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质教育”

一年一度的高考终于结束了，而我们则进入了紧张的高招保障期。有人提出要在国内推行“素质教育”，有很多中学的校长们不服气，说国内现在的教育就是“素质教育”。可我实在想象不出，六年中学生活中有两年专做习题的教育体系如何进行“素质教育”，又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马家爵?! 药家鑫?! 我在大学这么多年，每次给学生上完课后，他们还是只会问：“考试的重点章节是哪些？考试的题型有哪些？”这一类问题。Aki和Eric带着8岁的儿子Sven从美国来中国旅游，这是我第一次见到Sven。刚见面时，Sven还略带羞涩，加上语言不通，他很少开口说话。可时间稍长，他就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动了。我母亲问他想到长沙什么地方去玩，他说最近对化学比较感兴趣，想参观学校的化学实验室。他看到WAL（我夫人）很想跟他讲话，就把WAL拉到一旁，不停地跟她说话，一点也不认生。但我们没听懂他说些什么，就请他外婆当翻译。原来Sven在说一个笑话，问换一个灯泡需要几条狗。他看到我们没听懂，马上就说：“那我再说另一个笑话，……”，总之他很愿意跟人交往，希望通过交谈能沟通思想。入乡随俗，他很快就在餐桌上学会了“谢谢”、“干杯”、“好吃”等中文短句。Sven个头不算太高，很活泼，留着一头长发，咋一看还以为是个姑娘。经他解释，我们才知道，他留长发是为了将来可以把长发剪下来卖钱，然后把这些钱捐给治疗癌症的基金会，所以他的父母都支持他留长发（他的头发比他爸爸、妈妈的头发都要长）。

Sven很懂事，看到大人在谈论事情，就一个人到凉台上看花。忽然他跑进来把WAL拉到凉台上指着一盆仙人掌类的植物不停在说什么，原来他发现这种植物上的刺是软的，不扎手，而另一盆仙人球的刺却是硬的，他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坐在地上用手不停地弹拨一盆君子兰的叶片，然后对他外婆说，这些叶子能发出不同的声音，像音乐似的很好听。他说他很喜欢各种植物和花，不时地把鼻子凑到花前，并要我帮他照相。

尽管Sven只有8岁，可一路上他的行李箱都是自己拖。我送他们到机场，大人的行李托运后，Sven的行李箱还是他自己拖着，跟在大人后面在候机厅里走来走去，也没有哪个大人主动去帮他拖行李箱。直到后来他可能有点累了，经过他爸爸同意后，才由他妈妈帮他拖行李箱。

如果说“素质教育”能教出这样的学生，我倒也还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