖子,一个个脸大头阔、肚肥腰圆,叼着烟,表情如一,全部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贾樟柯拍《三峡好人》的初衷是去三峡拍一部关于刘小东的纪录片《东》,他本以为生活在底层的农民已经够苦的了,还要受移民的折腾,想象中这些人应该是沮丧的。但他看到的不是,他看到的这些农民很悠闲,这些农民在嬉笑。
春节碰到一个同学,在给渔贩子拉渔。每天凌晨2点起床,自己热点饭吃,然后干活干到中午12点,吃完老板包的午餐后回家,下午下象棋或者打麻将,晚上喝酒,有时候还在自家唱卡拉OK,整天乐呵呵、笑嘻嘻的。我说你心态蛮好的。他说我这是穷开心,人就那么几十年,开心是一天心也是一天,整体愁眉苦脸的也没用。
农村里确实不缺乏欢笑。田间地头、茶余饭后人们互相拿对方的“混名”开玩笑换得欢笑,谁家取媳妇,邻里乡亲把公公婆婆、叔伯婶娘恶搞一番换得欢笑,春节玩龙灯、跑彩船图个热闹也有欢笑。只是这多数的欢笑并不是主流媒体所宣扬的人民富裕之后幸福的欢笑。从他笔下那些憨态可掬的胖子的笑脸中我们看到的是被剥夺了公民权利的农民在夹缝中找乐的苦涩的笑。
不排除熊庆华画笔下的人物借鉴了博泰罗人物造型,而他不把他笔下的农民画成罗中立的“父亲”样,可能这种形象更符合他所看到的农民心中的“鬼”。
收获 拖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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