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张坊的知青桥 (六) 全文完
知青联谊活动历时两天,19日下午圆满结束。各地知青了却了故地重游和捐资修桥的心愿,有余兴未了的,继续逗留在昔日的农家;大部分知青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张坊,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我们决定在浏阳城里稍事休息,弥补“进山未进城”的遗憾。大家在滨河路驻足观光,感慨浏阳的巨变。直到晚饭后的那段时间,我才和大家正式“见面”说话。无非是“激扬”了一段文字,感谢大家履约壮行,希望在未来的活动中能够再见。还有几位知青朋友也即兴发言,一致认为株洲知青是这次活动的一道亮丽风景。
在株洲聚集,在浏阳分手。由于镇头大桥封闭,大客车不再绕道普迹而走高速;我和另外一台小车仍走青草-枨冲-普迹,回到株洲已是深夜。
数月后,张坊镇人大的罗主席电话告诉我,“知青桥”的扩建要动工了,并且肯定地说要我题写桥名。虽然不怎么意外,还是很感动。
不怎么意外是因为此前的筹备会有所议论,由捐款最多的知青题写桥名;仍旧感动是我并未见到有文字记载,看来镇政府是言出必行。
基于国情和经历,我此前是不敢想的。一座算得上是“桥梁”的桥,命名“知青”并由“正宗”知青里的平民来题写,我以为是我国最基层政府——一个偏僻小镇年轻官员的“胆大妄为”,浏阳人真是“敢为人先”。
母亲听说了张坊修桥和让我题写桥名的事,她老是催促我练字。并找来王羲之等名家的帖子,挑出有“知”,“青”和“桥”的页码;怕我忘记,还专门用纸写下了帖名和页数放在我的书桌上。不仅如此,她的笔,墨,砚,纸也“优先”我使用。
起码四十年没有用过毛笔和宣纸,何为书法都不懂。为了这殊荣,我还是有信心练好。但毕竟不是文人,我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打渔”这天也最多坐半个小时。先练“知”字,再练“青”字,最后还是喜欢唐伯虎的“桥”。历时半年,总算能一气呵成“知青桥”三个字了。随手写来,有名家的笔画,也有自己的心得。
到底是生手,写了两幅,不好定夺 。最后还是剪贴了一下;至于落款,还是按钢笔字的习惯。定稿于2005年夏送到张坊。
知青桥的竣工仪式是和“保护母亲河志愿者活动”一并举行的,地点在张坊镇政府大楼新址前坪。
更多的见证,有赖于更多当事人的参与。我仅将自己的亲历敲出来,张杨下乡浏阳知青的义举,褒奖边远小镇官员的胸怀,仅此而已。
题词原稿
笔者习字
笔者在知青桥留影
附 功德碑里的故事
株洲知青到浏阳参加联谊活动按AA制,每个人都交了20元钱,结算后还剩300元。我和几位老知青商议后,决定不再退还大家,以因患钩端螺旋体疾病客死张坊的田心铁中初27班齐 新的名义,捐给了修桥指挥部。
我是在联谊会期间听株洲下放上洪的初25班同学黄友津亲口讲述了齐 新在张坊卫生院不治身亡的事。他说,齐 新是死在他怀里的。
齐 新死后,埋在张坊,有无墓碑?黄友津没有讲。(老黄在湘潭科协工作)
齐 新与我小学同学6年,中学后分别就读不同班级。我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有了此文开头的商议。我特别交代张坊有关领导,在刻碑的时候,一定要将齐 新的名字用方框示意。表示此人已经故去。
我个人认为,齐 新是作为知青病故在张坊的,能在功德碑上刻下名字,那就是他“下乡张坊,魂在张坊”的见证。
妥当与否,我没有考虑。反正,他的名字刻在了碑上,那碑,矗立在知青桥头。
|